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對於五十嵐月見的突發奇想沒有任何意見,或者說,隻要不折騰到自己身上,他都不會有什麽意見。


    不過是個赤井秀一,就算他直接死在琴酒的麵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如果他的死亡能夠讓五十嵐月見感到高興,那也算有些價值的。


    於是遠在美國的世良真純收到了調任日本的消息。


    “為什麽要我去日本?”世良真純努力壓製內心的喜悅發出質問。


    她的父親赤井務武和大哥赤井秀一都是在那個東洋的小島上消失的,她原本就想著要進入日本境內好好的進行一番調查,這道突如其來的調令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煩。


    不過世良真純到底沒有得意忘形,她的眉頭緊緊皺著,努力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來。


    “這是boss的命令。”白蘭地看了她一眼,冷漠地開口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原因,隻要聽從命令就好。”


    白蘭地:煩死了,手下全都是一群廢物,好不容易有個勉強收拾收拾就能頂事兒的還被boss給調走了,這個工作是沒法幹了!


    “可是......”世良真純還想再推脫一下。


    “沒有可是。”白蘭地不耐煩地截斷了她的話,“難道你想要違抗boss的命令嗎?”


    “當然不是。”世良真純立馬迴答道。


    她知道在這個組織裏boss的命令是絕對的,所有有膽子違抗boss命令的人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處理掉。


    “那你就做好準備吧,機票是兩天後的,在那之前把這裏的工作交接清楚。”白蘭地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世良真純。


    其實組織裏是有專機的,也有相熟的渠道可以隨時申請航道,但眼前的人可是個臥底!組織為什麽要為了她浪費那麽多時間和金錢?有個經濟艙坐就不錯了,最起碼沒讓她坐紅眼航班不是嗎?


    “是,我知道了。”見白蘭地冷下了臉,世良真純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她如今不過是還在上高中的年紀,憑著一腔熱血成為了臥底,對上手段兇殘、殺人不眨眼的代號成員自然是有些不安的。


    白蘭地隨意吩咐了她兩句便把人趕出了基地。


    世良真純離開基地後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轉了一會兒,小心地觀察過周圍的路人之後,這才走進了一家酒店。


    上了樓熟門熟路地走到一間客房門口,屈指按照一定的規律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片刻後門內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不過六七歲、有著金色的短發和綠色的貓眼,神色格外成熟的女孩出現在她的麵前。


    “媽媽我們要去日本了。”進來房間之後世良真純彎下腰對著小小女孩這麽說道。“很快就能見到哥哥了。”


    ......


    為了防止暴露身份,赤井瑪麗跟世良真純兩個人並不是乘坐同一班航班抵達日本的。


    下了飛機的世良真純沒敢多做耽誤第一時間趕到了白蘭地提供的地址,而赤井瑪麗則自行找了一家酒店,好好的住了下來。


    剛剛趕到訓練基地的世良真純還沒有喘過氣就被一個麵容粗獷的男人拎去了訓練場,說是要試試看她的本事。


    初來乍到得女孩沒有別的辦法,隻得老老實實地跟了過去。


    然後被仿佛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麽東西的伏特加好好收拾了一頓。


    “就隻有這種程度嗎?”站在高處的琴酒透過單麵鏡俯視著輕而易舉地被伏特加撂倒的女孩,有些失望地皺了一下眉。


    “隻有這種程度的話起不到什麽太大的作用的。”


    連伏特加都打不過,還能指望她有什麽用處呢?


    “嘛,gin實在是太嚴格了,伏特加平日裏不是做的很不錯嗎?”五十嵐月見趴在欄杆上看著一臉痛苦的女孩,輕鬆地笑了一下。


    “再說了,我本來也沒指望她做出什麽多麽了不得的事情來,隻要有赤井秀一的妹妹的這個身份就已經足夠了。”


    那個能夠為了尋找父親的消息而加入組織的男人,應該不會任由自己本該有著光明的未來、有著大好的前途的妹妹在黑暗中沉淪下去的。


    “對了,白蘭地說她還沒見過血,最近讓伏特加帶她見識一下組織的真正麵貌吧。”


    僅憑一腔熱血和莫名其妙的堅持在這個組織裏可是活不下去的。


    既然她想要獲得代號,五十嵐月見不介意給她提供一個升職的機會,隻是到時候她能不能堅持的下來,那可就說不定了。


    被伏特加強行帶出去完成任務的世良真純的三觀遭到了來迴的、反複的蹂躪,當她再次出現在赤井瑪麗麵前的時候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女孩的目光呆滯、表情僵硬,指尖處還沾著些許殷紅色的血液。


    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看的赤井瑪麗見到她這副模樣心裏“咯噔”一聲,打開房門四處觀察了一下後,直接伸手把女兒拽到了房間裏麵。


    她所害怕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赤井瑪麗其實從最開始就不讚同世良真純成為臥底加入組織,不同於她的哥哥們,世良真純作為她和丈夫最小的孩子一直被她保護的很好,對於人性的惡劣沒有太多的了解,也不清楚身處黑暗世界的人會有多麽血腥和殘忍......


    如果隻憑著一腔熱血成為臥底的話,她的心靈必然會受到巨大的傷害......


    但世良真純和赤井務武的性子真的是太像了,當年她沒能阻止一意孤行想要調查組織的赤井務武,如今她也沒能阻止自己的女兒成為一個隨時可能遭遇生命危險的臥底......


    當她知道女兒成為了一名臥底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於是她便隻能暗自祈禱,希望女兒的手上沾染上人命的這一天來的更晚一些。


    可不管她再怎麽祈禱,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赤井瑪麗將女兒按在床邊坐好,伸出雙手從後麵抱住了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的女兒,低聲哄道:“真純,不要怕,哭出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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