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那個炸彈沒有那麽簡單!”踏進警署的時候五十嵐月見看到目暮警官的工位附近圍了一圈探頭探腦的警察。


    一個頂著一頭黑色卷毛的警官正在目暮警官的麵前拍桌子,“普通炸彈爆炸後總能在犯罪現場發現殘骸,哪怕現在已知最精密的那種也一樣,這次卻連殘骸都看不見,能做出這種東西的人怎麽可能不再次犯案?!”


    “就算你這麽說……”目暮警官憨厚的聲音裏帶著些安撫,“爆炸物處理科也不可能讓你轉到搜查科來啊。”


    你當他不想嗎?鬆田陣平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業務能力可是一絕,這可是爆炸物處理科的雙子星之一,被爆炸物處理科的科長當成繼任者培養的存在!這還沒怎麽樣呢,身後的眼刀子就快要把他戳穿了,要是真成了……


    目暮警官猛地打了個寒顫。


    五十嵐月見饒有興致地多看了幾眼,高木警官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刻意幹咳了兩聲讓八卦的同事們注意點。“咳,目暮警官現在有些不方便,接下來的問詢由我來。”


    五十嵐月見倒是不在乎這個,總歸炸彈是他找人按的,他也沒打算實話實說把自己送進去,糊弄誰不是糊弄呢?


    隻不過在路過鬆田陣平的時候刻意壓低了嗓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什麽,下一秒他的手腕被鬆田陣平抓住了。


    “你剛剛說了什麽?”鬆田陣平的力道很大,直接將五十嵐月見拽的轉了半圈,一雙犀利的眸子滿是探究,像是盯上了獵物的大型猛獸似的。


    看到這一幕,目暮警官都快炸了。就算他本身並不畏懼資本的力量,也不代表他願意隨便招惹他們啊。


    “鬆田老弟,快鬆手!這位是五十嵐月見,辛德勒集團的當家人,這次是來幫助警方了解昨晚的情況的,之前還幫忙找過商場的炸彈,你們兩個還見過呢。”目暮警官幹笑著打著哈哈。


    “這位鬆田,警官。”五十嵐月見的眼睛落在自己被他掐的泛白的胳膊上,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瞼,冷淡地勾起唇角,“不知道有什麽指教?”


    “你剛才說了什麽?”鬆田陣平執著的又問了一遍。


    五十嵐月見拒不承認,“是你聽錯了。”


    兩人之間驟然升起的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圍觀的警官們一頭霧水,就在他們擔心這兩個會不會直接打起來的時候,鬆田陣平先鬆開了手,他聳了聳肩,姿態鬆弛帶著股肆意又瀟灑的味道。


    “那就當我聽錯了吧,目暮警官,沒有其他事兒我就先下班了。”說完從工位上隨手扯了外套也不等人答話就直接朝門外走了。


    “咳,鬆田他是聽錯了,五十嵐君你看?”目暮警官也沒攔,摸出手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開始收拾爛攤子。這件事情看起來確實是鬆田陣平的錯,如果五十嵐月見抓著這個不放,少不得還得想法子讓他滿意的。


    “不是說有事情想問我嗎?”五十嵐月見不想在這種沒有結果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隻是不經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他的皮膚很白,像是上好的瓷器一般,襯得上麵紅腫的痕跡格外顯眼,過於明顯的手印讓目暮警官覺得多少有些心虛。


    問詢結束的很快,畢竟依照柯南所說的,五十嵐月見這個人除了最後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上天台這件事情有點可疑之外全程跟著幾個小孩,警方這邊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把罪名按到他的身上。


    所以不過半個小時,五十嵐月見就從警署裏走了出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像是卡著點一樣停在了他的麵前。


    坐在駕駛座上的鬆田陣平降下車窗,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拉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鏡,“送你一程,去哪?”


    五十嵐月見從善如流地上了副駕駛,“米花醫院。”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踩下了油門,“你早就知道我會來,談談?”


    “鬆田警官想談什麽?”


    “景光。”


    “你現在應該叫他綠川光才對。”


    “他在你那。”鬆田陣平篤定地說道。


    “應該說他現在屬於我,”五十嵐月見將視線移向窗外,語氣冷淡,“日本警方已經把他賣給我了。”


    鬆田陣平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有些煩躁地皺緊了眉。他知道這對臥底暴露的諸伏景光來說可能是最好的下場了,可這並不妨礙他對同意這場“交易”的上層產生想把他們暴打一頓的那種不滿。


    鬆田陣平的餘光掃過身旁的男孩,藏在墨鏡底下的眼中滿是探究。“為什麽要告訴我?”


    或者說,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自小跟著酒鬼父親跌跌撞撞長到現在,鬆田陣平當然不是什麽天真的性子,他很清楚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飯。


    “大概是覺得你看起來比較順眼?”五十嵐月見捏了捏搭在肩膀上的發尾。


    “哈?”鬆田陣平露出一副“你在說什麽蠢話”的表情。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到了米花醫院門前,見他不信,五十嵐月見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解了安全帶徑直下了車,他朝醫院大門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又退了迴來,半彎著腰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


    “什麽?”鬆田陣平把車窗降下來。


    “我隻是想問你,想不想套警視廳廳長的麻袋?”


    鬆田陣平:“……”


    這個提議對鬆田陣平來說誘惑力極大,鬆田陣平可恥的有些心動了,心動的同時還覺得心頭發寒。


    想要揍警視廳廳長這件事情他隻在多年前告訴過警校的同期們一次,他們不可能拿著這種事情到處說,那麽這個少年……是怎麽知道的?


    五十嵐月見也不管鬆田陣平糾結的態度,丟下一句“想清楚後可以隨時來找我。”就轉身離開。


    五十嵐月見沒說謊,他確實看鬆田陣平比較順眼,事實上,從知道降穀零的身份後他包括他的同期的所有資料五十嵐月見都有所了解。


    像鬆田陣平這種從泥濘中自己爬出來的,有韌性有衝勁有能力,思維靈活道德底線上下浮動的還比較厲害,這種人物放在腐朽古板的官僚體製之內簡直是浪費人才,他並不介意把人爭取到組織裏來。


    嗯,如果不成功的話,就安排人給他洗腦好了。五十嵐月見拋起一枚硬幣,看著硬幣在半空中翻轉。就是不知道降穀零看到後會是什麽場麵……


    說起他們這一隊警校生,五十嵐月見就覺得特別離譜。鬆田陣平、諸伏景光、降穀零這三個人有一個算一個,小時候的生活環境那叫一個淒慘。


    而這,歸根究底都是這個國家帶給他們的,尤其是因為膚色而備受歧視的降穀吃了那麽多苦頭後不僅沒黑化反倒願意為這個國家付出一切……


    這到底是什麽原理?聖母附體嗎?那就讓他看看,他能夠做到什麽程度好了。


    要知道繃的太緊的琴弦可是會崩斷的……


    五十嵐月見接住掉下來的硬幣,來到了柯南幾人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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