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倒是有過幾次遇鬼經曆,但是這三更半夜的來墓園旅遊這種事,還是有點過於刺激了,忍不住心中發怵。


    好在身邊跟著幾個大佬,特別是有龍金金在,若是那些修為不夠的鬼怪,一口龍息過去都要灰飛煙滅。


    巫河拿著羅盤在校對方位,我們便跟在他身後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墓園深處。


    最後他在一座無名墓碑前停了下來,看著羅盤說道:“就是這裏。”


    我和闞大山兩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布陣的真的是個死人?死都死了,還爬起來布個求雨陣,圖什麽?


    這座墓碑看起來有點詭異,其他的墓碑上麵都刻有死者的名字還有照片等基本信息,可是這座墓碑上麵卻是空空的,什麽都沒有。可在墓碑周圍看起來卻幹幹淨淨,不像是被廢棄的,像是有人經常在打掃。


    就連巫河都困惑了起來,因為羅盤指向的位置就是這裏,除非他留下的引子被人發現,並且篡改了,把我們引到錯誤的方向。


    程卦更擅長占卜問靈之事,但他不在。巫河雖然略通一點,卻不精深,很難直接問靈。也不知道這無字碑下麵埋著的,到底是什麽人。


    有龍金金在,其他的鬼物估計也不敢直接現身,想抓隻鬼來問問都辦不到。


    我們一時間竟然有點被難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龍金金不知道我們要幹嘛,也不知道墓園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它在周圍跳來跳去追著叉燒玩,叉燒雖然知道它不會吃自己,但是靈物麵對龍時,還是難以克製的恐懼,來自等級的絕對壓製。


    “哎喲!”


    叉燒跑著跑著,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了坑裏。不過它是靈物,也摔不死,我倒不怎麽擔心。龍金金興奮的也跟著跳了下去,許久不見這兩隻出來。


    這個墓園看起來年代久遠了,有些地方難免坑坑窪窪的。現在帝都已經規劃了一片新的墓園,老的這邊已經很久沒有藏入新墓。有些沒有後代親人的舊墓,沒人來掃之後現在都雜草叢生了。


    我朝那坑裏喊了一句:“別玩了,快出來,也不嫌髒。”


    誰知叉燒竟然在裏麵迴應道:“你們也下來看看,這裏有個洞!還挺大。”


    洞?


    我聞言便對巫河闞大山兩人說道:“會不會裏麵還有其他的空間,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墓園是埋葬死者的地方,華國向來尊崇死者為大,應該不會在這裏弄別的什麽花裏胡哨的地下室。盜墓的話,這裏最多就埋個骨灰盒,又沒有陪葬品,完全沒必要。


    但是既然羅盤將我們指向了這裏,這座無字墓碑看起來又有點不同尋常,那就要下去看看了。


    我說著就要跟著鑽下去,卻被巫河拉住,他自己率先跳了下去。


    這洞從上麵看起來不算大,以我們的體型勉強能夠鑽進去。誰知道越往裏麵越寬,我們從一開始艱難爬著走,慢慢就能夠站直身體行走了。也不知道通向何處,哪怕我們有手電筒照明,這裏看起來依舊幽黑恐怖,還透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令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闞大山拉了拉我,指指地上說道:“看,腳印。”


    我連忙低頭去看,就見地上真的有一連串的腳印,通向前方。


    我小聲跟他說道:“這裏有人來過。”


    闞大山點點頭,“估計不簡單,別是什麽秘密基地吧?”


    我們三人都更加小心謹慎,叉燒和龍金金兩個倒是沒心沒肺的,依舊在前麵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又走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路被堵住了,一扇殘破的木門就在眼前。


    闞大山伸手推了推,這扇門發出吱呀一聲響,竟然是能夠推動的。


    怎麽會有人在這墓地下麵弄一扇門?難不成沉睡在下麵的人還能醒來出門遛彎啊?


    我好笑的想著,推開門走進去,就發現裏麵竟然是一間雜亂無章的地下房間,還擺著各種鍋碗瓢盆。雖然髒亂,但看起來卻像是有人一直在這裏活動的,生活氣息很濃厚。


    此情此景令我更是詫異不已,怎麽會有活人在墓地下麵生活?先不說陰氣會對活人的影響,單單是地下濕寒,又不見天日,那不得生病嗎?


    闞大山同樣難以理解,皺眉看著這間髒亂漆黑的小屋子,裏麵竟然還是個三居室,有廚房臥室還有客廳。他納悶道:“到底是什麽人,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巫河沉聲說道:“養屍人!”


    “養屍人?”我小聲問他:“可是現在人死後,屍體都燒了啊,他哪來的屍體可以養?而且就算是養屍人,也沒必要住在墓地裏吧?”


    “這裏是陰氣聚集之地。”巫河解釋道:“可借陰氣養屍。”


    我聞言嘖嘖稱奇,看來玄術界裏還真是什麽人都有。隻是這屋子的主人難不成是出去了嗎?怎麽不見人影?


    我剛這麽想著,突然就從角落裏躥出一道身影,快速的拿砍刀劈向我們。


    “小心!”巫河一把將我拉開,龍金金見狀頓時就生氣了,它把我當成自己養的寵物,任何想要傷害到我的人,都會被它視作威脅。就見它猛的噴出一口龍息,想將這個偷襲之人給燒死。


    我連忙喊道:“別燒!”


    這個人可能和倭國人有合作,知道程卦的下落,若是將他燒死,那線索就斷了。


    龍金金的龍息噴到一半,又硬生生的給吸了迴來,委屈不解的望著我。


    這時闞大山已經眼明手快的一把將偷襲之人扣住了,還泄憤的踹了他一腳。


    我仔細打量這人,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看起來像個七十多的小老頭。他佝僂著背,身高不足一米七,但是身手卻靈活的很,剛剛差點就被他偷襲成功。


    我開門見山的問道:“是不是你在居民樓裏布置的求雨陣法?”


    小老頭朝我啐了一口唾沫,嘴硬的沒有搭話。


    我皺皺眉頭,尊老愛幼的道理都懂,但是對方一來就搞偷襲,還那麽不禮貌,那我也不能對太客氣了。


    闞大山再朝這小老頭的膝蓋上踹出一腳,把他按跪到地上,粗聲粗氣道:“想活命就乖乖配合,老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我看著有點好笑,沒想到闞大山裝起土匪來還挺像那麽一迴事,再加上他高大的外形和剛硬氣質,還是能唬住人的。


    誰料這小老頭卻囂張的很,冷哼一聲說道:“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年輕,還想嚇唬老夫,嫩的很。”


    “嘿,你還挺橫!”闞大山說著又要動手,我連忙拉住他,怕他沒輕沒重的把人給打死了。畢竟這老頭一把年紀,看起來應該不抗揍。


    我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那群倭國人?他們把我朋友帶走了,我必須要去找迴來。”


    小老頭依舊冷哼兩聲沒有答話,看起來是個硬骨頭。


    一旁的巫河從裏麵那個房間走出來,手裏捧著一個陶罐子,對這小老頭說道:“不迴答,就把它摔了。”


    這話一出,顯然比我跟闞大山的恐嚇都要有用,小老頭立刻就急了,朝巫河說道:“你你你……你快將我的小寶貝放下!”


    巫河冷臉看著他,捏著陶罐做出要摔的架勢。


    我雖不知道陶罐裏裝著的是什麽,但這東西對小老頭應該極為重要。


    在屋子裏巡視了一圈,發現類似的陶罐還有幾個,我便又去拿了一個過來,闞大山也跟著我一起拿出一個。


    我捧著陶罐對小老頭說道:“快點交代,否則我們把你屋裏的這些寶貝全摔了。”


    話音剛落,這小老頭竟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數落我們三個年輕人一起欺負他這個老人家。


    看不出來,這老家夥竟然還會耍無賴。


    但我可不吃他這一套,程卦現在還下落不明,等著我們去救呢,哪有時間在這裏陪一個小老頭演戲。


    哭嚎了一會兒,見我們完全無動於衷,小老頭也知道這招不管用了。


    抹了抹臉上的鼻涕眼淚,對我說道:“那群倭國人,我確實跟他們合作過一次,主要是他們給出的報酬實在太高了,我拒絕不了,就幫他們布置了個求雨陣。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無非就是吸收一點生靈氣運,讓他們倒黴個三四天而已。至於你的那個什麽朋友被抓,真的不關我的事,你們可別隨便誣陷好人啊。”


    “好人?”我冷笑道:“養屍人能是什麽好人?”


    小老頭不服氣的辯駁:“我隻是養屍,又沒有驅使那些屍體去做壞事,怎麽就不算好人?”


    我懶得和他掰扯關於好人壞人這個話題,繼續追問道:“那你知道那些倭國人具體來自哪裏嗎?最好是詳細到哪個鎮哪條村的具體位置,還有所屬門派之類的。”


    小老頭搖頭說道:“我對他們那邊的陰陽術也不了解,隻是看他們的施法手段確實有點奇特,像是來自倭國一個古老的門派,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好像是叫鬼童木。那個門派手段陰毒的很,當年二戰的時候,還曾經來過我們華國禍害呢,搶走不少玄學至寶。”


    我眉頭一皺,鬼童木?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像邪教似的,一般正常的玄術門派,會取這麽一個名字嗎?


    我問道:“那你知道那個門派具體在倭國哪個位置嗎?”


    小老頭搖搖頭,“這我哪知道,你們自己找去唄。反正老朽知道的都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快點將我的孩兒們都放下!”


    這小老頭看起來瘋的不輕,竟然把一個陶罐稱作孩兒?


    我好奇的打開來看了一下,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個類人形的東西,像是未發育完全的胚胎,可是卻會動!正在陶罐中浸泡的綠色液體裏遊動著。


    後來我聽巫河說了才知道,這東西就是從母體裏刨出來的死胎,但是通過某種秘術卻可以讓這死胎繼續發育長大。隻是沒有自己的思維,像傀儡一樣被養屍人驅使行動。


    我被這鬼東西嚇了一跳,差點沒握穩這個詭異的罐子,還是這小老頭眼明手快,一把上前捧住了。隨即就一臉心疼的輕輕摩挲著陶罐,輕聲說道:“乖,別怕,沒事了,爺爺會保護你們的。”


    我聞言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搞玄術的人,看來還真沒幾個正常的。這要是不知道他是養屍人,還以為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呢。


    消息已經打聽到一些,再逮著這小老頭也問不出什麽來,我們隻能又原路返迴,從那個洞裏鑽了出去。


    感覺身上都是腐臭味,難聞的很,我們三個人都洗了一遍澡,又將叉燒和龍金金兩個抓過來刷了一遍,才總算是幹淨了。


    現在我們得到的唯一線索是,那些倭國人可能是鬼童木的人,至於鬼童木這個門派到底是幹什麽的,又在倭國哪個位置,這些都還得去繼續查。


    我問巫河:“你爺爺是否也是玄術界的大佬?他生前有留下什麽人脈之類的嗎?能不能去幫忙打聽一下!”


    巫河搖頭說道:“不太方便,我爺爺他……名聲不太好,在玄術界樹敵眾多。”


    我:“……”


    沒想到巫河的家庭背景竟然還挺複雜,我也不好過多詢問,為什麽他爺爺會名聲不好,這估計是屬於人家的家醜,不好外揚。


    現在巫河這邊無法打探到消息,我和闞大山兩人又不是玄術界的,那麽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線索是有了,卻無法進一步查下去,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不好受。


    我揪了揪頭發,有點苦惱。


    一旁的叉燒突然說道:“可以去找師父啊!”


    “師傅?”我不明所以的問它:“哪個師父?”


    叉燒說道:“程卦的師父,我知道在哪。”


    我猛的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麽沒想到,程卦的師父肯定是高人!應該知道不少和玄門有關的事。”


    之前叉燒曾經被程卦封在小葫蘆裏,帶迴去給他師父看過,那麽它跟程卦的師父肯定是接觸過的,由它領路,應該能夠找到程卦的師門所在地。


    程卦小小年紀就能習得這一身本事,他的師父我曾經看過一次分身幻影,一招就將當初桀驁不馴的叉燒給製服了,那必然是了不得的玄學大能。


    有他出山,不愁程卦救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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