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前幾名通過考試的成員,光頭藏的心裏不僅並沒有像他之前想象中的一樣開心,反倒覺得非常後悔。


    他好像,誤入了什麽了不得的修羅場。


    光頭藏看了眼齊刷刷地看著自己四個人,默默地找了個角落蹲下,安靜如雞。


    這可不是他慫,見到過西索和那個銀發少年出手的場景後的人就算再蠢也不會主動去惹是生非,而能被這兩個人看到眼裏的,恐怕也不是什麽正常的家夥。


    他自認是個聰明人,他還得為接下來的考試做準備,不能在沒有必要的地方浪費太多力氣……


    光頭藏悶著頭給自己一陣瘋狂洗腦,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賤井塔的門口,默默期待下一個“受害者”的來臨。


    半藏的到來打破了西索繼續作妖的興致,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兩聲,索性就地坐下專心的開始搭撲克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西索用紙牌搭起的塔越來越高,休息區的人也越來越多,整個空間裏卻依舊安靜,考生們隻怕一個不小心給西索把塔弄倒了到時候再被這個瘋批找事兒。


    眼見著紙牌塔馬上就要搭好了的時候,西索在眾人近乎屏息凝氣的注視下緩緩勾起唇角,指尖微微用力一推,一人高的紙牌塔瞬間倒塌。


    “啊拉,倒了呢。”西索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倒是把一直圍觀的人給堵的不上不下的。


    早知道這人不在乎紙牌塔,他們憋那麽久幹嘛!


    看吧,看吧,西索這人果然很容易讓人很火大。


    五十嵐月見側頭在琴酒的肩膀上蹭了蹭。


    怎麽就沒人領頭上去群毆他呢?


    雖說勝率不大,但萬一呢?


    這屆考生們的脾氣都那麽好的嗎?


    “怎麽了?”琴酒捏了捏五十嵐月見的手指低聲問道。


    “眼睛有點癢。”五十嵐月見抬頭給他看自己微微泛紅的眼眶。


    “閉上眼。”琴酒托起五十嵐月見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下,又從大衣口袋裏拿出紙巾給他擦拭眼角。


    “現在呢?”


    “不用那麽小心的。”五十嵐月見晃了晃頭,自顧自的伸手從琴酒胸前的口袋裏摸出一個巧克力球。


    紙巾也好,巧克力也好,原本琴酒的身上當然是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不過懷裏的小鬼養的嬌氣,明明自己就有能儲存東西的念能力卻不用,仗著他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兒翻臉,一次次拿著衣服上沒有口袋的借口,有點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塞到他的身上。


    最開始時他當然扔了幾次,但顯然沒有什麽用。


    不管是哪個世界五十嵐月見都不缺資產,東西被琴酒扔了也不心疼,扔掉了那就再塞一次。幾次下來就把琴酒給磨習慣了,隻要不把藏在身上的各種有可能會用到的道具給弄丟,就由著他折騰。


    琴酒和五十嵐月見之間雖說沒有什麽特別曖昧親近的舉動,但兩人周遭那種旁若無人的親密的氣氛,還是讓圍觀的考生們紛紛露出一臉牙酸的神情。


    能憑著自己的能耐走到現在的人當然有幾分真本事,拿在外頭也是有名有姓的,平日裏陰謀詭計、你死我活的事情見得多了,被人按著塞狗糧倒是頭一遭。


    而且這兩個人敢不敢尊重一下作為獵人執照的競爭對手的他們啊!


    就算不尊重他們,尊重一下獵人考試也好啊!


    ……


    賽比擄島,海灘。


    考生從飛艇上魚貫而出,依次從理伯手裏的抽簽桶裏摸出號碼牌掛在身上,等理伯講解過考試規則後,原本圍在一起的考生們當即四下散去,接二連三的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中。


    這是一場狩獵遊戲,考生們需要在賽比擄島生活七天,所有人既是獵人也是獵物,七天後身上的號碼牌總計6分或6分以上的才算通過,這其中自己和被匹配給自己的獵物的號碼牌算3分,其他人的算作1分。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盡快通過考試,考生們需要盡可能的在保護好自己的號碼牌的同時將“獵物”捕殺。


    進了樹林後,琴酒和五十嵐月見就分開了,琴酒專注“捕獵”,五十嵐月見則找了個風景優美的小溪邊安頓下了。


    五十嵐月見那邊倒還好,他本身不需要攢積分,除了碰上了兩個把他當成目標的家夥外,又是烤魚又是野炊還能在樹枝上睡到自然醒,優哉悠哉的過的跟春遊沒什麽兩樣的。


    至於琴酒……


    一貫理性的琴酒懷疑自己可能被人詛咒了。


    要不,怎麽又碰到了這兩個家夥!


    琴酒是一路追著自己的“獵物”過來的,幹脆利落地廢了對方的行動能力後,剛將號碼牌收好,抬頭就看到赤身裸、體站在湖水中的西索一臉坦然地抬手跟他打招唿。


    想著要不幹脆無視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沒想到樹叢裏又躥出一個釘子頭。


    還沒等開口,琴酒就看到了一場堪稱恐怖的“變臉秀”,一根根細長的針被男人從臉上拔出夾在指尖,那張稱得上醜陋臉經過一陣古怪的蠕動後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啊,果然還是這樣更清爽。”有著一雙黑漆漆的貓眼的男人這麽說著,目光在湖水裏的西索和琴酒之間打了個轉,隨即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話語中隱藏的含義讓琴酒的臉瞬間青了,西索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隨即曖昧的笑著扭了扭細腰。


    “我是不介意的,小伊你要不要一起洗澡?”


    伊爾迷歪了下頭。“不要。”


    西索撇了撇嘴:“你怎麽過來了?”


    “號碼牌已經找齊了,來找個地方休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覺得或許可以把琴酒發展成揍敵客家的殺手的伊爾迷問道:“你們兩個情況怎麽樣?”


    打算去找自家小鬼的琴酒腳步一頓,覺得有些意外,但還是迴答了伊爾迷的問題。“已經齊了。”


    西索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我還差兩分。”


    伊爾迷從懷裏摸出兩張號碼牌扔在地上。“這是之前碰到的,你拿著用吧。”


    西索隨意瞟了一眼收迴了目光。“好。”


    然後琴酒就看到伊爾迷蹲在地上,開始徒手刨坑,他的動作很快,身後肉眼可見的鼓起一個小土包,緊接著伊爾迷跳進了坑裏……


    這算是,打算在洞裏休息?


    他是土撥鼠麽?


    琴酒不懂,但琴酒對他的行為表示尊重。


    “啊,對了,”伊爾迷雙手扒著坑邊露出了半個腦袋,一小撮呆毛在頭頂晃啊晃的。“如果你也想休息的話,我可以幫你在旁邊也挖一個的。”


    有心想把人拉到自家給自己賺錢的伊爾迷決定提前拉攏一下。


    琴酒:……


    琴酒沉默了片刻,“不,不用了。”


    “這樣,”伊爾迷衝兩人揮了揮爪子,然後整個人消失在了洞裏。“那我休息了。”


    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坑裏很快湧出了一批新鮮的土壤,將整個洞填平了,遠遠看著和周圍沒什麽兩樣。


    所以,真的是自己活埋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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