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久不見。”


    男人身著一襲白衣,墨色的長發懶散的披在肩頭,似乎等了很久一般,他慵懶的半躺在畫舫的貴妃椅上。半眯著那雙深色的瞳孔上下打量著她。


    他的睫毛很長,眼尾下方還有一顆淚痣。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矛盾,又禁欲又嫵媚。他的聲音很是溫柔,與記憶中那個雨夜逐漸合並。


    茶幼安麵露猶豫,這才抬腿走了進去:“樓主說,你專門指派我做任務。”


    “姑娘怎麽那麽冷漠,好歹也要對本王負責吧。”戎煜嘴角微揚,那張俊秀宛若上神一般的臉上寫滿了戲謔。


    說著,他故意不經意間露出了脖頸上的紅痕。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吃瓜的宮女太監,眾人心領神會紛紛退下。


    “淺媠樓主可有對你介紹過本王?”“嗯。”


    戎煜是當國出了名的閑散五皇子,他的生母隻是後宮貴妃身旁普普通通的一個打雜丫鬟。隻不過當初用了些手段讓皇上與她一夜情,隨後生下了他。


    即便被封了妃,但處處遭到貴妃帶頭針對。最後被逼無奈跳井自殺,留下了當時年幼僅有五歲的戎煜。


    戎煜與母親渴望得到權利地位的思想不同,他反而很討厭這些,他不爭不搶,任由自己的哥哥弟弟們去爭奪那血流成河的皇位。


    在原劇情中,茶幼安知道,拾肆死後沒多久,皇子們互相殘殺最後隻有一旁觀看的戎煜被推上了皇位。被逼無奈統領皇朝。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巧合,自己隨便在破廟裏拉了個羊入虎口的人,怎麽就是後來的皇帝。


    戎煜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眸中似有萬般光彩流動:“本王聽說了,你叫拾肆。是殘月閣中暗殺排名第一的護法。”


    “是。”


    “你的話就隻有這些嗎?”


    “嗯。”


    戎煜幽幽的歎了口氣,彎了彎嘴角,語氣中似乎有些委屈:“你跟那夜比起來怎麽像是換了個人?”


    “…迴王爺,抱歉,那晚是屬下中了毒藥,喪失了神誌。”


    “拾肆姑娘可有心悅之人?”


    “並無。”


    “那能否告訴本王,雲瀝為何人?”戎煜迴去後不是沒有調查過,他先是將拾肆私人的背景調查了個底朝天,又去調查她口中的雲瀝。


    可就像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一樣,一條相關的線索都沒有。


    茶幼安愣了一下,都怪她沒清理任務記憶。此人雖然長相跟雲瀝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雲瀝屬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他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但戎煜長相就純屬於一種看起來無害,但總覺得散發著陣陣茶香的危險感,明知他有危險,可你還是忍不住會去接近他。


    那晚又恰好暴雨夜晚,他又背著月光身著白袍。恍惚間她就把他當做雲瀝了。


    “那晚屬下意識模糊,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那你清楚你在做什麽嗎?”


    “……清楚。”


    心底忍不住扣了個問號,這戎煜到底什麽個意思,不會真是要她負責來的吧?


    她可懶得做任務再去拉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下水。


    正尋思著如何擺脫眼前困境,怎知船身忽的顛簸了一下。而他剛準備起身,瞬間瞪大了眸子一個不穩倒進了茶幼安的懷中。


    有些狼狽的彎著腰在她懷中抬起了頭,就連額前的發絲也變得有些淩亂。


    茶幼安第一次近距離欣賞這種俊臉,心中不由得嘖嘖了幾下,任務世界這些大美男都是真帥啊,要不是他與任務無關,她倒是想第一個攻略拿下他。


    “……”戎煜迅速離開了她的攙扶,垂下了長睫掩蓋住了眸中一閃而過恰巧沒被茶幼安發覺的得逞。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了一抹紅暈,不自在的為自己剛剛的失態解釋著:“抱歉,本王剛剛沒有站穩。”


    “請問王爺此次有何任務指示?”


    比起這個,茶幼安還是更關心這人找淺媠點名道姓讓自己親自過來指派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看來姑娘心急的很,那本王也就長話短說了。”說著,戎煜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容。這股笑容讓茶幼安皺了皺眉頭感覺到了一絲來自直覺的不妙。


    “進來吧。”


    就在他話音剛落,門外那抹紅色身影頓時映入她的眼簾。


    茶幼安迅速條件反射的將手搭在了腰間的短刃上,後退了幾步心中警鈴大作。


    淵離氿?!


    他怎麽會在這裏?


    頓時策劃了好多個逃生路線,看著對方那逐步逼近的身形,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淵離氿冷笑的看著宛若驚弓之鳥的她,剛剛在隔壁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內容。看來這次奪舍拾肆的這個靈魂,還是有點手段,竟然先勾搭上了五皇子。


    “參見五皇子。”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他並未行禮,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茶幼安,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小舉動。


    雖然她這次重啟世界害得自己迴到了閉關修煉的時間,但就以她的武功來說,他可以像之前一般毫不費力的抹殺她。


    【係統提醒:男主淵離氿對您的好感度???目前總好感為???】


    1038在播報出了一頓錯誤代碼後,有些無奈的撓了撓自己的球身,迅速向她解釋著。


    【宿主主,男主不知道用了什麽世界法則,屏蔽了我播報的好感值以及黑化值與心聲。麵對他的時候最好要根據自己的直覺來判斷。】


    茶幼安表麵則與他默契的裝作不認識對方,但心中已經默默罵了淵離氿數遍。


    憑什麽這個掛逼能擁有類似於世界法則的技能啊。


    戎煜倒也沒在意他行不行禮,看樣子似乎他們二人早就相識:“離氿,你與拾肆明晚潛入軍營殺掉那李莽之子,砍下他的頭交給我。


    看來跟在太子身邊得意忘形的太久了,他也忘了自己的軟肋了。”


    淵離氿冷哼了一聲算是應下,雖然他自己一人便可完成,但…


    現在不同了。


    麵具下的薄唇陰森森的笑著,絲毫不掩蓋身上嗜血的氣息。


    ……


    “好久不見啊。”二人被安排在了隔壁的畫舫歇息了下來,正當茶幼安想放飛暗鴉給殘月閣傳遞信息時,下一刻剛起飛的暗鴉卻直接爆炸成了一灘肉泥。


    血水以及碎肉噴灑了她一身,那股腥臭讓她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淵離氿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出口,他的嗓音嘶啞,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強行出關導致他鬼力陷入了瓶頸,他將這一切怒火都歸功於眼前人的身上。


    茶幼安笑的一臉諂媚,試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看到對方迅速撤迴的右腿,難免覺得有些好笑:“嘿嘿,被你找到了。”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千遍萬遍成為你的噩夢。無論你想跑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不是,你不是暗戀我啊?想追我也得換個方式吧?”


    “…拾肆,哦不,確切的說我並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過了明晚你就會死。”


    注意到了重點,茶幼安挑了挑眉。她以為淵離氿會直接上來再次擄走自己,結果他竟然很是遵從戎煜下達的指令?


    他跟戎煜什麽關係?


    過了明晚就死?那豈不是代表著她今天明天怎麽作都沒事了?


    看得出來她在想些什麽,淵離氿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一把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頸,似乎還害怕她又整出伸舌頭舔自己的死動靜,另一隻手幹脆捂住了她的嘴:“如若你不告訴我怎麽擺脫一次又一次的輪迴,我將會讓你後悔當初。”


    “唔唔…”


    捂住她的嘴她能說什麽?!


    淵離氿很滿意她乞求的眼神,剛鬆開了手,怎知少女下一秒就扯著喉嚨大喊:“有刺客!!”


    畫舫外待命的宮人迅速根據聲源一湧而進,看到的卻是紅袍男人衣衫半褪將她壓在身下半掩著被子的一幕。


    “公子,發生什麽了?”


    “滾出去。我們隻是在玩一些東西。”


    “是,還請公子姑娘小聲一些。五皇子已經歇息下了。”


    “知道了,滾吧。”


    淵離氿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上一秒還在害怕自己的少女此刻正當著宮人們的麵一臉嬌羞,被子裏的手也在瘋狂的悄悄亂摸他。


    “你是真不怕死嗎。”


    待房間迴歸安靜後,淵離氿笑容扭曲,咬牙切齒的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胸膛前。似乎下一秒就要再次對她‘掏心掏肺’。


    茶幼安仍舊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得不說,淵離氿成為男主肯定外在條件是不差的。


    這性感的肌肉跟八塊腹肌人魚線…誰摸誰不迷糊啊…除了身體有點涼涼的,跟一具屍體一樣毫無溫度:“男人,你在勾引我。”


    “……”


    淵離氿克製著自己現在就想殺了她的衝動,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上:“滾迴你的房間。”


    “哎呀,人家忽然就想跟你睡覺覺了。”“你真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察覺到他好似不顧後果了,茶幼安這才收斂了那副猥瑣的模樣,冷冷的看著他:“淵離氿,我勸你想好了。隻有我知道如何讓你擺脫輪迴的方法,如果你繼續這般阻礙我,我不介意跟你耗。”


    淵離氿微愣,他還是頭一迴看到她這般正常語氣。


    真是好笑,還敢威脅他?


    “我也有的是方法讓你離開這裏,換下一個奪舍的靈魂去盤問。”


    “你確定嗎,那你敢不敢試一試?”


    見他似乎有些動搖,茶幼安慢步來到了桌邊坐下,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杯溫茶:“你有沒有想過,我來這裏之前,肯定是知道了你殺死了很多‘拾肆’,也知道換了無數‘拾肆’。


    那為什麽我還來?我如果沒有自己的手段,我為什麽還敢來?”


    淵離氿將自己淩亂的衣衫整理了一番,這才正眼看她:“你想耍花招是麽,為什麽會覺得我要信你的話。”


    “因為我也會疼,我為什麽要對你撒謊?”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到來的這裏。如若撒謊我現在就殺了你。”


    “是因為係——”


    還沒說完,隻聽得一陣耳鳴之聲傳來,緊接著是空間倒帶的聲音。


    心髒像是被人手狠狠捏爆一般疼痛,讓她無法唿吸,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下一秒一切都恢複了平靜。眼前人還是坐在床沿上,冷冷的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到來的這裏?如若撒謊我現在就殺了你。”


    【宿主,不可暴露您擁有係統!即便麵對這個情況特殊的男主!係統是任務禁用詞,當您說出類似話語時便會強製時間迴溯,自身也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茶幼安有些恍惚,因為這次她的痛感還在持續。


    她死死的抓著桌角想讓自己的麵部表情看起來如常,但敏銳的淵離氿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他為什麽會感覺場景如此熟悉?好像剛才經曆過一樣。


    可每次‘拾肆’重生自己陷入輪迴都會保留以往的記憶,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心中對‘拾肆’背後的東西更為警惕了些許。也可能是自己當前修為境界原因,他還觸碰不到她背後的神秘力量。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股神秘力量能影響到時間以及生死,至少是法則類的修士。


    “我怎麽到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跟我達成合作,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溢出,雖然痛感在逐漸消失,但那抹未知的恐懼感讓茶幼安是真的慌了。


    她不願再嚐試一波剛剛迴溯的感覺。


    當時自己的眼前好似閃過了很多噩夢般的東西,來自自己靈魂深處的恐懼,此刻仍舊讓她的心髒狂跳個不行。


    淵離氿看得出她狀態不對勁,不過他此刻也心亂如麻,倒也沒繼續嘲諷:“合作?你覺得你能耐很大是麽?”


    “淵離氿,你自己也清楚這樣耗下去是沒有結果的。”


    “有意思,我開始想了解你的名字了。”


    “我隻叫拾肆,以後也會隻叫拾肆。”


    見自己目的達成,茶幼安緩緩勾唇,站起身便要離去。


    怎知一股神秘的力量卻將她又拽迴了床上,看著再次壓上來的淵離氿,不動聲色的將手再次放在了腰間。


    淵離氿卻一把將她的匕首扔了出去,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拾肆,你很有手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這句話還是跟你學的。”


    【係統提醒:男主淵離氿對您的好感度???目前總好感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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