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特種兵在京城的總部,在京城北郊,和天龍八部總部一樣,都是軍事禁區。


    一眼看上去平淡無奇,紅色老舊的磚牆,圍著大約兩平方公裏的區域,牆頭上有鐵絲電網。


    門口有穿著草綠色軍裝的軍人站崗,不時有軍車通過哨卡的檢查,進入禁區。


    此時此刻,螞蟻一般的軍人,已經將三大特種兵的大門口堵死。


    所有人都穿著草綠色的軍裝,但是渾身上下,沒有槍械家夥,赤手空拳。


    雖然沒有任何槍械,但是天龍八部的夜叉,修羅兩支大隊,人人仿佛殺紅了眼的餓狼,將三大特種兵的基地圍住,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悲憤之色。


    石明和郭小刀帶隊,石明幾乎已經算是王者狙擊手,心意冷靜,郭小刀也是將門子弟,知道厲害,都竭力收斂自己的脾氣。


    但是這兩人看著基地大門口,二十多名天神部的士兵,都忍不住心中發寒。


    每一個天神部的士兵,都冷靜得可怕,仿佛一根根標槍,筆直地站在基地大門之前,二十多人,就是二十多根長槍,寒光淩冽。


    以李明俊為首,沒有任何一人說話,但是隔著這麽遠,石明和郭小刀都能感覺到這些家夥身上的壓抑不住的肅殺之意。


    甚至就連夜叉,修羅的特種士兵,都不願意離那些怪物太近,下意識地退得遠遠的,以李明俊一夥人為核心,周圍空出老大一塊空地。


    李明俊筆直地站在基地門口,他的後麵,又黑又瘦的阮仇好像一個淡淡的透明的影子,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緊接著,是李明福,劉躍武幾人,一直坐鎮金盾安保公司的馬克,也到了這裏。


    突破化勁之後,馬克這個名副其實的夜蘭衛第一教官氣息更加沉穩,琥珀色的眼眸,一派沉靜之色,好像平靜無痕的海麵,喜怒不形於色,深不可測。


    康斯坦斯丟了心愛的巴雷特,在碩大的拳頭上,裹著一圈圈麻線,墳起的肌肉,塊壘分明,好像有一層金屬光澤,隻有到了現在,才能看出他明勁巔峰大武師的真正實力來,兇煞冰冷的氣息,加上他視人命為草芥的霸氣,讓人膽寒。


    並不是所有的夜蘭衛,都加入了天神部,不過自從總教官王小石出事之後,所有的夜蘭衛,就處於暴走的趨勢。


    長風特戰大隊居然打傷並扣押了王盛高和馬球五人,更是猶如油鍋之中濺了火星,大家深深壓在心地的憤懣怒火,唿啦啦地燃燒起來。


    幹他娘的!


    軍莫問的酒吧之中,此刻已經喧囂而吵鬧,京城各個駐地的軍官,除了值班站崗的滿腹怨氣罵罵咧咧,幾乎都集中到這裏來了。


    所有的軍官,都抬著軍用高精準望眼鏡,目不轉睛地看著基地門口的動態,隨著氣氛越發緊張,有人手指頭夾著的煙卷,燒到手指頭都不覺得,而擺在桌子上的酒,更幾乎沒有人想得起來。


    李泉是京城陸軍學院的一名教授,中校軍銜,這廝教授的課程,是海洋潛艇動力學,平時儒雅斯文的一個人,此刻卻眼睛瞪得溜圓,鼻孔張大,喃喃地念叨:“次奧,怎麽還不動手,老子一會兒還有課呢。”


    “嘿嘿,你這廝不安好心,我們都在憂心忡忡,想方設法製止這一場鬥毆,你卻唯恐天下不亂,怎麽當教授的。”


    他的旁邊,是川省軍區參謀部的一名參謀,名叫劉勇,兩人是京城陸軍學院畢業的老同學,劉勇迴京公幹,恰好遇到這件事,兩個老同學便約著到這裏看熱鬧來了。


    “呸,我吐你一臉,我就不相信,今天在這裏的同誌哥,有誰會想方設法製止,你特娘的少給老子上思想教育課。”


    李泉啐了一口,抬起大號的酒杯,狠狠灌了一氣白蘭地烈酒,眼眸有些發紅,狠狠地說:“說起來,三大特種兵之中,就隻有姬長風不好說,其餘的家夥,誰都是眼睛長到腦門上的家夥。”


    “就在上星期,利劍特戰大隊的一幫兔崽子,去我們學院騷擾女學員,和我們學院的男學員幹起來了,結果二十多個士官加上我們五個教官,都被人家四個特種兵,全部打趴下,麻痹,老子的腰,現在還不能用力呢,這一幫王八蛋,沒一個好東西。”


    劉勇愕然,看著李泉,眼神有驚奇之色:“擦的,你的傷,不是說自己扭的嗎?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麽會被人打成那個樣子?”


    李泉臉色一紅,嘴巴卻不服輸:“我們學院的士官,都特麽的是文質彬彬的學生,課程也多半是電子戰爭,潛艇核能開發這些尖端科技。”


    “雖然也有體能訓練,但是怎麽能比得上特種兵那些牲口?偏偏電子通訊連裏麵,都是一水的漂亮女兵,這一幫牲口老去騷擾,次奧,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自然吃虧不小。”


    劉勇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服了你啦,同誌哥,你一個將軍,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丟臉不,院領導也不管管?”


    說起這個,李泉更是憤憤不已:“怎麽不管,院領導親自找利劍特戰大隊大隊長劉誌京接洽,結果人家說,當兵的不會打架,怎麽指望上戰場殺敵,有本事讓我們派人去打迴來,你看看,這不是欺負我們軍事學院這些秀才兵嗎?”


    劉勇哦了一聲,陷入沉思之中,半晌方才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看來這一幫人,不收拾收拾是不行了,興許這一次,也是上麵的意思.........”


    “屁,天龍八部一個營的特種兵,能打得過人家三大特種兵?別開玩笑了。”


    “每次演練比武,天龍八部特種兵,不都是被打得落花流水,這一次更是連火器都收繳了,我看這一幫家夥,用不了十分鍾,就會被人家三大特種兵揍得哭爹喊娘。”


    兩人正在說著,一個聲音直接打斷了劉勇的話,劉勇和李泉抬頭一看,卻是一個身形魁梧的上校,正抬著一杯金黃色的威士忌晃晃悠悠,滿臉不屑之色。


    李泉心頭火起,卻知道這個家夥說的是事實,難聽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聲歎息,劉勇試探著問了一句:““請問同誌是.........”


    “哦,我叫劉誌兵,補充一句,利劍特戰大隊的劉誌京,是我堂哥,嘿嘿,聽說這一位同誌哥被利劍特種兵揍了,哎喲喂,真夠可憐的,被其他人打了還好說,被利劍打了,就自認倒黴吧,說理都沒地兒去。”


    魁梧上校的眼眸中,閃動著嘲弄傲慢之意,他身材高大,比李泉足足高了一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泉:“別癡心妄想天龍八部那一幫廢物會幫你出氣了,就憑他們,還不夠格!”


    他的身後,一幫人也都嘲弄地看著李泉和劉勇,擠眉弄眼,嗤笑不已,都是現役軍人,明顯是挺三大特種兵的一夥人。


    李泉捏緊拳頭,臉色漲得通紅,他拚命忍住,才沒有衝上去對這個傲慢的家夥揮拳頭。


    劉勇知道老同學的脾氣,一隻手拖著他,剛想說什麽,就聽得旁邊一個穿著草綠色短袖襯衣的軍人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滿嘴噴糞,大放狗屁,臭不可聞。”


    他這句話雖然說得很輕,但是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雖然沒有指定說誰,但是劉誌兵剛剛說完,他就接著話頭說,用意卻很明顯。


    劉誌兵正得意洋洋之時,卻聽見這麽嘲諷的話,頓時心頭火起,霍然轉身,眼睛盯著那名軍人:“同誌哥,說話可別那麽難聽,你說誰放狗屁?”


    那名軍人鼻子又高又挺,臉頰棱角分明,好像刀砍斧削似的,臉上帶有一股鐵血彪悍之意,光看這架勢,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軍事院校出來的白麵書生,劉誌兵雖然質問,卻不敢無禮。


    那人淡淡地說:“大放狗屁,當然說狗了,難道說你?”


    這話一說出來,李泉頓時嘿嘿一樂,這個同誌哥看樣子嚴肅冷峻,卻是個妙人,說話這麽有趣。


    劉誌兵雖然懾於對方的氣勢,卻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指著那名軍人的鼻子:“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對我說話!”


    那人眼角都不掃他一眼,淡淡地說:“我是誰不要緊,你不是說天龍八部必敗嗎?我就和你賭上一賭,看看誰被誰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那人說著,招了招手,身後一個上尉走了過來,將一個公文包遞給他,他找出一張支票,胡亂畫了兩下,擺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這是一百萬,我賭天龍八部必勝,一賠十,還有,輸家給贏家磕三個響頭,你敢賭嗎?”


    他這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特麽的,眼前這人,是瘋子還是傻子?


    且不說天龍八部隻有一個營的戰鬥兵員,且不說雙方的精銳戰鬥力嚴重不對等,且不說自從三大特種兵建立之後,每次較量,天龍八部百戰百敗,就光說姬長風一人,誰能抵擋?


    劉誌兵心念轉了幾轉,麵對這送上門的傻x豬羊,不狠狠宰上一刀,怎麽對得起自己,反正劉家也不是沒錢的主。


    他陰陰一笑,冷冷地說:“既然要賭,咱們就玩大一點,賭注提到一千萬,我賭三大特種兵必贏,一賠十,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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