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不為所動,笑著說道:“這算什麽破壞規矩,可沒有這規定啊!再者,我這樣做,更讓您家的公平公正有目共睹啊!”


    周圍的人樂得看好戲,紛紛嬉笑著附和。


    孫富貴在人群中給莊家一個隱晦的眼神,讓他繼續稍安勿躁。


    孫富貴則是擠進人群,笑容可掬地問霍青:“小兄弟可要繼續玩下去?”


    他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有點本事,如果要繼續玩才是麻煩,倒不如舍了這五十兩小錢,既打發了這瘟神,又讓其他人更加相信自己也能獲得彩頭。一舉兩得!


    正在他為自己的聰明自鳴得意之時,霍青斬釘截鐵地說:


    “玩!”


    孫富貴笑臉垮下一半,說道:“可想好了,後麵斷連勝,就是這第三名的彩頭也一並沒了。”


    此話一出,人群發出噓聲:“嘖,你這可不道義,怎麽還臨時加規矩呢?”


    孫富貴笑著說:“想要更高的獎勵,就得有更多的風險啊,這可不算另加。”


    這一番強詞奪理引起眾人一陣倒彩,但霍青卻不以為意,道:


    “好,開始吧。”


    骰子搖動幾輪,霍青就贏幾輪,眾人看得熱情高漲,紛紛叫好。


    別開生麵的熱鬧引得更多的人往這邊湧來。本該因為引流成功而歡欣鼓舞的莊家和孫富貴,此時卻是滿頭冷汗:


    這小子已經贏了19把,再來一把,這東家拿來釣魚的金子白白便宜他了,咱們自己幾個弟兄吃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這一把一定不能讓他走!


    骰子又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屏息凝神盯著,霍青聚精會神聽著。


    骰盅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緊隨其後。


    “小兄弟,你買什麽?”


    霍青注意到莊家一邊說話,另外一隻手卻想故技重施,已經搭上骰盅邊緣。


    霍青於是乎沒有急著下注,而是直接上前按住莊家的手,一把將他拉開。莊家心下一跳,就要叫嚷開來。霍青先一步捂住他的嘴,說道:


    “分個彩頭給大家,我全部買小!請一位兄弟幫我開,如果中了,我給大家這桌的兄弟每人分半兩銀子。”


    莊家一聽,眼睛瞪得老大,手腳並用地就開始掙脫,但霍青反應更快將他兩手一翻,反製在身後。他隻能像一條上岸的魚一般,於事無補地掙紮。


    機靈的人已經開始自發阻止孫富貴的人過來幫忙,還有一個黑皮小夥眼疾手快地揭開骰盅,高聲喊道:


    “小!中了!”


    眾人定睛看去,果然是小!


    歡唿聲如同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和激動,眾人高舉著手臂,用力地揮舞著拳頭,對霍青拿到第一名的好運感同身受。


    畢竟每人能分得半兩,這一次爆發的歡唿比之前來得更加熱烈。


    莊家和孫富貴麵色鐵青,騎虎難下,這麽多人看著,他們不能反悔,否則這一場活動就白辦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霍青挑走她要的東西。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除黃金和一把造型奇異的刀之外,霍青居然彎腰拿起的那一大筐不知是什麽的果子。


    兩人眼裏的憎恨差點化成實質流出來,孫富貴咬牙切齒地道:“恭喜小兄弟奪得桂冠了,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


    霍青饒有興味地挑眉,看看著孫富貴,這人早已不複當時迎客時的憨態可掬。霍青沒理會他,隻拿好東西,朝周圍一拱手,然後從胸襟處裝模作樣掏出幾把碎銀,實則是從空間取出。


    謝完大家,銀子往空中一拋,宛如天女散花,頓時引起一陣哄搶。


    霍青本人不作停留,帶著東西立刻走人。分銀子既阻擋賭坊的人追擊,又讓人群中眼熱的不至於起歹心。


    不然真殺不完,霍青如是想。


    但後麵還是跟來幾個不速之客,霍青佯裝不知,在下一個拐角,猛然加快腳步。


    後麵來人緊追不舍,霍青帶著他們七拐八繞,最後在一處十分隱蔽的巷子深處停下腳,把金錠子收進空間,轉過身,說幾條尾巴說道:


    “又見麵了。”


    跟來的是以孫富貴為首的六個魁梧的壯漢,孫富貴見霍青這悠然自得的模樣,獰笑著道:


    “小子,你賺了不該賺的錢,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得罪了不給得罪的人!勸你識相,把東西留下!”


    霍青見他張狂,順勢接話道:“哦?這小小的豐縣還有什麽是不能得罪的人?”


    孫富貴冷哼:“我們東家是譽王殿下罩著的人,原本你東西留下便可以走,可現在聽了不該聽的東西,那便隻能和東西一起留下了!”


    說完,六個人緩緩從身後掏出長刀和小臂長的匕首,步步緊逼過來。


    等他們向自己衝過來,霍青反手把筐子一甩,土豆淩亂地落了滿地,對方6人一時不防,孫富貴和另外一個在前麵的人首當其衝,踩到圓溜溜的土豆,猝然間像穿上一雙溜冰鞋,失去平衡,摔在霍青麵前。


    這樣,前麵兩個人反而阻擋了後麵之人的衝勢,給霍青更多反擊的時間。


    她毫不遮掩地直接從空間抽出漢刀,手起刀落,噴濺的鮮血灑在巷子的高牆上,畫出一幅詭異而殘暴的血圖。


    孫富貴那怨恨、恐懼、悔恨等情緒交織在臉上,因血液流失而永久定格,顯出猙獰的顏色。


    後麵四人還來不及驚懼,這人怎麽突然手上多了一把這麽兇悍武器,就已經看著孫富貴和其中一個兄弟,被她如砍瓜切菜般取掉性命。


    緊接著,霍青身形一閃,閃電般衝向剩下四人。她手中的刀劃出一道寒光,準確地劃破其中一個男人的腹部。


    那男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霍青迅速舉刀揮開另外一人的長刀,易如反掌地將他的刀挑開,刀刃毫不留情地切斷他喉間血管。


    剩下兩人頭上冷汗涔涔,紛紛後退。


    霍青頂著血霧,一步步走向兩人,兩人看著如冷麵殺神的高大人影緩緩走來,再也支撐不住,手上的武器應聲落地。兩人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叩首: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嗚嗚嗚……”


    “饒命!饒命!我們都是討口飯吃,聽命行事的嗚嗚……”


    後麵的話因為害怕而含混不清,霍青沒聽清楚,她皺起眉問道:“你們東家叫什麽?”


    “叫、叫何東君。”


    “幹什麽的?”霍青繼續問道。


    兩人趕緊搶著答道:“我們縣的縣丞,在知縣葉大人手下當職。”


    據她所知,大齊開國君主曾經定下過從政不從商的規矩,這人居然私底下開了一個賭坊,還在坊市大肆招攬賭客。不過孫富貴前麵講過,這人是為譽王辦事,應該有些說法。


    可眼下並不是繼續盤問的時候,霍青利落地結果了兩個爪牙,便開始小心翼翼地收集屍體之間比較幹淨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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