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雖然按住了柯南的身體卻沒有擋住他的聲音,他依舊不服氣地大聲嚷嚷著:“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隻不過是......”


    “隻不過是什麽?你敢說你沒有在外人麵前顯露痕跡?還是你沒有為你的頭腦沾沾自喜?”看著梗著脖子想要為自己辯解,明顯沒有將她剛剛的話聽進去的柯南,灰原哀隻覺得從心底泛起一股深深的疲憊。


    自己當初為什麽會覺得這個驕傲、自大而且容易熱血上頭的家夥會是能夠消滅組織的“銀色子彈”呢?


    果然,是被仇恨衝昏了頭吧?


    “如果你什麽都沒有做,如果你沒有狂妄的認為沒有人能夠發現你拙劣的偽裝,如果你沒有露出任何馬腳,那麽,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麽會把現在的你和高中生工藤新一聯係在一起?”


    柯南:......


    “可是我也不想......”


    他隻是無法忍耐自己旺盛的求知欲,他隻不過是享受推理的過程,他隻不過是想要將壞人繩之以法......


    錯的明明是那些犯罪的家夥,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好,就算你不是故意的,”灰原哀閉了閉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那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你到底知不知道,返老還童到底意味著什麽?”


    “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人把我們的身份透露出去會在社會上引起多大的動蕩?”


    “一旦被人發現,我們兩個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在爆炸中化為灰燼。”灰原哀雙手抱緊自己的手臂強行壓製住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冷冷地開口說道。


    “那樣還會輕鬆一點,如果被活著抓到實驗室,到時候是生是死完全由不得你自己。”


    “或者說不隻是你,所有知道你身份和你有關係的人都逃不過去。”


    “不可能!”柯南立馬反駁道,“警察不會允許發生那種事情的!”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怎麽可能會有人做出那麽無法無天的事情?


    話雖然這麽說,但柯南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泛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柯南下意識地拒絕去想象灰原哀話語中所描繪的、對他來說過分慘烈的場景,他隻是輕聲喃喃著:“一定不會有事的。”


    “嗬,發生了這麽多事,你還這麽天真啊......”灰原哀看到柯南的瞳孔不斷顫抖,“如果你所謂的公平和正義真的能夠保護所有人,那麽我們兩個現在為什麽會待在這裏?”


    柯南張了張嘴,有心想要反駁,可是那條靈活的舌頭這會兒卻吐不出任何一個字。


    “小哀,”阿笠博士不讚同地看了灰原哀一眼。“你知道的,新一沒有什麽惡意......”


    “你這麽說是不是有一點......”


    “博士,我有那句話說錯了嗎?”灰原哀反問道。


    “這......”阿笠博士一時間也沒法反駁。


    新一做事有時候確實太莽撞了一點。


    *


    那邊灰原哀和柯南的氣氛劍拔弩張,這邊罪魁禍首庫洛洛正待在五十嵐月見的別墅裏優哉遊哉地抱著一本大部頭跟寄居在五十嵐月見電腦上的加百列一塊分析aptx_4869的殘留資料,想要補全當初被灰原哀毀掉的實驗數據。


    琴酒推門而入的時候,五十嵐月見正捧著一瓶可樂坐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地聽他們兩個用滿嘴複雜的專業名詞你一言我一語地進行討論。


    “你迴來了!”


    見到琴酒後,五十嵐月見的眼睛噌地亮了起來。


    “嗯。”帶著滿身硝煙味的琴酒應了一聲,脫掉厚重的大衣後走到五十嵐月見身邊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然後被拽著手臂坐了下來。


    “怎麽了?”琴酒再次揉了一把頂到胸前的小腦袋。


    “不,沒什麽......”五十嵐月見焉了吧唧地嘟囔了一句,習慣性地用頭蹭了一下琴酒的指尖。


    不得不承認,能夠帶著幻影旅團走出流星街的庫洛洛的腦子確實好用,來到這個世界後短短幾個月學到的知識比很多人一輩子學到的都要多,而且不僅限於書本上的了解甚至還能好好的運用出來。


    聽他坐在這兒饒有興致地跟加百列聊了大半天,五十嵐月見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不轉了。


    五十嵐月見歎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什麽,就感覺到一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一抬頭,就對上了單手捂著嘴的庫洛洛若有所思的目光。


    五十嵐月見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琴酒胳膊上:“怎麽了?”


    “隻是有些好奇。”


    就算過了這麽長時間,庫洛洛還是不怎麽習慣這個小瘋子跟銀發殺手待在一起時的狀態。


    黏糊糊的樣子看的人有些不習慣。


    明明是一個冷心冷肺、心狠手辣、不受束縛的家夥,卻甘願居於人下,忍著脾氣跟隨別人的步調來......


    這讓一向擅長玩弄情感、從不把男歡女愛放在心上的庫洛洛忍不住有些好奇,所以總想找機會觀察看看......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對方成為“小瘋子”五十嵐月見聞言默默翻了個白眼。


    “對了,還沒問你呢,你怎麽突然想起研究那個藥了?”五十嵐月見的目光帶著那麽點探究。


    想要長生不老?


    不應該啊,按照他對庫洛洛的了解,這貨的腦子裏應該沒有什麽長生老的執念才對。


    “因為很有趣啊。”


    穿著白襯衣的庫洛洛放下自己捂在嘴上的手,因為是在室內,所以他的額頭上沒有像往常一樣纏著厚厚的繃帶,黑色的逆十字的刺青大大咧咧地露在外麵,頭頂暖色的燈光落下,在他的身上籠上一層淺淺的光,配上那雙漆黑的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淵一般的雙眼,竟然看著頗有幾分神性的色彩。


    但他說出的話卻顯得庸俗又直白。


    “這種藥物一旦成功,在黑市賣出的價錢一定會很高。”


    “你......缺錢了?”


    這也不對啊,組織裏大部分的流動資金現在不是都在他手裏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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