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做什麽?!”


    淵離氿將不安分的茶幼安套上了鎖鏈,他準備先從心理防線開始一步步擊潰她。待將她關入不見天日的地牢中數日後,一進屋便瞧見了在地上瘋狂打滾蹭的滿身髒汙的少女。


    她的那雙眸子是明亮的,在昏暗的房中顯得格外動人。


    “您老還有閑心過來瞧瞧我啊?謝謝您大發慈悲沒立刻殺了我,我這幾天都臭了。”說著,茶幼安低頭十分認真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幹嘔了一聲。


    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把你的嘴閉上。”


    “這是我的內心想法,我可沒開口說話。”


    淵離氿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平定著自己的怒火。他也不知為何,這個女人總是能精準的在自己將要爆發的邊緣反複橫跳:“你別想搞任何把戲。”


    他是親自為她洗的身子,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綁住了她的雙手雙腿不讓她亂動,不然他可保不準茶幼安還會搞什麽把戲。


    能感受到他是第一次給別人擦洗身子,力道也大的離譜,細膩的肌膚在他擦過的每個地方都留下了紅痕。


    瞧見她滿身猙獰的傷痕時,淵離氿忽的笑了,十分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可惜,將你做成人彘那一次的傷疤沒能留下來,不然你還能更完美。”


    “真的假的?可是這樣就不能抱你了啊。”說著,女人果然不安分了起來,雙手一抬直接攬住了他的脖頸,濺起的水花也將他的衣袍打濕了些許。


    淵離氿被這股力道下意識拉近了些許,她那清秀有些瘦削的麵容瞬間放大出現在他的麵前。


    能不能跟我洗個鴛鴦浴~


    “拾!肆!”


    “幹嘛?”


    “我要折磨死你。”淵離氿咬牙切齒的冷哼了一聲,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很是冷漠的盯著坐在水池中一臉茫然的茶幼安:“等把你洗幹淨就殺了你。”


    茶幼安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幹脆一頭栽進了池子裏試圖淹死自己。


    “你要幹什麽?!”與她有心靈共感的淵離氿瞬間感受到了窒息與絕望以及死意,伸手一把拽起了她。


    待瞧見她那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後,這才發覺自己又著相了:“你隻能被我殺,你永遠也逃不掉。”


    “淵離氿,你是不是開始喜歡我了?”


    “喜歡?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當迴事。”這次他並沒有抵觸她的親吻,則是將那柔舌咬出血來,挑釁的看著將自己一同拉下水的她。


    他們的墨發交纏在一起,嫋嫋熱氣將一切都柔和了許多,也柔和了彼此的眉眼。


    但茶幼安隻是單純的笑著,一節藕臂探出水麵輕輕的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她趴在他的肩頭,在他耳邊輕聲吐氣:“你自己說過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係統提醒:男主淵離氿對您的好感度???目前總好感為???】


    ……


    好無聊好無聊——淵離氿你在哪啊?我好無聊啊~


    “到你執棋了。”


    戎煜不緊不慢的抿了口溫熱的茶水,饒有興趣的坐在椅子上往後一靠打量著神色極其不自然很明顯在走神的那人:“離氿,你今天已經走神數次了。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無妨。”淵離氿迴過了神來,看著棋盤上已經將自己殺的片甲不留的白子,眉頭微蹙。將黑棋隨手一扔,略有煩躁的半眯著眸子掩蓋住了思緒。


    “也罷,你不想說本王也不多問。”


    他今天像以往那般著了一襲白衣,隻是輕輕拍了拍手,下一刻身旁的侍從立刻心領神會,將一個精致的木匣雙手奉上。


    淵離氿沒有去接,他自然知道裏麵裝著什麽,也知道戎煜接下來對他的指示。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讓他已經喪失了對任何事物的興趣,各種不同的選擇以及走向他都嚐試過了,可無論如何他都會一直經曆循環。


    淵離氿~你在哪~


    “不看看是什麽嗎?”


    “……”


    “離氿?”


    “嗯。”雙手接過,看著裏麵的仿製玉璽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這是…”


    戎煜笑了笑,食指習慣性的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麵:“那李莽死了兒子似是癲了,非要給自己尋一條誅九族的死路…既然如此那就滿足他。”


    淵離氿不知道為何,隻想快些結束這個話題衝去地牢去詢問茶幼安是不是又想死了,一直心聲唿喚他什麽意思。


    “對了。”


    見他收下玉璽作勢要起身,戎煜把玩著手中的扳指直直的看向他:“上次與你一同執行任務的拾肆…你暫且留她一命。”


    “嗯?”


    “本王去殘月閣要人了,得知是你將人買走…離氿,她很有意思,本王對她有些興趣。”


    淵離氿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但他知道,在自己與戎煜的眼中,拾肆就是個有趣的玩具。


    但玩具終有一天會玩膩。到了膩的時候,也就是該銷毀的時候了:“你若有興趣,送你即可。”


    “本王會自己來取的,待你完成這次任務。”起身活動了下脖頸,有些疲憊的聳了聳肩。戎煜伸手拍了拍坐在那裏沒有任何舉動的淵離氿,道了句好好完成後便離開了。


    淵離氿卻不知為何煩躁的要命,這次的拾肆真是棘手…他得早些套出怎麽打破循環的方法。


    淵離氿你在幹嘛啊——我好無聊啊!!


    “無聊就去死。”


    茶幼安猛的嚇一激靈,淵離氿跟個魂兒一樣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


    無聊的趴在床上托著下巴打量著他臉上的銀製麵具,她無法猜測出來淵離氿現在對自己的好感達到了多少,不過他並沒有再做出一些傷害她的行為:“你剛剛幹什麽去了?”


    “與你無關。”


    “地牢裏真的很無聊,能不能把我放出去啊?我又不會跑走的,你自己說過的,現在隻需要你一個念頭我就能灰飛煙滅。”


    見他並未迴答,腳下瞬間抹油再次抱住了他的大腿委屈巴巴的撇著嘴:“強製愛也不能這樣啊,這樣下去我瘋了也會影響到你的。”


    淵離氿迅速抬腿想要甩開她,卻沒想到她抱的那樣緊:“你是有什麽臭毛病?鬆手!”


    “你要實在不放心我怕我逃跑,你就讓我跟你一起睡嘛~又不是沒睡過。”


    “鬆開!”


    “好不好——”


    “拾肆,你別太得寸進尺。”


    “好吧。”


    沒想到她這次很是幹脆利落的撒開了手,淵離氿愣了一下,將想好的各種羞辱她的詞匯全部吞了進去。


    他冷冷的看著她,雙手抱臂居高臨下道:“你叫我來到底要幹什麽?”


    茶幼安故作堅強的擦拭著自己眼角的鱷魚淚,故意惡心的拉長尾音假裝嬌弱道:“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


    “地牢有蠟燭。”“還是太昏暗了。”


    “那你可以去死。”


    “你不是不讓我死嗎?”


    “滾。”


    深夜。


    “你又要作甚?”


    經不住她心聲折騰的淵離氿在長達兩個時辰的絮叨後還是推開了地牢的大門。


    他感受到了她十分害怕的情緒,搞的自己冥想休養生息都無法專心。


    茶幼安並沒有換洗的衣物,被她心聲整煩的淵離氿在先前為她沐浴完後直接將自己的幹淨衣物扔到了她的頭上。


    看著少女穿著寬鬆很多的紅色長袍,任憑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格外嬌小縮在角落不停的打著冷顫的模樣後,淵離氿眉頭皺的更緊了。


    “淵離氿,我做噩夢了…”她的眼尾還紅著,很顯然剛剛大哭了一場。


    “……”


    “我夢到你忽然不殺我了,嗚嗚嗚嗚…你怎麽可以這樣…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你如果有病,就去死。”


    “淵離氿,我好怕哦嗚嗚…”


    “別想糊弄我。”很顯然她害怕的根本不是這場夢。淵離氿掩蓋住眸中一閃而過的喜悅,她竟然有所恐懼之物,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以此要挾她吐出結束循環的辦法?


    茶幼安抱著他的腰撒嬌似的蹭了蹭,可是聲音仍然有些顫抖:“這裏太暗了,我怕有鬼。”


    他倒是聽笑了,伸手很是無情的推開了她的腦袋,聲音裏沒有絲毫溫度。


    他就是鬼,也從來沒見她怕過自己。


    似乎能察覺他心中所想,眼前人又黏了上去,甚至更加過分的將手悄悄探進他的懷中摸著八塊腹肌:“雖然你也是鬼吧,但你長得挺帥活又挺好。淵離氿,你之前是不是沒怎麽接觸過女人啊?”


    “哦?”


    他對女人沒有任何的興趣,接觸最多的就是不同的‘拾肆。’


    怎知茶幼安一臉憐憫的看著他,故作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知道你長得很醜才一直戴著麵具。我也不是那種睡完就不要的渣女,我會對你負責的。”


    “……”


    “你捏疼我了。”


    一把甩開了桎梏她的手腕,意識到被她帶跑偏話題後,淵離氿表情有些扭曲,後退了一步。


    對他負責?


    她算個什麽東西?


    “拾肆,你要知道,我留你一命是等你主動給我吐出結束當前問題的關鍵。你如果幻想我會對你動情,那你就未免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哦,那你別啃我嘴啊…”


    含糊不清的想要別過頭躲掉他的親吻,茶幼安翻了個大白眼:“你是什麽傲嬌嗎?”


    “……你…”


    察覺到了自己行為的異常,淵離氿深吸了幾口氣嚐試平複自己的情緒。


    怎麽迴事?


    怎麽這段時間他腦子裏基本上都是她?


    不應該啊?


    不知道何時他與她的靈魂共感感受不到了恨意,而是受她影響自己會情不自禁的去尋她,去思索關於她的問題。


    【宿主主,你不會喜歡上…男主了吧?你是什麽極品m嗎?!!】1038看著屏幕上顯示茶幼安愛意值上升到70的數據,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


    它猜過自家宿主或許會喜歡上雲瀝那種性格,又或許會喜歡上顧朝陽…就是沒想到她會喜歡上淵離氿!


    茶幼安滿是愛欲的眸中一瞬間恢複了些許清明,她冷冷一笑,並沒有迴複係統的疑問。


    因為她知道,淵離氿能感受到她所有的想法。


    而欺騙自己這種事,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拾肆,你遲早會被我親手殺死。”


    淵離氿捏著她的下巴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細細打量著她,她與以往‘拾肆’長得都一樣,興許是共用一個軀體的緣故。


    可那雙似乎能看透他的眸子卻格外讓人在意。


    他是一個喜歡鏟除一切未知威脅的人。


    伴隨著他的舉動,茶幼安猛的想要後退,卻被他緊緊的抱著腰動彈不得。


    少女痛苦又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地牢,他感興趣的把玩著手中帶有血肉組織的左眼,語氣淡然:“以後若再多看我一眼,你的右眼也會不保。”


    “…是嗎?”茶幼安並沒有在意流淌進嘴角的鮮血,隻是笑道:“你怕了。”


    “我怕什麽?”


    “你怕自己會先克製不住自己的心。”


    “是我這幾天沒有對你懲罰,讓你蹬鼻子上臉了?”眉頭微蹙,缺少了一隻眼睛的她,好像並不完美。


    淵離氿攤開掌心,散發出微弱的藍光。


    眼球則是被那股藍光拖動著飛起,重新融入了茶幼安的眼眶之中。


    如若不是滿臉的鮮血以及還在傳來的劇痛感,她會認為剛剛隻是一場夢。


    咧嘴一笑,跟她比抖s是嗎?那可算是找對人了。


    興許是沒有感受到她心中帶有惡意,淵離氿並沒有反應過來她扯住自己頭發強迫自己低頭的瞬間。


    鮮血的鐵鏽味在口腔中傳來,少女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長腿一跨騎在了他的腰上。


    “你有…病嗎?!”


    “淵離氿,讓不讓我睡啊?”


    “我要殺了…你!!”


    每當他想要開口說話時,她都會迅速低頭再次堵住自己的嘴。


    “你可以反抗,你的武功可是比我高不知多少個頭呢。但是我猜,你不會拒絕我。”


    “你未……唔…免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可你挺享受的,不是嗎?”


    淵離氿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以及莫名的屈辱感,將已經放在她心髒處的手又縮了迴來。


    他不能這麽輕易殺了她,他要將她折磨死。


    將她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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