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一個將死之人。”


    這是她在喪失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又迴到了熟悉的殘月閣臥房中,疼痛感並未消失,隻能幽幽的歎了口氣自認倒黴:“得,又要重做任務了。”


    “醒了?”


    男人搖著手中的折扇,那雙上挑的眸子彎成了月牙:“還有哪裏不適?”


    戎煜?難道她沒被淵離氿殺了嗎?


    剛想起身查看自身情況,怎知好似早就知道她會幹什麽似的,戎煜將一旁的小鏡子放到了她的眼前:“本王建議你別動了,因為你的樓主給你包紮成了一個粽子。”


    “……”鏡中的她除了那張姣好的臉外,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被纏上了好幾圈的紗布。紗布外麵又包了層外敷的中藥,中藥的外麵又包了層紗布來固定,活生生給她裹成了一個木乃伊:“王爺怎會在這裏?”


    “碰巧路過,看到了你與離氿打鬥的場麵。就先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淺媠迴殘月閣了。


    她請本王喊幫手來救你,將你帶迴來後本王也自然留下照看你的傷勢。”說著便將懷中的玉製瓷瓶拿出,拿出了一顆散發著淡淡白氣晶瑩剔透的藥丸。二話不說就要往她嘴裏塞。


    怎知少女卻下意識繃住了嘴,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無奈一笑,他自然理解她為什麽對自己又起了防備之心。離氿與自己是好友,她也不會猜不到今天這一出戲是故意演給她跟淺媠看的:“吃了會快速恢複你的傷勢。這可是本王從宮中禁庫偷偷給你帶來的上好靈藥。”


    “多謝王爺,不過屬下還是自然恢複的好。”


    “裏麵沒毒。”


    見她不答話,則是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後,隻得將藥丸放入自己嘴中,隨後輕輕捏住了茶幼安的下巴,一個用力在她不解的神情與少女眸中自己逐漸靠近的倒影時吻上了她。


    茶幼安本想遵循人設直接要推開他,可她真的動彈不了一點,繃帶纏的實在是太緊了。隻能憋著氣用舌頭去推開藥丸。


    怎知戎煜眸中閃過興致,略有些霸道的占據了她的全部空間,逼迫她不得已隻能咽下,這才給她可以喘氣的機會。


    感受到體內一股清涼正從丹田襲遍全身時,茶幼安自然是知道此藥效可怕的恢複能力的。她的一些傷口已經逐漸減弱了痛感,力氣也恢複了些許。


    但她還是要演出一副被羞辱隻能壓抑著情緒隱忍的感覺:“……多謝王爺。”


    “你先前被離氿帶走時都發生了什麽?本王有些好奇。”畢竟他從來沒見過淵離氿能如此憎恨一個人而又徹底不殺了對方。


    明明此番行動他與他商討好的,營造一種襲擊淺媠的假象,讓拾肆出手保護她,再在拾肆體力不支時自己出場解圍打入殘月閣內部。


    雖說過程有點不同,但結果不出所料。


    可他觀察到一半才發現,淵離氿似乎是動真格的,他想真的殺了淺媠跟拾肆。


    本來已經做好了喪失一名奪走他第一次的工具人的準備,可離氿竟然會吊著她一口氣讓自己帶走了。


    奇怪,最近離氿真的很奇怪。


    修長的指尖緩緩捏緊了扇骨,他好似有點把握不住他了。


    艱難的咽下了他拿勺子喂給自己的清粥,幾縷碎發垂落遮住了她的視線。聲音有些沙啞顫抖,聽起來似乎不想迴憶一般:“沒什麽,屬下身體有些不適,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好像很憎恨他。”


    “他跟之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之前?”


    茶幼安默默引導著戎煜問題的方向,果不其然,他上套了:“我與他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隻不過他可能記不得我。”


    如若他們先前就認識,為何離氿從來沒向自己提起過?


    不過仔細思索一下似乎也是,他一開始知道自己的計劃中需要有一個殘月閣內部臥底時,就舉薦了拾肆。


    隻不過少女第一次刺殺太子的任務並不完美,她竟然撐著藥效抵達了自己計劃中的寺廟內。


    而自己那日動情,也純屬意外。


    他隻是不喜歡她在自己懷中媚眼如絲卻叫著別的男人名字的模樣。


    他將她視作獵物。


    “怎麽說?本王著實有些好奇。”


    茶幼安本想從他這裏試試能不能探到淵離氿在幼年屠寄體滿門的原因,看了眼他頭頂才30%的好感度後,又止住了嘴結束了這個話題:“抱歉王爺,屬下有些疲憊…”


    “也罷,你好好養傷。”見問不到什麽,戎煜很是果斷的站起了身,沒有任何留念的離開了房間。


    大致已經摸透了他的喜好以及怎樣快速攻略拿下他後,對方前腳剛走她後腳便扶著牆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的拆掉了包紮的繃帶。


    係統調整的身體狀態本就迅速,即便是沒有戎煜拿的藥,她隻要躺一周便可痊愈。


    結果這個藥效效果簡直逆天,配上38給她的身體治愈buff,她現在身體上的大部分皮膚已經光滑如初,還有一些深入骨髓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三八,傷口不需要全部愈合,給我留幾道。”


    【好嘞!】


    可被淵離氿注入靈氣刺傷的腹部還在隱隱作痛,罵罵咧咧的嘟囔了幾聲,隨後穿上了衣服準備出發探望下懿:“係統,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


    【他受傷太嚴重了,雖然戎煜給他吃了剛剛給你的那種丹藥,但他仍舊處於昏迷狀態。】


    “這都昏迷幾個月了,還沒醒?”看著窗外庭院中飄落的楓葉,又給自己披上了件外袍。


    已經入秋了啊。


    1038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道:“宿主主,你要知道,他又沒有我給你的金手指。而且也不是男主女主那種氣運之子,這些劇情人物很脆的,稍不小心就會嗝屁。”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決定先賒個賬:“我這個世界刷淵離氿黑化值,先在商店裏給我買個療傷的丹藥吧。”


    【私密馬賽宿主醬,男主淵離氿初始黑化值就是滿的。】


    “嗯…怪不得那麽癲。那我刷女主黑化值吧。”


    【嘻嘻,宿主主,一個人積分不夠哦。你還得再刷一個人的黑化值!】


    “什麽時候漲價了?!”


    【哎呀,我之前有查過百度。這叫做中間商賺差價,不然被主神大人發現我給您開小灶,我可會被扣工資的。】係統吐了吐舌頭,沒等茶幼安開口懟它,立刻當機立斷的為她兌換了一枚治療內傷的丹藥。


    看著憑空出現在手裏的丹藥,茶幼安的臉都黑了不少。


    ……


    深夜。


    待讓係統確認樓中所有人都陷入深度睡眠後,靈活的在房簷上跳躍穿梭著,抓住窗沿一個側身幹脆利落的落進了懿的房中。


    “好重的藥味兒。”


    【宿主主你身上也差不多。】


    “閉嘴——”


    茶幼安挑眉看著趴在地上蜷縮著一動不動巨大的毛絨白虎,並沒有急著將丹藥喂給它。


    原來懿的獸形比他人形狀態還可愛。


    二話不說便立刻趴在它身上埋頭狂吸著,白虎無意識的悶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子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她宣布,貓科動物是世界上第一可愛的動物。


    看著茶幼安伸出手摸著它的肚子一臉變態的模樣,1038係統很想再次聯係主神申請更換個宿主。


    徹底吸夠後,這才掰開了懿的嘴將丹藥塞了進去。


    在丹藥入嘴的那一刻,白虎的周身散發出了一圈淺淺的白光。茶幼安立刻後退了幾步緊緊的盯著它的情況。


    可直到白光散去四周迴歸平靜,安靜到可以聽到自己的唿吸時,對方也沒有任何別的反應。


    “係統,你是不是騙我呢?咋沒動靜?”


    【別急嘛宿主主,藥效發作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過問題不大,她還能再偷偷擼它一會兒。


    待懿意識迴歸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時,感受到了小腹的癢意,低頭一看便看到了一臉好奇的觀察著它身體細節的少女。


    她一邊看著,一邊嘴裏還喃喃自語著:“我去,這麽大?基因遺傳嗎?”


    “閉嘴啊係統,首先我是個成年人,其次我是個成年人。”


    “為什麽不能看啊,我就看,我就看。反正男二還沒醒呢。我蠻好奇老虎跟老虎之間是怎麽繁衍後代的,之前沒怎麽看過動物世界。”


    “……”


    身體比大腦反應的還要快,果斷的選擇轉變成了人形。


    殊不知在他化身為獸形狀態時已經撐破了身上的衣服,而此刻他正渾身赤裸的被少女壓在身下。


    茶幼安也愣住了,兩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


    “拾肆,幹什麽,你?”終於還是懿按耐不住沉默,先出了聲。


    他的嗓音異常沙啞,像野獸般憤怒的低吼一樣。


    “隻是給你檢查身體。”茶幼安嘴角有些抽搐,幸好懿是個缺乏人類知識的獸人,否則她可能要收到ooc警告以及降低好感了。


    懿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感覺十分的別扭,動了動頭上的耳朵,拎起了她後脖頸處的衣服,將她放在了一邊:“我,死靈穀…怎麽在?樓主、怎麽……”


    “我在死靈穀中碰到了你們,將你們帶迴了殘月閣。樓主她現在平安無事,你昏迷了差不多三個月。”直接打斷了他有些混亂難以理解的話語,為他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喝點水吧。”


    “我,感覺身體…很舒服。是拾肆救了?我?”藥效還在持續發揮著作用,試著活動了下筋骨,發覺甚至他比之前還要靈活。


    略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披散的白色長發隨著動作有幾縷滑落至胸膛前,那雙金眸中閃過歉意。


    先前樓主還詢問過他如果拾肆死了會怎麽樣,他當時認為與他無關。


    可拾肆現在不僅救了他一命,還給他喂了很好吃很厲害的藥。


    他對不起她:“拾肆,報答。我要。”


    “這是我應該做的。”


    怎知男人卻將尾巴塞在了她的手中,被她觸及到根部後還下意識打了個激靈,臉頰有些微紅:“讓你、摸尾巴。報答。”


    這就是小說裏經常寫的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茶幼安眨巴眨巴眼睛,不過她剛剛已經rua了個夠,便鬆開了手安撫道:“大哥,我們之間不需要報答。”


    “不、尾巴、喜歡了?”認真思索著她到底還會喜歡什麽,隨後想到了剛剛自己獸形狀態時她趴在自己腹部的場景,眼前一亮:“那你摸!”


    “什麽?”


    大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腦袋往身下壓,縱使茶幼安這種萬花叢中過的女海王,也經不住這麽直白的誘惑:“這不合適吧…這不好吧……”


    【臥槽啊啊啊啊啊!!我還是個孩子!!啊啊啊!】係統嚇得差點原地宕機,火速關掉了屏幕顯示,縮在空間角落瑟瑟發抖。


    “你身上,也有…受傷的味道。”


    有些眼饞的舔了舔唇角,發覺懿正在認真的看著自己掌心還未痊愈的傷痕,表麵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小傷而已,過幾天就會愈合。”


    白發男人卻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抱到了床上。隨後低頭單膝蹲了下來捧住她的手掌,伸出舌頭小心翼翼的舔舐著:


    “唾液,可療傷。”


    被他舔舐過的地方癢癢的,另一隻手也在蠢蠢欲動。幹脆直接放在了他的頭頂,rua起了蓬鬆的長發。


    “……”


    懿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但微微顫抖的老虎耳朵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神不定。


    【係統提醒:男二懿,對您的好感提升5。目前總好感為65。】


    “拾肆。”


    “嗯?”


    緩緩抬起了頭,將她的掌心貼在了自己的臉頰處。他的眼神很是幹淨純粹,宛若一個虔誠的信徒看著心中的神明一般:“這次、迴來。你別走,可以嗎?”


    “怎麽了?”


    “拾肆你的,名字好、難寫。但是我記住了。也會,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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