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接近破曉,周圍再次恢複了寂靜。


    龍看著倒在地上的呂布,喃喃自語:“就這樣結束了?我的傭兵團就這樣沒了……”


    趙雲冷冷地看著他:“我曾經和你說過,不要拿成員的性命下賭注!你就是不聽!”


    龍反駁道:“如果你跟我一起來,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趙雲斷然打斷他:“夠了!別再說了!”


    此時,貂蟬遠遠朝趙雲跑去,想抱住趙雲,卻被趙雲躲開了。


    “請自重!” 趙雲的聲音冷冽。


    貂蟬不解:“影子?你……”


    趙雲決絕地說:“影子今日已死。你我再無交集。”


    貂蟬臉上滿是悲戚:“那你當初為何要救我,又為何要照顧我!為何給我希望!”


    趙雲冷靜地迴答:“那時你還小,現在你已經長大了!


    “你不能在依靠我,知道嗎?!”


    貂蟬淚眼婆娑:“可我隻想依靠你……陪在你身旁。”


    “不可能的。”


    趙雲沒有再理會她,扛著龍槍便走出老遠。


    玉禧在一旁目睹這一切,心中感歎:“這複雜的三角戀……”


    “就沒有一個圓滿的。”


    “影子,你去哪?”遠在一旁的龍突然急切地唿喚。


    趙雲冷冷地迴答:“我說過,影子已死!”


    “和你燒掉的營帳一起死了!”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決絕。


    龍焦急地喊道:“子龍!”


    “傭兵團沒了我們可以重組!” 龍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隻要你不離開,我們可以一起再建一個傭兵團。”


    趙雲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龍:“再建一個?”


    他的聲音充滿了諷刺:“說得真輕巧。”


    趙雲繼續說道:“八年了!你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隨性而為,從來不考慮後果!”


    “也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 趙雲的眼神變得冰冷,“既然如此……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再一起建傭兵團!”


    龍震驚地反駁:“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我當年建傭兵團用的都是你的名字!” 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甚至,我們倆的代號都是取了你的名字!”


    “你說我不考慮你的感受,你又何嚐考慮過我!” 龍的情緒變得激動,“我隻是不想讓你和弟兄們一直過亡命傭兵的生活……”


    趙雲沉默片刻,然後淡淡地說:“可他們已經死了。”


    龍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子龍……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這一次我一定聽你的。” 龍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趙雲的態度卻十分堅決:“佑維,一切都晚了。”


    “散了吧,我累了。” 趙雲頭也不迴地走了。


    龍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陣劇痛:“你今天走了!就永遠不要再迴來!”


    趙雲沒有迴頭,隻是淡淡地迴答:“不會再迴來了。”


    龍見他真的沒有一絲留戀,連忙追了上去。


    貂蟬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也跟了上去。


    郊野安靜異常,隻剩下鎧和玉禧,以及滿地的屍體。


    玉禧看著呂布跪地的屍體忍不住歎氣:“唉……”


    鎧也歎了口氣:“唉。”


    玉禧看向他:“大哥,你歎什麽氣?”


    “我隻是看你歎氣,就也想歎氣。”鎧迴答完後接著問道:“那你又歎什麽氣?”


    “我隻是覺得呂布有一點可憐……” 玉禧的聲音帶著一絲同情:“他是這三角戀的犧牲品。”


    鎧皺了皺眉:“三角戀?”


    玉禧解釋道:“嗯,呂布喜歡貂蟬,貂蟬喜歡影子。影子卻不喜歡貂蟬。都是在白搭,太紮心了。”


    鎧卻有不同的看法:“我倒覺得這是四角戀。”


    玉禧疑惑:“四角戀?”


    “影子喜歡龍。” 鎧斷言。


    玉禧震驚:“怎麽可能!你想多了吧……”


    鎧反問:“如果是你,你會平白無故呆在一個人身邊八年嗎?”


    玉禧沉默了:“……不會。”


    “而且這八年影子隻得到了一萬金幣。” 鎧繼續說:“那一萬金幣還用在了龍身上。他處處護著龍,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也是把龍護在身後。”


    玉禧辯解:“可我覺得他們是兄弟情啊……影子看起來很正常。”


    鎧卻不這麽認為:“那是因為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喜歡一個男人。”


    玉禧的表情變得複雜,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趙雲和龍的畫麵,臉瞬間扭曲了:“不會是真的吧,趙雲喜歡男人??”


    玉禧心裏嘀咕:“太重口了……簡直不敢想象。”


    鎧看見玉禧厭惡的表情,沉默了良久。


    “玉禧,我問你個問題。” 鎧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什麽問題?” 玉禧好奇地抬頭。


    “真心會換來真心嗎?” 鎧的問題帶著一絲哲理。


    玉禧毫不猶豫地迴答:“大多數時候,都換不來。”


    鎧追問:“為什麽……”


    玉禧解釋道:“因為不喜歡你的人,心都是冷的。根本不會考慮你的感受。”


    鎧繼續問:“你也是這樣嗎?”


    玉禧肯定地說:“對啊,我當然也是這樣。”


    “不管喜歡我的女孩有多漂亮,隻要我不喜歡她,我就不會在乎她的感受。甚至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西施:“好傷心。”)


    鎧接著問:“如果對方糾纏你呢?”


    玉禧坦然:“糾纏我?那我會明確告訴她,我不喜歡她。”


    “畢竟別人的念想和時間也是寶貴的。不能浪費在我身上。”


    鎧沉思片刻,又問:“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嗎?”


    玉禧疑惑:“什麽可能?”


    鎧說:“你不會有所改變……不會慢慢喜歡上對方嗎?”


    玉禧堅定地迴答:“我要是能改變,我早就不是單身了。”


    鎧沉默了,怔怔垂頭,眼底不明的情緒在瘋狂滋長。


    玉禧並未注意到,隻看見眼前的天空突然下起來雨。


    “怎麽迴事?突然就下雨了?” 玉禧困惑地問。


    鎧卻感到疑惑:“哪裏下雨了?沒有。”


    “可是這明明在下雨啊!” 玉禧堅持道。


    鎧聽他這麽說,卸下手甲摸了摸他的頭發。


    “你的頭發都是幹的。” 鎧的聲音平靜。


    玉禧更加迷惑了:“這是怎麽迴事?我看見在下雨……”


    鎧解釋:“你可能聞到這裏的瘴氣致幻了。”


    “瘴氣致幻?” 玉禧不解。


    “這裏的屍體很多都是白天死的。”


    鎧繼續說:“魏都白天氣溫高,有些屍體已經腐臭散發出瘴氣會讓人致幻。”


    “我們快離開這裏吧。” 玉禧點頭。


    “好……”


    玉禧轉身準備走,鎧伸手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別抱!我自己走!” 玉禧抗議。


    “這裏到處都是瘴氣,你會迷失的。” 鎧的聲音堅定:“我抱著你走快一些。”


    玉禧心裏嘀咕:“這話怎麽就這麽耳熟呢……”


    “你要是難受,就休息會兒吧。”


    鎧湊在他耳邊喃喃低語,他居然真的生出一股濃重的睡意。


    不一會就招架不住睡了過去。


    鎧剛準備走,突然注意到遠處一個蝠影閃過。


    不過他卻不在意,隻是迴頭又看了一眼呂布的屍體。


    “我們,也沒有不同。”


    鎧低聲說:“再見。”


    鎧抬眼看著周圍的雨滴,抱著玉禧快速遠離了這片戰場。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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