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世良真純的心中有多麽悲傷多麽痛苦,第二天的任務依舊要繼續。


    人類的適應性是很強的,又或者赤井秀一這一家子天生就流著不安分的血液,世良真純從第一次親手殺人時的恐懼悲痛到後來的冷靜麻木,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她成功的通過各種蹩腳的試探從組織的成員之中探聽到她的哥哥赤井秀一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消息。


    雖然有兩個國家同時對哥哥發布了通緝令,但她心中對哥哥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這件事是存疑的。


    畢竟那場fbi總部的爆炸案發生之前,她和母親就已經收到過哥哥因為車禍而死亡的消息,世良真純自然會覺得是有人假借哥哥的名義做出了那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會兒知道哥哥還活著,她當然是激動的,可是緊隨其後的是一股濃烈的自我厭棄。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同類的鮮血,她就像一個以他人為食、掠奪別人的生命來澆灌自己的怪物!


    世良真純完全不敢想象兄妹兩個再次見麵的時候她自小崇拜的、正直又勇敢的哥哥會不會對著這樣的自己露出嫌棄的表情。


    但事情既然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能否從組織裏全身而退已經由不得她來決定了——那個以伏特加為代號、逼著她動手殺人的男人親口告訴過她,boss對她目前的表現還算滿意,隻要再完成幾個任務,就將賦予她一個代號,到時候她就有資格接觸組織內部的高層、了解更深入的東西。


    一個代號,據說那是哥哥當初努力了很久才得到的東西。


    有了伏特加的這句話,就算她現在想要退縮,站在她身後、幫她偽造了身份資料、讓她成功進入組織的mi6也不會允許。


    世良真純終於知道了母親為什麽一直對她想要成為臥底這件事情表現的非常抗拒,但現在說什麽都太遲了,已經來不及了。


    除非她能夠找到可以毀滅組織的資料,否則隻能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


    組織基地。


    “這是你接下來的任務。”伏特加找到了泡在射擊場裏的世良真純,將一個文件袋遞了個過去。


    世良真純放下了手裏的槍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一側的眉梢高高的挑起:“組織要讓我去上學?”


    這算是什麽任務?


    組織該不會已經喪心病狂到要對高中生出手了吧?


    世良真純看著手上的資料心裏不僅不覺得開心反倒升起了些許忐忑。


    之前她殺的人都是直接或間接和組織產生過關聯的人物,認真算起來那些人的手上也算不得幹淨,殺掉他們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民除害了。


    最起碼世良真純在動手的時候一直是這麽安慰自己的,若非如此,她的精神早就已經崩潰了。


    她可以對那些人下狠手,卻不覺得自己可以對無辜的同齡人,可是如果完不成組織的任務,那麽她之前違背本心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伏特加絲毫沒有體會女孩敏感的心思,雖然他個人覺得讓這隻老鼠去上學有些多此一舉,有那個上學的時間倒不如多做幾個任務。


    可這件事兒畢竟是大嫂吩咐的......


    大嫂做事一向很有條理,他會做出這種決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伏特加這麽相信著。


    同時覺得麵露難色的世良真純多少有些不知道好歹了。


    明明早就知道她臥底的身份,但大嫂不僅沒有直接處死她,也沒有一個勁兒壓榨她做任務、還放任她去接觸同齡人,享受正常的校園生活,她難道不應該心懷感激嗎?


    於是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你隻要服從安排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問。”


    “是,我知道了。”世良真純猛地打了個寒顫,低聲應了一句。


    “明天早上別忘了拿著你的材料去帝丹高中報到,記住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丟下這句警告後,伏特加轉身就走,隻留下世良真純沉默的站在靶場上翻看著手裏的資料。


    ......


    次日,帝丹高中二年級b班。


    “小蘭小蘭小蘭,你聽說了嗎,今天我們班上會有一個轉校生欸!”鈴木園子一臉興奮地湊到毛利蘭的座位前這麽說道。


    “現在這種時候嗎?”毛利蘭下意識地朝著那張屬於工藤新一的座位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對鈴木園子說還是在對自己說。“高二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這一年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她卻隻跟曾經朝夕相處的新一見過幾麵......


    這麽想著,她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失落。


    “據說是從美國來的,本來要直接上高三,但是為了提前適應一下國內的環境,所以才轉到我們班上來的。”


    “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人呢?”鈴木園子一邊說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一邊單手托腮暢想著。“如果是個大帥哥的話那就好了。”


    毛利蘭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那麽如果真的是帥哥的話,園子大小姐這一次會主動采取行動嗎?”


    “啊?”鈴木園子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擺了擺右手:“就算不采取行動,放在身邊養眼也是好的。”


    她雖然每次見到帥哥都吆喝著想要戀愛,但想戀愛的心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迫切,她隻是想要好好享受一下最後這段可以肆意妄為的時間。


    如果可以,能夠擁有一段美好的、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感情當然是好的,如果不可以,她也不會一個勁兒的強求些什麽。


    鈴木園子未來可是要繼承整個鈴木財團的人,她未來的丈夫必然是需要經過家族層層考核的,最起碼身份方麵雙方不能差的太遠,如果能給鈴木園子事業上起到幫助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


    這也不全部是出於對集團利益的考慮,因為如果階級差距過大,雙方的生活習慣、三觀等方麵必然會產生一定的差異,當名為“愛情”的感覺褪去之後,雙方都會很累的。


    就算這會兒鈴木園子真的有相戀的對象,要走到結婚那一步兩個人恐怕也是要分開的。


    雖然聽起來有些可悲,但鈴木園子卻並不抗拒這種做法。


    她想的非常清楚,做人不可能事事如意的。既然她已經決定要繼承鈴木家的產業,那麽為此做出一些犧牲也是理所當然的。


    比起整個家族的未來來說,她個人的情感是非常渺小的,也並不是什麽珍貴到不可以放棄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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