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頭睡醒了,這誰還敢說話,要是被這位記在心裏,那就得日日提心吊膽。


    保不齊哪天睡覺床就塌了,或者說了點私密話。


    就要被某個喜歡上房頂,趴窗戶的人,給記到小本本上。


    “咳,沒有。”嶽山河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然後指著吳濂,憤憤道,“吳大人你怎麽能這麽說殿下呢!大不敬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震驚到目瞪口呆,你嶽山河怎麽比秦王還賤!


    都聽到人是你說的,現在又指鹿為馬,汙蔑人家吳尚書?!


    蕭璟:“應該是吳愛卿說的,朕反正是沒聽清。”


    吳濂:不活啦,我一頭撞死算了啊!


    崔旬驚呆了,聖上你也太沒底線了!


    崔旬身為宰執,又一直看不慣蕭行知,所以絕對不能助長蕭行知的氣焰!


    崔旬兩步並做一步,直接跨到正中間,神情嚴肅,鄭重嗬道:


    “臣崔旬,身為宰相必須要說一句公道話!”


    本來都想一頭撞死的吳濂,一聽到崔旬竟然給他聲援,當時就挺直了腰杆!


    “多謝崔相仗義執言啊!”吳濂激動說道。


    崔旬拍了拍吳濂的肩膀,“吳尚書放心,本相定給你一個公道!”


    崔旬在吳濂感激的目光當中,向天子蕭璟下跪叩首。


    “聖上!臣作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梁國公,今日實名彈劾禮部尚書吳濂,辱罵當朝親王!其心可誅啊!”


    蕭璟:你比朕還不要臉!


    嶽山河:崔相你的膝蓋忒軟了!


    蕭行知:其實剛剛嶽山河罵我,我都聽見了……


    崔旬說完,所有大臣當場石化!


    吳尚書不是你崔旬舉薦的嗎?!


    怎麽直接背刺啊!


    崔旬:【本相是舉薦人不錯,要是他跟秦王吵起來,那我這個舉薦人照樣會被波及啊!】


    蕭行知使勁地抿著嘴,強行憋笑,“吳尚書,是你罵本王啊?”


    “沒有啊殿下,是襄侯嶽山河罵的啊!”吳濂一臉苦澀,那麽相信崔旬,竟然被背刺!


    “哦?是嗎?”蕭行知笑盈盈地看向嶽山河,“嶽將軍,你罵本王?”


    “沒有!”嶽山河聞言瘋狂搖頭。


    “那就好。”蕭行知又把矛頭指向崔旬,“崔相,您覺得呢?”


    崔旬被嚇一哆嗦,忙道:“就是吳尚書罵的,聖上和諸位同僚,皆可作證!”


    其他大臣見風使舵,趕忙掩飾住震驚之色,紛紛朝蕭行知躬身行禮。


    “臣等可以作證~”


    蕭璟見狀也樂了,這逆子的惡名有那麽嚇人嗎?


    “朕…”剛想說句公道話,突然迴頭看了一眼龍椅……算了……


    而吳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聖上難道要為臣證明嗎?太感動了!


    蕭璟收斂情緒,臉上的神色古井無波,淡淡道:“朕也聽見了,就是吳愛卿罵的秦王。”


    吳濂:“你明明可以直接弄死我,但是還要找這種理由……”


    ……


    吳濂被扁的鼻青臉腫,生無可戀地蹲在角落裏。


    而某位殿下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爽”字。


    為什麽針對他,很簡單,他是士紳的後台,王安熾推行新政,必定會和以吳濂為首的派係之爭。


    先教訓一頓準沒錯。


    “行了行了,吳愛卿先去太醫院看看吧。”蕭璟不忍直視,趕緊擺了擺讓吳濂退下。


    吳濂哭喪個臉,被兩個小太監攙扶著去往太醫院上藥。


    什麽叫偏愛?就蕭行知這樣在朝堂動手把吳濂扁了一頓,什麽事都沒有。


    換成別人試試,蕭承興或者蕭承肆,隻要看見蕭璟,腿都打哆嗦,別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禮部尚書了。


    蕭行知唿出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手道:


    “本王也不滿你們,本王在京郊大營的神策軍,已經有半數士卒配神臂弩,打個北燕騎兵不在話下。”


    夏吉是個神助攻,眼中閃過求知的精芒,適時問道:“敢問殿下,何為神臂弩?”


    話音傳出,所有人,包括崔旬,都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神臂弩?第一次聽說。”


    蕭璟【這逆子又弄了什麽東西?】


    神臂弩是在合淝秘密打造的,蕭璟知道八牛弩,卻不知神臂弩。


    蕭行知伸出胳膊,在胸前瞎比劃了一下,“神臂弩啊,射程三百五十步左右吧。”


    “哦對了,還有三弓床弩,也就是八牛弩,那玩意能射一千步,本王打景國用的就是這個。”


    良久,眾朝臣沒有一個人說話,都用一種「我們很像傻子」般的眼神掃視著蕭行知上下。


    三百五十步?一個弩能射三百五十步?還有什麽八牛弩,一千步?別搞笑了。


    這就是這些朝臣的想法。


    其實蕭行知提這個事情,就是想告訴他們,別怕北燕,什麽談判,打仗,都拿出氣勢來。


    咱有克製北燕騎兵的兵器,慫什麽?談不攏就打!


    今晚八點,閃擊草原!


    “諸位,秦王殿下所言屬實,當時在南方戰場,那八牛弩在一千步外射出一發寒鴉箭,竟也能釘入城牆數寸!”


    嶽山河補充道,還把那日的情況說了一下。


    工部尚書魯墨同樣站出來道:


    “還有本官可以作證,八牛弩的圖紙亦是秦王殿下親手所繪,工匠也是工部的找的人。”


    這下也由不得其他人不信了,嶽山河也是隨軍出征,而且名聲比蕭行知好多了。


    “不可置信啊!”


    “若真如此,談判就可放開手腳了,就算談不妥也不怕,神臂弩,還有八什麽什麽的,拉到北邊去不得把北燕蠻子射成篩子?”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說的也都是關於這次該怎麽跟北燕談判。


    反正有秦王兜底,怕輸?怎麽可能輸?請問怎麽輸呢?


    “父皇,兒臣請命,北燕使臣那邊就讓兒臣去談吧!”蕭行知難得自稱兒臣。


    換成平時,必須讓“庶民”蕭璟過來行禮,反正蕭璟又不是沒幹過這事。


    蕭璟聞言心頭大喜,可表麵依舊保持淡定:“逆…呃,能談妥嗎?”


    蕭行知嗬嗬一笑,“嗬嗬,談不妥?如果談不妥,要麽讓北燕可汗自己來跳舞,要麽,兒臣親自過去把他抓來跳舞。”


    犁庭掃穴!


    蚯蚓挖出來豎著切!


    雞蛋全部搖散黃,螞蟻窩全掏了澆上鐵水!


    路過的牧羊犬都得過來挨兩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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