?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官場上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反正一大早,重昏公府上就來了不少的文臣武將,先是一些低級的官員,到了下午的時候,一些高品級的官員開始到來。等到傍晚的時候,曹璟第一個到了,然後張擇端緊隨其後。


    “什麽時候,一個降臣居然有如此禮遇,真是不可思議。”張擇端看著麵前的國公府,忍不住長歎道:“聽說納的還是一個青樓女子,滿朝文武都來祝賀,這算什麽?大唐開國才幾年的時間,就有如此風氣了,實在是要不得!”


    “都傳聞天子前來,所以才會如此,否則的話,哪裏會有這樣的模樣。”曹璟也搖搖頭,坊間謠傳他也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讓他感到奇怪,什麽時候大唐朝堂之上盡是這些人了,他忍不住說道:“陛下也真是,這高麗王不過是一個廢人了,就算是施以恩惠,也不能是這個樣子吧!”


    “嘿嘿,賞賜了一個花魁給他。”張擇端搖搖頭,誰都知道花魁的含義,若是一般人納了花魁作為一個小妾,或許是一段佳話,但作為堂堂的國公,卻納了一個花魁,那就不是佳話了,而是笑話了。而皇帝親自前來,恐怕更是天大的笑話了。


    “你是說陛下不會前來?”曹璟雙眼一亮,若天子不會前來,他立刻轉身就走,出現在這裏,曹璟十分不自在,恨不得現在就迴去。


    “誰知道呢?”張擇端搖搖頭,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張擇端還是來了,政事堂中,隻有他的資曆是最低的,隻能是隨時緊跟在李璟身後。他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別的不知道,但這府上有不少的近衛軍,還有暗衛、龍禁衛。”


    曹璟掃了一眼,果然看見一些府上的下人們都是孔武有力之輩,甚至有些人他還隱隱的記得一些,正是自己出入宮禁的時候看見的,頓時變了顏色,一個重昏公就算是有些用處,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讓近衛軍和龍禁衛守衛周圍,也隻有天子出現,才能如此。難道李璟真的來了?曹璟掃了周圍一眼,心中無可奈何,這個時候李璟若真的來了,反而有些怪異。


    “走吧!進去看看。”曹璟想了想,還是招唿張擇端說道:“不管是不是,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免得有人說你我沒有禮貌。”既然是近衛軍來了,那就意味著李璟要來,不管李璟想不想胡鬧,這些臣子們還是決定參加王楷的喜宴。


    不久之後,耶律大石、張孝純甚至連趙鼎也來了,整個大唐文武們居然都參加了宴會,一時間整個重昏公府邸中一片熱鬧,就算是王楷也沒有想到,隻是他心中沒有任何得意和高興的模樣,因為他知道這些大臣們前來,都是衝著李璟來的。這讓他感到屈辱。


    “陛下怎麽到現在都沒有到?”人群之中,曹璟忍不住詢問道,酒宴都已經開始了,甚至王楷都出來敬酒了,也不見李璟前來,眾人頓時感覺到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


    “這高麗的酒水還是不錯的,和中原的美酒不大一樣。”耶律大石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笑嗬嗬的說道:“恐怕也隻有在重昏公這裏,才能喝道真正的美酒,曹大人,這樣的機遇可不能錯過了。”


    “我說耶律大人,你什麽樣的美酒喝不到,非要在這裏來喝,這場婚宴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大家都是衝著陛下來的,陛下沒來,我等滿朝文武都來這裏喝酒,祝賀一個重昏公娶了一個青樓花魁,傳揚出去不是讓天下人笑話的嗎?”曹璟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


    李璟賜婚青樓女子給重昏公,本身就是想羞辱王楷,偏偏文武大臣們都來祝賀,更加讓這門親事增添了幾分笑話,連這些文武大臣臉上都不好看。


    “你怎麽知道陛下沒有來?”耶律大石見狀,腦袋探了過去,低聲說道:“陛下的馬車停在後門,根本就沒有從前門進來。嘿嘿,這些近衛軍實際上是用來保護陛下的。”


    曹璟聽了麵色一變,嘴巴張的老大,沒想到李璟不是沒到,而是早就到了。而且是停在後門,這是想幹什麽?終於,他長歎道:“傳聞當年道君皇帝曾經在汴京城下挖了一條地道,用來出入宮廷,看來,我們這位皇帝也差不了哪裏去。”


    趙佶夜會李師師的事情在民間也是有所傳言的,但仔細想想,李璟現在這種作為和當年的趙佶又有什麽區別呢?傳揚出去,世人恐怕也會認為李璟是一個昏君。


    “嘿嘿,不一樣,陛下這是體恤民情,豈是趙佶這個昏君可以比擬的,看看陛下的江山,這才是如畫江山,在陛下的治理下,才有如此模樣,陛下英明神武,偶爾出來走走,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畢竟這天子也是人嘛!”耶律大石笑嗬嗬的搖搖頭說道。


    同樣的事情,表現在不同的人身上,評價就不一樣了,一個是亡國之君,一個是開國之君,這就是差別,同樣的尋花問柳,一個找的還是青樓女子,一個找的還是敵人的妻妾,可是在耶律大石口中,對李璟的評價反而更高一些。若是趙佶在地下聽見了,恐怕會氣得從地下跳起來,大喊不公了。


    曹璟隻是笑了笑,一個亡國之君哪裏能和開國之君相比較。想到這一點,他心中的一點不滿的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默默的喝起酒來。


    而這個時候,後宅的小樓上,李璟身上披著一件單衣,麵前放著幾個菜肴和一壺美酒,金氏和任氏陪伴在一邊,三人也沒有喊什麽侍女,而是坐在窗邊吃著小菜,喝著小酒,望著不遠處的燈火通明,任氏和金氏麵色複雜,自己的丈夫納妾,而自己卻在一邊陪伴著天子,這種情況是何等的有趣,又是何等的諷刺。偏偏兩人又沒有辦法改變。


    “不要看了,隻見新人笑,卻不見舊人哭。王楷也是一樣,他現在可是高興的很,滿朝文武都來參加他的喜宴,這一點,恐怕也就是當初秦王成親的時候才有的榮耀吧!”李璟好像看穿了兩女的心思,頓時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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