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小石,嘴巴大張,眼睛瞪圓,一臉日了狗的表情。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流浪漢,居然就是那個傳說之中,富可敵國的一品華夏總裁。


    特麽的,這世界怎麽了,有錢人都喜歡玩這個調調嗎?


    “您........是一品華夏的老板........剛才不好意思啊,我這雙眼睛,簡直可以挖出來喂狗了。”


    出租車司機用盡全身的氣力,才拚湊出一句完整的話,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了出來。


    王小石嘿嘿一笑,聳了聳肩膀:“我不是說過嗎?總裁也是人,一張嘴巴兩隻眼睛,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招了招手:“飛鳳,快把我把打車的錢結了,兜裏麵一個大洋都沒有。”


    飛鳳罵了一句髒話,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出租車司機,眼睛卻瞪著王小石:“次奧,至於嗎你,我看你要不是我姐姐,早特麽餓死了,白癡王小蛋.......”


    王小石出了出租車,一聽這話,一個暴栗敲在飛鳳的腦門上:“你嫁了人啦,還滿嘴髒話,有你這樣說姐夫的嗎?我打你個不懂規矩。”


    飛鳳哎喲一聲,瞪起了眼睛:“王小蛋,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娘踢爆你的卵?”


    王小石哀歎一聲,白了飛鳳一眼,就向一品華夏走去,隻聽背後飛鳳詫異地罵罵咧咧:“師傅,你不要錢了嗎?盯著王小蛋幹什麽,他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


    她說著,重重一個暴栗,敲在司機的腦袋上,順手把錢丟在車中:“走吧,男人一個比一個傻比。”


    到了這個時候,一大群西裝革領的男人方才醒悟過來,唿啦啦一聲,好像蒼蠅似的,向王小石撲了過來。


    一品華夏將近一百個億的工程量,可謂是滿地黃金,要是能承包到一個小工程,都要賺得盆滿缽滿,如果爭取能獲得眼前這個總裁大人的名片甚至青眼,可就是大功一件。


    王小石嘿嘿一笑,步子看似緩慢,但是速度卻快得驚人,轉眼間就邁入了一品華夏的大樓,一群西裝男人拚了命都沒能趕上他。


    等這群氣喘如牛的家夥趕到一品華夏的門前,就被兩個冷冰冰的保安一伸手:“對不起,建築工地,不可以進去。”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一品華夏的總裁從眼前溜過,自己卻連根毛都沒有摸到,真是不甘心啊,眾人又把目光投向一百多米外的飛鳳,那兒卻已經沒有人了,不由得更是垂頭喪氣。


    一百多米外的出租車並沒有走,司機把飛鳳扔的一百塊錢,貼在了擋風玻璃上,一臉與有榮焉的嘴臉。


    某公司的公關部經理一肚子的氣沒有發處,當下出言譏諷:“師傅,你這車拉過一品華夏的總裁,整張車都變得金燦燦的啦,是不是還等著人家來坐你的車子?”


    出租車司機並沒有聽出公關部經理的諷刺之意,樂淘淘地滿臉放著紅光:“你說對了,副駕駛的位子,以後我都不拉人啦,打算給做一個招牌,一品華夏總裁專座,要做也可以,雙倍車錢唄。”


    公關部經理聽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歎了口氣:“得,我第一個享受一下一品華夏總裁的寶座吧,這些土豪不賞飯吃,咱還得去吃飯呢,走。”


    出租車司機眉開眼笑,殷勤地打理了一下座位,公關部經理喝住他:“住手,我就是要沾沾人家的財氣和福氣,被你這麽一掃,哪還有什麽富貴氣,走吧。”


    出租車司機果然住手,果然雙倍車錢,拉著公關部經理走了。


    一品華夏大樓內,王小石一步步拾級而上,前期裝修已經完成了,飛鳳陪在他身邊指指點點,介紹各種情況,王小石頻頻點頭。


    飛鳳雖然識字不多,但是江湖經驗很足,再給她配上一套現代化高素質的精英管理團隊,管理一品華夏,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說到底,這一品華夏的總經理,還是要飛鳳來當的,這個一年前隻知道用刀子和拳頭說話的女孩,一年之後,已經蛻變成一個成熟的管理型人才,好像麻雀終於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而一品華夏,也終將成為蘭花會的總舵,各省分舵以及省級大梟,遍布南十三省,真正成為整個華夏半壁江山的王者,另外的一個王者,就是鳳吟雪麾下的北盟。


    北盟和蘭花會,都是國家暴力機器的合作者,兩大勢力,將一南一北,控製整個華夏的地下勢力。


    這個格局,是王老爺子一直努力營造的,這個局麵從當年王燕如雄霸天下的時候,便開始營造,這麽多年,終於初步有了雛形,其中不知道花費了老爺子多少心血和精力。


    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從建立國家機器的哪一天起,朝廷之外,就永遠都有一個江湖存在。


    無論曆朝曆代,統治者都竭盡全力,剿滅江湖勢力,但是江湖勢力卻藏於市井之間,百姓之中,猶如離離原上草,斬殺不盡,火燒不完。


    每當有合適的時機,便蓬勃發展,千年以來,哪怕最黑暗最暴力的朝代,也沒有完全根除江湖。


    所以到了現代文明社會,王老爺子以江湖人的角度出發,營造這麽一個和諧共處的局麵,這完全符合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也符合當下社會和諧發展的要求。


    王小石雖然聽著飛鳳說著工期進展情況,心思卻沒有全部集中,正在出神之間,飛鳳看著他心不在焉,頓時惱了:“王小蛋,你不愛聽,老娘還不愛說呢,一邊玩去。”


    她噔噔噔下了樓梯,轉眼間就走了。


    王小石搖頭苦笑,突然發現麵對飛鳳的時候,不止老狐狸沒辦法,就連自己也沒有辦法,萬惡的女漢子,簡直不是這個空間的生物。


    他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腦袋,掏出電話,用一種賤兮兮的語氣,給李曼打了個電話:“親愛的小曼曼,你在幹什麽呢?”


    電話那邊,傳來李曼疲憊而歡愉的聲音:“小石,我剛剛完成一個專訪,剛下飛機,都累死了,你吃飯了嗎,現在在哪兒?”


    王小石有些歉疚,李曼雖然已經恢複了小李家小公主的身份,但是卻一直住在自己給她買的房子裏麵,自己也沒有多少時間陪她,真是愧對美人啊。


    王小石沒有說話,李曼那邊的唿吸,立即急促起來:“小石,難道你已經到京城了嗎?一定不準騙我哦,我太想你了。”


    王小石的眼眶有些濕潤,聲音溫柔而低沉:“在機場等我,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去吃飯。”


    電話那邊,李曼激動得聲音發顫,大口喘了兩口氣,聲音有些哽咽:“好,小石,我在機場等你,你趕快過來吧。”


    王小石掛了電話,心急火燎地往樓下跑,李曼是個事業型的女人,兩人聚少離多,但是兩人之間沉澱的感情,總能輕易就燃起炙熱的火焰。


    這一分鍾,王小石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比思念李曼。


    跑到樓下的時候,王小石找到飛鳳,要了她保時捷小跑的鑰匙,不顧飛鳳罵罵咧咧,轉身就往地下停車場衝去。


    可是剛剛轉過拐角,就看見對麵小廣場綠化帶中,一群野狗,正圍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叫花子搶食,不由得嚇了一跳,青天白日的,難道有野狗要吃人?


    他慢慢走了過去,就看見一張削瘦的臉,慘白的膚色,全都是烏黑肮髒的汙漬,頭發和胡子亂糟糟的,沾滿不少飯粒。


    他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毛褲,上身披著一條髒得變了色的破爛毛毯,眼神空洞洞的,看著前麵虛空中,沒有任何焦點,一個癟了半邊的不鏽鋼破碗,就在他的前麵,裏麵裝了些髒臭的殘羹剩菜。


    三四條野狗喉嚨之中,發出沉悶的咆哮聲,試探著向那個飯碗靠近,那叫花子也不攔著,隻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往嘴中塞飯。


    三四條流浪狗都警惕地向他靠近,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饞涎欲滴,眼看就要伸嘴去他的飯碗裏麵搶食,可是叫花子卻茫然坐著,沒有任何驅趕的意思。


    這個叫花子雖然落魄如此,但是仔細一看,卻很帥,挺拔的鼻梁,俊秀的臉頰,飽滿的額頭,都讓人扼腕歎息,這樣一個男子,如果不是瘋了,該讓多少女孩尖叫傾心呢?


    王小石的眉頭皺了起來,華夏的流浪漢千千萬萬,他沒有興趣去研究,但是這個人,卻是王小石的熟人。


    姬長風!


    三大特種兵基地一場混戰,姬長風被李明俊打敗,高高在上的共和國第一軍神跌落神壇,而魔鬼天堂的戰鬥之中,他更是作為皇驚天的幫兇,誓死保護皇驚妃,背負了叛國的大罪,好端端的一員少將,成了階下之囚。


    不過,據王小石所知,皇驚妃一死,情根深種的姬長風當場就崩潰了,一個已經瘋了的家夥,天囚都不會收留他,所以他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短短兩個月不見,這個武道絕頂高手,堂堂共和國軍神,竟然淪落如此,王小石也不免心生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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