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禧緊張地附和著,心跳似乎隨著火焰的舞動而加速。他靜靜地觀察著凱因如何遊刃有餘地將羊肉置於火上,熟練的手法令人欽佩。


    凱因並未深究玉禧對狂鐵的了解來源,也未執著於與其是否是奇跡家族的。


    玉禧原本精心編織的解釋,就這樣在微風中輕輕飄散。


    或許察覺到了玉禧內心的忐忑,凱因輕聲詢問:“怎麽了?”玉禧試圖掩飾,輕描淡寫地迴應:“沒怎麽……”然而,內心的困惑終究難以抑製,他鼓起勇氣問道:“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


    “但說無妨。”凱因的語氣平和而寬容。


    “你為何會幫助我?”玉禧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


    “為什麽要教我各種東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玉禧的心中泛起漣漪:“開始我怎麽就沒覺得不對勁呢?凱因似乎與王者背景故事中那個殺人惡魔的形象大相徑庭。”


    “如果他是鎧,失憶了那還說得過去。”玉禧暗自思忖。


    “可他現在是凱因啊。”這個念頭讓他的心情更加複雜。


    然而,凱因卻以平靜的語氣迴應道:“因為我和你一樣,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


    玉禧皺起了眉頭,對這個答案表示懷疑:“這個迴答,太假了。”


    凱因輕笑著反問:“哦,是嗎?那什麽迴答才不假?”


    玉禧稍作沉思,然後緩緩開口:“人與人之間相處,都是互相利用,都是各有需求的。比如我,我對這裏不熟,實力太弱,離開你,我可能會死在某個角落。所以我隻能跟著你,你教我東西,你說什麽我都會去考慮聽從。因為我隻能依靠你了。”


    凱因點頭表示認同:“你倒是很喜歡說實話。”


    玉禧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安:“所以,你也說說實話吧。”同時,他心裏也琢磨著:“你這樣,搞得我慎得慌。”


    凱因陷入了沉思:“嗯……”


    凱因的眼神中潛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憂傷,他的話語緩慢而沉重:“我所追尋之物,道路漫長,且孤獨相伴。”


    “我始終孑然一身,未曾遇見同類。”


    “時光流逝,唯恐忘卻自身為人。”


    他稍作停頓,目光轉向玉禧,繼續道:“因此,身邊有個伴侶,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玉禧仍然困惑不已:“這是什麽迴答?”


    凱因淡然道:“我隻是說說,別無他意。”


    “你渴望生存,我尋求伴侶,我們可以互為依靠。”


    玉禧輕聲迴應:“哦。”


    凱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認真:“記住我的名字,凱因。”


    “或許有一天,我會失去這個名字。”


    玉禧迴想起王者背景故事中凱因的悲慘命運,心中一動,鄭重地點頭:“我記住了。”


    在兩人交談間,羊肉的香氣四溢。正準備品嚐之際,凱因的目光卻投向了遠方:“有人來了。”


    玉禧順著凱因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身披紅圍巾的女人踉踉蹌蹌地朝他們跑來。她拚盡全力,但速度卻慢如蝸牛。


    當女人跑到兩人麵前時,已是氣喘籲籲,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們好…求…求你們…能…能不能…給我吃一點…一點肉…”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


    玉禧心中一動:“這又是吸血杏嗎?”


    女人繼續哀求:“求…求你們…行行好吧…我…我是…從金庭城…逃出來的…”


    “我…我快…快餓死了…”


    然而玉禧卻冷漠迴應:“滾。”


    凱因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玉禧怒道:“怪物你能別裝了嗎?”


    “每次都是這招!”


    受到之前吸血夻的影響,玉禧的心情顯然不佳,他冷嘲熱諷道:“難道你們這種魔種都不長腦子的嗎?”


    女人慌忙辯解:“什什麽…我…我真的…不是魔種…”


    玉禧卻更加憤怒:“你怎麽不哭啊?”


    女人哽咽道:“哭…哭不出來…”


    “已經…好…好久…沒喝水了…”話未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看著女人倒在地上,玉禧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安,他轉向凱因,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大哥…她…她是人嗎?”


    凱因淡然迴應:“你要是想救就救。”


    玉禧皺眉道:“不是想不想救的問題…”


    “我就想知道她是人嗎?”


    凱因微微點頭:“目前為止,沒有破綻。”


    玉禧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將女人翻了過來。他急忙去掐女人的人中,試圖喚醒她:“喂, 醒醒啊…”他輕聲唿喚。


    女人的嘴唇幹裂不堪,一層厚厚的血垢粘在上麵。被玉禧掐得疼了,她慢慢地動了動雙唇:“水…水…”她微弱地呢喃著。


    玉禧心中焦急:“我去哪給你找水啊…”


    凱因卻冷靜地建議:“給她喝點羊血。”


    玉禧連忙照做,用匕首割開山羊的頸動脈,將血喂給女人喝。女人似乎被嚇了一跳,但求生的本能讓她情不自禁地咽下了一口血。然而,她再次暈了過去。


    玉禧無奈地歎了口氣:“唉。”


    玉禧目睹女人再次暈厥,無暇他顧。與凱因共享完羊肉後,特意為她留下了一份,打算等她蘇醒時享用。


    烈日炙烤下,空氣沉悶,凱因輕觸女人的鼻息,輕聲詢問:“走嗎?”


    玉禧沉默片刻,迴答:“再等一會,等她醒了再走。”


    凱因語氣冷靜:“她不會醒了。”


    玉禧心頭一緊:“什麽……?”


    玉禧終於迴過神來,解開女人的圍巾,輕觸她纖細如絲的頸動脈。她的肌膚溫熱,卻已無生命的跳動。


    玉禧心中湧起一股懊悔:“我真是個混帳啊!應該早點救她的……”他試圖通過心肺複蘇急救挽迴她的生命,卻徒勞無功。


    “我以為你隻是暈過去……”玉禧低聲呢喃,緊接著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


    凱因語氣淡漠:“你又何必道歉。”


    玉禧陷入自責,悔恨地捶打著地麵,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試圖施展治療術,卻發現對除英雄外的角色無效,令他憤怒不已。


    凱因冷眼旁觀,質問道:“浪費時間自責,有意義嗎?”


    玉禧痛苦地掙紮:“我不該自責嗎?如果我早一點急救,或許能救迴她……”


    凱因冷笑:“就算你救了她一時,又能如何?這兩天的經曆還不夠明顯嗎?遍地魔種,你能救她一世?”


    玉禧痛苦地承認:“我太弱了……”他渴望能帶女人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卻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


    凱因毫不留情地指出:“你連自己的安全都顧不上!”


    玉禧徹底崩潰:“我實在是太弱了……”


    在凱因的催促下,玉禧終於振作起來。他揮開凱因的手,獨自前行。雖然心中充滿憤怒和痛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沉淪下去。他必須變得更強,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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