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知走到半路,突然想到蕭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也就沒有迴秦王府,因為他知道外麵並不安全,便宜老爹估計還想著怎麽報複迴來。


    幹脆直接躲到坤寧宮,就算是皇帝又能怎樣,便宜老爹敢跟南宮皇後叫板嘛?


    但是,南宮皇後是也不是溺愛,溺子如殺子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這不,蕭行知現在老老實實地跪在南宮皇後的麵前,也沒有墊子什麽的。


    “娘,我錯了……”


    “兒啊,你父皇都快被你欺負哭了,你要整你父皇呢,娘也不反對,隻是你要在大臣麵前給你爹留麵子呀!”


    南宮皇後趕緊就上前給蕭行知扶了起來,蕭行知一認錯她就心軟了。


    蕭行知揉了揉膝蓋,有些不好意思道:“兒臣知道了,下次一定不讓娘擔心。”


    南宮皇後聞言歎息一聲,輕輕撫摸了蕭行知的臉頰,她的手指細長而枯瘦,手背上青筋凸起,透露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娘就是希望你平安喜樂,不用委屈自己,隻是下次整你父皇的時候,給他一點麵子。”南宮皇後柔聲道。


    蕭行知表麵上認同了南宮皇後的話,但心裏卻想「娘啊,你大庭廣眾之下給父皇的臉抓成大花貓,怎麽還說我啊?」


    蕭行知攙扶著南宮皇後坐迴鳳椅,問道:“知道啦,您今天不是說有大事要與兒臣商議嘛?”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南宮皇後立刻就來了精神。


    “你看你要老大不小了,天天還像個小孩似的亂竄,所以娘給你安排了幾個待嫁的官女子,一會你見見。”


    南宮皇後語氣平淡,卻在蕭行知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個時代也有自由戀愛,但是有少部分存在於民間普通人家。


    像這種宗室皇族,還有朝廷大臣家男子和女子的婚事,他們本人並不能做主。


    因為這其中,涉及到聯姻,為的就是家族的興盛和手中的權力。


    就比如周王妃謝氏和太子妃沈氏。


    蕭璟和南宮璃是個例外,蕭璟當年隻是個無實權的閑散王爺,硬是厚著臉皮,挨了不知道多少揍才娶到的南宮璃。


    蕭行知的臉色比苦瓜還苦,“兒臣還不到十九歲啊娘,我不去!”


    南宮皇後大有一副「兒子不聽話,傷心欲絕」的樣子,“哎!娘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能不能看著你成家啊!”


    蕭行知趕緊擺手,妥協道:“唉唉唉,可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呀娘,我去不就行了嗎。”


    南宮皇後得到滿意的答案,笑著輕輕拍了拍蕭行知的臉:“嗯~真乖!”


    ……


    前殿,蕭行知用手撐著腦袋,坐在桌子麵前,腦子裏不自覺浮現出沈若音的樣子來。


    蕭行知「哎哎,想什麽呢!蕭行知你給我清醒一點!」


    不久後,一位打扮素雅的官家女子在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蕭行知還以為這個相親是像後世那般,直接就開始介紹基本情況。


    “本人蕭行知,有房有存款,未婚不帶娃。”


    對麵的女子剛坐下,就被蕭行知給驚呆了。


    「不是秦王選妃嗎?怎麽秦王殿下自己還介紹上了?」


    蕭行知不知道的是,這是他選妃,他以為這是兩個人相互了解的普通相親呢。


    卻不知隻有他選中的人,才是秦王妃,也隻有他能選。


    也不怪他,原來的那個世界裏,他是有點舔狗潛質在身上的。


    那女子試探問道:“秦王殿下您這是?”


    “直說了吧,本王還沒有成婚的打算,隻是家裏催得緊,抱歉。”


    蕭行知抱拳致歉,那女子心中亦是明了幾分,微微頷首便起身行禮告退。


    “臣女告退。”


    下一個性子就開朗多了,一看見蕭行知像瘋了一樣。


    “啊!秦王殿下!終於見到活殿下了!”


    “你見過死的?”


    “殿下,臣女最喜歡你的詩了!您可以賜臣女一幅墨寶嗎?!”開朗女子尖叫半天,目光灼灼且滿眼貪婪的盯著蕭行知。


    蕭行知饅頭黑線,一句話沒說,已經被搞無語了。


    無奈用行楷提筆寫下一句“蛾眉皓齒貌如花”送給這活潑過頭的女子。


    那女子得到蕭行知墨寶以後欣喜若狂,大叫著就跑了出去。


    蕭行知人都麻了,合著你來就是為了求一副字?


    他生無可戀揮手喚來小太監,指著那女子離開的方向歎道:“哎,這是誰家的姑娘?”


    “迴殿下,此女乃是嶽山河,嶽將軍長女,嶽靈。”


    “哦,下一個。”


    就想著趕緊應付完這些人就行了。


    蕭行知現在是真沒想成親,他還是覺得要先互相了解,有感情基礎再說。


    讓蕭行知跟陌生人成親他是真做不到。


    “本人蕭行知,有……”


    就這樣,又送走三個官家女子,蕭行知嘴都說幹了,來迴來去都是重複那兩句話。


    待一會兒,又有一身著粉色羅裙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蕭行知連頭都懶得抬了,下意識脫口而出:“本人蕭行知……”


    “嗯?殿下,咱們不是很熟了嗎?”穿穿粉色羅群的女子問道。


    “啊?婉鳶姐?”蕭行知聽見來人的聲音,突然抬起頭驚歎道,“婉鳶姐怎麽來了,崔相送你來的?”


    「不會吧?」


    此人正是崔旬的小棉襖心尖尖,崔婉鳶。


    “嗯…也不是…”崔婉鳶的臉有些紅,說話唯唯諾諾,好像另有隱情。


    蕭行知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那是怎麽?不會是母後給崔相施壓了吧,這不行啊!”


    “也不是…就是臣女…聽說殿下要選王妃,特地向皇後娘娘求來的恩典……”崔婉鳶聲如細蚊,紅著臉低下頭去,沒有勇氣再看蕭行知。


    “咳咳,那個……婉鳶姐啊,一見鍾情我明白,但是咱倆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你明白吧?就是……”


    蕭行知欲言又止,又不好嚴詞拒絕,畢竟也沒到那一步,況且你不找人家,人家都自己來了。


    總不能傷了別人的心,崔婉鳶他爹況且崔旬心眼又小,萬一在朝堂使絆子咋辦。


    可崔婉鳶並沒有失落或是有情緒。


    反倒是連忙擺手,好像是蕭行知曲解了她的意思一般。


    崔婉鳶善解人意解釋道:“其實剛剛臣女很忐忑,但看到其他貴女,就知道殿下今日定然是為了應付皇後娘娘。”


    “婉鳶姐果然聰明呐,那婉鳶姐你今日……”蕭行知誇讚一句,又試探問道。


    “就像殿下所說,相處的日子太少。所以今日不是來見殿下了麽?”


    蕭行知「哇敲,這這這段位有點高啊!」


    就在此時,又有一女子皺著眉頭,滿臉不悅的走進來。


    嘴裏嘟嘟囔囔,一直在抱怨:“為什麽呀?我又不認識秦王,為什麽要參與他選妃啊?”


    “哎呦,姑奶奶您慎言呐!這可是太子妃向皇後娘娘舉薦您的,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可不好呀!”


    “大姐就愛操心,本姑娘又不認識秦王,萬一秦王是個傻子怎麽辦?”


    這叫嚷的聲音傳到蕭行知的耳朵裏,讓蕭行知大為惱火,誰說我是傻子的?


    但是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啊。


    崔婉鳶亦是掩麵輕笑:“殿下,又來人了,但看樣子好像不好對付。”


    蕭行知冷哼道:“哼哼,習慣了。前天還有人說我是采花賊和乞丐呢!”


    女子步入殿中,與蕭行知和崔婉鳶也好奇的看了過去,三人的眼神恰巧碰撞在一起。


    “阿音!”


    “婉鳶姐姐!誒?小乞丐你也在啊,太巧了吧,你是婉鳶姐姐家的下人啊?”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前日說蕭行知是采花賊和小乞丐的沈若音。


    令蕭行知有些意外的是,沈若音和崔婉鳶竟然認識!


    蕭行知「不對,本王是秦王啊,能不能不要在別人麵前叫我乞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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