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嫁過來之後先生下一女,後生了兩個兒子,明蘭送了侄女一個鑲了紅寶石的金鎖,送兩個小侄兒每人一管上好的湖筆。


    範氏進門後生了一子,還正是咿咿呀呀學走路的時候,海氏讓人用藍色的綠鬆石給做了一頂小帽子,精致可愛,又不乏貴氣。


    孩子們很開心的收下了。


    一屋子人開開心心的吃了早膳,這時候曹老太太道:“你們也都迴吧,明兒剛進門,都說新人進門三天無大小,慧兒、嫻兒(範氏閨名為雲嫻)還有三兒有空了就陪她在府裏走走,熟悉熟悉。”


    眾人答應後各迴各院裏了。後麵的幾天,去哪裏,曹浚都陪著她,二人形影不離,招了史氏的好多打趣,日子充實而忙碌。


    盛家,綺霞苑


    明蘭出嫁後這兩天,衛小娘心裏不安生,但尋思了一遍,覺得也不會有什麽事,畢竟曹浚什麽事都以明蘭為重。


    索性拿起登州點心鋪送來的賬本,對起賬來,說起登州的點心鋪子,這些年每年給衛小娘帶來的收益不下兩千兩。著實給她支棱起了別的多家鋪子的原始資金。


    這邊正聚精會神看著賬本,春兒進來,這個春兒是衛小娘今年新提拔起來的大丫頭,之前的櫻兒,衛小娘給她相了個好人家,就在汴京近郊,有房有地,日子很過得去,如今夫妻倆在給衛小娘打理汴京的刺繡鋪子,很是得力。


    隻見春兒道:“小娘,出事了。”


    衛小娘趕緊站起來,以為是明蘭的消息,快說:“究竟是什麽事!”


    春兒道:“陳小娘,今天被大娘子伺候早膳,不知道怎麽衝撞了大娘子,被罰跪在葳蕤軒院裏三個時辰,可能太陽太大了,不到一個時辰,陳小娘就暈過去了,而且地上有血,大娘子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衛小娘一聽心道:“不好,這陳小娘什麽時候不聲不響的懷孕了,不過也不奇怪,最近幾個月,盛弘一般都歇在陳小娘的秋暖齋,今天給首飾,明天給衣裳,這大概才是大娘子找由頭磋磨她的因由。”


    於是道:“主君知道了嗎?”


    春兒道:“主君上朝還沒迴來,要不要去告訴老太太?”


    衛小娘道:“別驚動老太太了,老太太這段時間夠勞碌了。”衛小娘想著這事海氏不方便出麵去料理,於是道:“你叫個小廝去給主君送個信吧,記著千萬不要讓人知道。”


    其實此事與自己,與綺霞苑並無多大幹係,大可以躲進小樓成一統,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在這個時候,誰出麵都不方便,弄出人命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終歸對誰都不好,衛小娘還是暗暗伸了一把援手。


    兩個時辰後,盛弘迴來了。


    葳蕤軒


    盛弘和大娘子坐在正廳的椅子上,盛弘陰沉著臉,大娘子氣唿唿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笑容。


    最後盛弘終是忍不住,對著大娘子吼道:“之前你縱你姐姐扇衛小娘耳光便罷了,我還為你在母親那說情,這陳小娘是怎麽迴事,怎麽還在太陽地裏跪上了,王若弗,你可真是越來越本事了!”


    王大娘子道:“她不敬主母,我說一句,永遠有十句八句在那裏等著我,真是沒了王法了,你們盛家真是祖傳的寵妾滅妻,一個林噙霜才走了多久,一個陳小娘就又要騎我頭上了。”


    盛弘無奈道:“她一個妾,怎麽敢騎你頭上去!那你說地上的血是怎麽迴事,孩子已經沒有了,你身為嫡母,難道不自責!”


    王大娘子瞥了一下嘴道:“我又不知道她懷孕了,再說也是她自己身體不好,我又沒動她一個手指頭,怎麽會跪了不到一個時辰孩子就沒了。”


    盛弘道:“你,你,你這是一點當家主母的賢良淑德都沒有了。”


    王大娘子也咆哮道:“你還知道我是當家主母啊!我就是這些年太賢良淑德了,才讓庶子庶女一個又一個的越過了嫡出。”


    盛弘也吼道:“他們哪個越過嫡出了,哪個越過華兒、柏兒了,哪個對你不敬了!”


    王大娘子道:“你說誰越過嫡出了,墨蘭高嫁伯爵府不是嗎,明蘭高嫁國公府不是嗎,長楓如今跟柳家的親事也說的差不多了,那柳家的閨女配柏兒都可以,一個庶子也娶個高門嫡女做大娘子,你讓我以後怎麽做婆婆,去看庶子媳婦的臉色嗎?還有榕哥,前幾年小,書讀的好就罷了,人也越發的出挑,儀表堂堂的,待人接物更是像嫡子一般,老太太疼的心肝肉一樣。”


    盛弘道:“你這都是自尋煩惱,墨兒明兒高嫁不都照樣對你恭恭敬敬的嗎?再說楓兒未來媳婦,你是名正言順的婆婆,行的端,做得正,她會犯上不成?榕哥一個沒長成的孩子也惹到你了,虧得榕哥每次出門有好東西帶給祖母,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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