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嵐月見和切原赤也到達休息室的時候,幸村已經被聞訊而來的眾人層層圍了起來。麵容清雋的少年看著雖然瘦了一些,但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沒有半分勉強在裏麵。


    五十嵐月見遠遠的打量了幸村一眼,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幸村不在的日子裏,網球部的訓練雖然照常進行著,但大家都跟缺了主心骨一般,好不容易人迴來了,大家的行為稍微誇張一點應該也沒什麽吧?


    五十嵐月見看著在真田弦一郎堅持下,不得不在近30度的高溫裏穿上外套,幹淨的額頭上因此冒出細密的汗水的幸村不確定地想著。


    等幸村帶著無奈的笑容把過分激動的隊友們一一安撫好,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


    “這些日子以來,辛苦大家了。”擁有藍紫色頭發的少年背光而立,耀眼的陽光好像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這個背負著“神之子”的名號,仿佛永遠沒有什麽能讓他低頭的少年,對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深深的彎下腰來。


    “幸村!”眾人驚唿,連一向冷靜的柳蓮二都沒法子維持自己平淡的表情。


    真田弦一郎緊上前兩步把人扶起來。“你不需要……”


    “弦一郎,我隻是想對大家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幸村笑了笑。


    幸村是真心感謝自己的隊友們,如果不是他們當初堅持讓自己去體檢,誰知道現在自己會是什麽樣?


    手術後的複健真的很辛苦,哪怕對幸村來說也是一樣,如果不是時不時出現在病房裏的各式各樣的小禮物讓他感受到來自隊友們的鼓舞,他恐怕現在也沒法結束複健順利迴到學校。


    就連網球部因為部長生病而落下的種種事務,他們也處理的井井有條……


    大家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幸村覺得他隻是鞠了一躬,並不能真正的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想著之前的經曆,他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眼見著身邊的切原赤也已經激動的紅了眼眶,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模樣,五十嵐月見連忙幹咳一聲。


    “幸村現在可以參加網球部的活動了嗎?”


    “醫生說,現在可以進行簡單的運動。”幸村投來了一個感謝的目光。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大家的反應會那麽大,五十嵐月見話題轉移的剛剛好。


    “那麽今年jr選拔集訓的邀請……”柳蓮二從筆記本裏拿出了幾天前收到的邀請函,作為今年全國大賽的冠軍隊伍,立海大所有正選的名字赫然全部在列。


    幸村接過邀請函看了看。“今年是為期兩周的封閉訓練?”


    “那種訓練強度肯定比不上同桌定下訓練單,”坐在椅子上的仁王雅治上身後仰,抬起一隻胳膊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去了也是浪費時間。piyo~”


    “沒錯沒錯……”剛剛把自己包裏的零食全堆到幸村麵前的丸井文太從胡狼桑原的包裏翻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裏。“我也覺得這種集訓沒有必要。”


    封閉訓練什麽的丸井文太一點也不感興趣,集訓倒沒什麽,可兩個周不讓他吃零食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胡狼桑原表示都聽文太的,從幸村那兒得知在醫院碰到了去檢查的手塚國光的真田弦一郎也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就連原本因為受到邀請有點小興奮的切原赤也看到學長們的表現也默默地搖了下頭,表示在學校進行日常訓練就挺好。


    “學校那邊希望網球部能接受這次邀請。”一直沒開口的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作為學生會的一員,這種事情通常都是由他告知大家的。


    眾人:……


    “真是的,這種事情搭檔你以後早說嘛,puri~”仁王雅治換了個姿勢趴在桌子上。


    “今年有什麽不一樣的?”幸村問道。


    作為關東的強校,往年立海大的正選們也會收jr選拔集訓的邀請,但是去不去全憑學生自己的意願,像這種這種半強製的,還是頭一迴。


    柳蓮二搖了搖頭,他的資料裏並沒有相關的信息。


    “我知道哦,”五十嵐月見舉了舉手,看著手機裏他剛剛讓加百列查到的內容。“今年集訓的教練有一個來自u17訓練營,據說是很厲害的精神教練呢。”


    看著眾人有些茫然的表情,五十嵐月見給他們簡單科普了一下u17訓練營,“聽起來倒是蠻厲害的,去一下應該也不虧的。”


    最重要的是,五十嵐月見總覺著這個所謂的精神力跟念力可能有點關係,他想近距離觀察一下看看。畢竟他接觸過的這些人中隻有走精神力網球路子的幸村,打球時周身溢出的念力最濃厚。


    眾人進行了一下眼神交流,最終還是一致決定接受這次邀請。


    把這件事交給柳蓮二後,大家就各自散開去進行日常訓練了。


    “啊,對了,”走在最後的毛利壽三郎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退部申請遞幸村。“既然小部長已經迴來了,那順便把我的退部申請批了吧?”


    作為國三的學生,毛利壽三郎本應該在打完全國大賽之後就直接退部去準備升學考試的,但因為幸村生了病,作為唯一一個國三的學長,不太放心學弟們,所以才一直留到了現在。


    幸村雙手接過那張申請書,可還沒等他說什麽毛利壽三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


    其他的事情倒也罷了,就是組織那頭,作為代號成員的他如果想連續兩個周不接任務,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五十嵐月見想了想,幹脆去找了降穀零,直接讓公安給他安排了一個代理教練的名頭。


    畢竟相比於學員,那種封閉訓練對教練的管轄要鬆的多,再說了,他隻是想看看所謂的精神訓練是什麽樣子,並不打算浪費時間和他們一起做那種已經對他自身實力沒有什麽用處的基礎訓練。


    簡單的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了一下,五十嵐月見就背著一個掩飾用的背包和隊友們一塊被打包送到了位於一座山腳下的訓練營裏麵。


    不管對內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立海大的正選們對外的表現一直強勢又傲慢,再加上是難得的所有隊員都接受了邀請的隊伍,和其他學校相比人數優勢明顯,剛一進場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早就習慣了這種待遇的立海大眾人麵不改色的跟著幸村走到了相對熟悉的冰帝幾人身邊。


    “小景。”幸村笑眯眯地點點頭,算是打招唿。


    “幸村,”跡部景吾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站在最前麵很久沒有出現的幸村,覺得他看起來確實比之前要單薄了些。“我最近聽到了一些流言,你的身體……?”


    “多謝掛念,”幸村愣了下,沒想到跡部景吾會直接問出來,他隨即彎起眉眼。“已經沒問題了。”


    這麽說,之前確實是病了?既然病了應該在家好好休養才對,參加這種高強度的集訓真的沒問題嗎?


    “不要勉強自己,”想到近來傳到他耳邊的“幸村已經病入膏肓”之類的類似於詛咒的流言,跡部景吾皺了皺眉。“有什麽需要就跟本大爺說。”


    “當然。”幸村相當自然的接下了跡部大少爺別別扭扭的好意。


    視線掃過不遠處一部分小聲交頭接耳、時不時朝這邊看過來的其他學校的學員們,跡部景吾補了一句。“流言的事情,最好也處理一下。”


    讓那些說閑話的閉嘴這件事情柳蓮二之前也提過,但是幸村在和五十嵐月見聊過後拒絕了他。


    幸村病重,命不久矣之類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傳言流傳的很廣,隻是單純的捂嘴根本沒用,和欲蓋彌彰沒什麽兩樣,反倒會讓流言更加深入人心。


    五十嵐月見很清楚這種隻敢背地裏傳流言的人是怎麽想的,無非是那點子不敢言說的自卑心理在作祟,自己沒有本事,就想著把比自己強的人也拉到泥地裏。


    盼望著、祈禱著高高在上的人能墜入深淵,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卑賤的自尊心得到滿足一般。


    他們隻會聽自己想聽到的東西,隻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旁人說再多也是沒用的。對付這種人其實也很簡單,隻要幸村用絕對的實力把他們打醒就好。


    “我會讓他們把嘴閉上的。”幸村摸了摸自己的網球包。憑著幸村的實力,就算醫生說他現在隻能進行簡單的運動,他也可以輕輕鬆鬆的把那些人打倒。


    見幸村心中有數,跡部景吾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


    “哎,那就是黑部教練讓我注意的學校麽?”坐在監控室裏的齋藤至眯了眯眼。“氣勢看著確實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實力怎麽樣。”


    “時候不早了,其他教練應該也到了吧。”齋藤至慢吞吞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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