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榊太郎當然不會不給總教練龍崎麵子,況且那個少年本身並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他沉默的看了華村教練一眼,然後將目光重新放在球場裏。


    五十嵐月見的比賽結束的很快,比賽成績依舊延續了他張揚的作風一水兒的6—0,頂著對手們像是在看怪物的目光,隨意用毛巾抹了抹額上的細汗,拎著自己的球拍向場外走去。


    “五十嵐君是嗎?”華村教練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五十嵐月見的麵前,向他伸出了一隻手,“來我的隊伍裏怎麽樣?我一定會把你塑造的更加完美!”


    啊,啊~這種勢在必得的目光真的是很讓人惡心啊……


    有多久沒人敢這麽看著自己了呢?


    五十嵐月見的視線隨意一掃,壓製住想把這人的眼睛挖出來的衝動,像是什麽也沒看見一樣與華村教練擦肩而過,一點都沒把她看在眼裏。


    “等一下,五十嵐君。”華村教練手底下能力出眾的孩子脾氣和五十嵐月見一樣都有些傲,她自認為對付這種孩子很有辦法,所以沒把少年明顯帶著拒絕的態度放在心上,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胳膊。


    “啪”,五十嵐月見輕巧地向後一跳,手裏的球拍打在華村教練伸出的手腕上,發出一聲輕響。“不要碰我。”


    手腕處傳來的鑽心的疼讓華村教練差點叫了出來,她咬了咬下唇把手收了迴來,看著少年的背影態度卻依舊很堅決,“來我的隊伍裏吧!我會給你安排你所需要的一切,你會是最棒的那一個,你會被捧上神壇!你一定會是我雕琢的成最出色的作品!”


    “作品?”五十嵐月見停下將要離開的腳步,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眼,頂著華村教練帶著點驚喜意味的目光一步步走迴到她的麵前,突兀地笑了起來。


    “還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這種話,”少年綺麗的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周身驟然提升的氣勢壓地華村教練幾乎喘不過氣來。“這位教練對自己的能力肯定很有信心吧?”


    少年分明是笑著的,眸子深處卻像是結了一層碎冰,如同被最頂級地捕食者鎖定了的感覺讓華村的目光中浮現出一抹驚懼,她顫抖著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吐出任何一個音節。


    “隻是教練為什麽會那麽自信呢?”


    “教練!!!”比賽結束後習慣性地往教練席看的神城玲治一眼就看出了華村教練的不對勁,隻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離的太遠,於是他高高地拋起手裏的網球全力揮拍,網球帶著巨大的破空聲像一道閃電一樣劃過人們的視野,目標直指銀發少年的臉。


    下一秒,即將碰觸到少年的網球被打了迴來,帶著勢如劈竹的氣勢重重地落在神城玲治的小腹上,球上蘊含著的巨大的力量生生將又高又壯的少年帶的向後退了幾步砸到了身後的圍網上。


    意外發生的太快,原本有些嘈雜的網球場幾乎是瞬間安靜了下來。


    “為什麽呢?”五十嵐月見的語氣又輕又柔,他抬手掰著華村教練的臉讓她看到趴在地上蜷縮起來的少年。


    看到神城玲治的慘狀,華村縮緊的瞳孔顫了顫。


    “就憑這個你親手教導出來的廢物麽?”五十嵐月見放開了華村的臉,摸出一條手帕擦了擦觸碰到她的指尖,“想將我當成作品的話,隻有這種程度可是不行的哦。”


    “五十嵐君。”榊太郎皺了皺眉,實話實說華村的訓練方式非常不符合他的美學,同樣是很驕傲的人,五十嵐月見會因為被稱為“作品”這種事情而生氣他也可以理解,可是看在大家都是教練的份上也不能就這麽放任五十嵐月見繼續打華村的臉。


    “榊教練,”五十嵐月見歪了歪頭,隨手扔掉了手裏的手帕,輕飄飄的布料在眾人的注視下精準的落到十米外的垃圾桶裏麵。“有什麽事情嗎?”


    榊太郎心中一凜,斟酌了一下語氣:“這次事情確實是華村教練的態度有問題,到此為止怎麽樣?”


    龍崎有心想讓五十嵐月見直接離開訓練營,卻被榊太郎用一個眼神製止了。


    “好啊,”出乎榊太郎的意料,五十嵐月見並沒有獅子大開口,反倒幹幹脆脆地答應了下來。“我隻是希望有人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畢竟不是什麽人都像我一樣脾氣這麽好的。”


    你?脾氣好?眾人的目光在不自覺顫抖著的華村教練和依舊沒爬起來的神城玲治中間打了個轉,最後落在了罪魁禍首的身上。


    現在說自己脾氣好,你猜有人信嗎?這人是到底怎麽頂著一張清風朗月一般的臉說出這麽厚顏無恥的話的?


    “月見前輩!你沒事兒吧?”頂著一頭亂發的切原赤也咋咋唿唿地跑了過來,像是怕五十嵐月見吃虧似的圍著他轉了兩圈。


    五十嵐月見驟然收攏了周身的氣勢,衝著跟在他身後的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點了點頭,伸手挼了一把切原赤也的小炸毛。“不用擔心,我隻是在和教練們聊天。”


    圍觀群眾:現在這種情況不管怎麽看都不可能是五十嵐月見吃虧了吧?


    切原赤也的白目程度讓榊太郎都多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說什麽呢,人群裏就有人不樂意了。


    “喂,你是不是應該先道歉?”和大石秀一郎一起把神城玲治扶起來的桃城武大聲嚷嚷了起來。


    “道歉?”五十嵐月見歪了歪頭,“為什麽?”


    “為什麽?”桃城武炸了“你沒看到他都傷成什麽樣了?”


    “憑什麽!”切原赤也眼睛瞪得滾圓,“如果不是他想要對月見前輩動手的話,怎麽可能會受傷?”


    “那一球他明明可以直接躲開的,為什麽要故意打到人?”


    “那麽,不知道神城君又是為什麽要衝著人打呢?”柳蓮二把還想咋唿的切原赤也按到了真田弦一郎的後麵,“如果月見沒有躲開,被那一球擊中臉頰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你,可是他並沒有受傷不是麽?”桃城武噎了一下,漲紅了一張臉。


    “五十嵐君,畢竟你把神城君打傷了,”不二周助擋在了桃城武的麵前,“我覺得你需要給他道歉。”


    “嗬,你們也是這麽認為的麽?”五十嵐月見發出一聲輕笑。“我能躲開說明我自己有能耐,他躲不開說明他廢柴,不過我也沒想到敢率先動手的人居然這麽沒有用,連這種程度的迴球都做不到的話正好可以迴去歇歇,沒必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一番話說的少年們麵麵相覷,隻覺得似乎很有道理,又似乎哪裏不對的樣子。


    “先撩者賤,弱者有理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五十嵐月見攏了攏肩上的碎發,看了眼不二周助意味深長,“想要損害立海大的聲譽,沒必要說的那麽道貌岸然。”


    “就是,你是什麽東西,簡單的一句‘覺得’就想讓月見前輩道歉?”切原赤也從真田弦一郎身後探出半個腦袋。


    柳蓮二恨恨地將他的腦袋重新按了迴去,心裏還沒來得及哀歎幸村想讓切原赤也結交人脈的打算落空了,抬頭就看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臉,柳蓮二甚至能從他的臉上看出讚同的神色,很明顯,真田弦一郎認為切原赤也說的對,


    柳蓮二手裏的原子筆再一次被直接掐斷。


    “我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經一副義憤填膺姿態的隊友們不同,不二周助倒是很穩得住,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清清冷冷地看過來,“並沒有其他意思。”


    “嘛,”五十嵐月見聳了聳肩,再次環顧了一下圍觀的少年們,“如果大家認為這位……嗯,隨便吧,他說的對,那麽我由衷的希望你們也能時不時的收到類似的‘禮物’到時候可千萬要記得好好的躲開,千萬別反抗,否則萬一把人傷到了很容易被人壓著道歉。”


    少年們隻是單純,並不是傻,把自己代入一下五十嵐月見,瞬間就覺得神城玲治傷的輕了,背後偷襲被反殺什麽的那不是活該嗎?換成他們,他們也不可能給他道歉!這麽一想,他們看向依舊攙扶著神城玲治的青學眾人們的目光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你們……”桃城武完全沒料到五十嵐月見隻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把風向給轉了過來,他是個一根筋,隻是因為心裏存著偏見想要順勢發泄出來。


    “好了,到此為止,大家迴到各自的賽場上繼續比賽。”榊太郎用力拍了一下手,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訓練營會徹底亂起來。


    “為什麽不直接讓他離開?”人群各自散去後龍崎皺著眉問榊太郎。


    “因為他並沒有做錯事情。”榊太郎看了她一眼,“或者說除了對教練不算太禮貌之外,他有做錯任何事情嗎?”


    龍崎張了張嘴,發現榊太郎好像說的沒錯。


    “你早就知道他不好惹。”華村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她用依舊顫抖著的手指推了推眼鏡,迴憶起榊太郎之前的話。


    “啊,我告訴過你了。另外,你說的那些話,確實冒犯了。”


    “怎麽,難不成他也是什麽繼承人之類的?”華村教練真心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冒犯的地方,她手下的孩子聽到這個稱唿還是很高興的,或許是五十嵐月見自尊心比較強?她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他是辛德勒集團的當家人,”榊太郎頓了頓,“就是給這次對抗賽注資的那個。”


    華村&龍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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