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誒……白舉人!你去哪?!”


    王皮子臉白舉人一群人烏泱泱地迴村去,黃皮子雖然不明所以,但立馬屁顛屁顛地跟在屁股後麵追著問:


    “白舉人,你現在是要點齊人馬殺上去嗎?!帶上兄弟我,我也去給大哥報仇!”


    白舉人覺得王皮子如一隻蒼蠅般聒噪,他眉頭擰成川字,冷冷斥道:


    “蠢貨!白虎寨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他們能在劣勢下迅速組織反擊,除了你們蠢笨如豬之外,一定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白舉人仔細迴想,那群人裏麵有見識的就隻有一個世家少爺。


    他不想多生枝節,本打算直接殺掉其中那個世家男子的,可張鐵雄那個蠢貨認為奇貨可居,硬要帶上山。


    大概是那人組織起護衛控製了白虎寨。一個有勇有謀的人,在奪得寨子進行休整後,接下來會做什麽呢?


    他眯起眼睛思忖片刻,驀地睜開眼睛,對旁邊的獨眼龍吩咐:


    “這兩日加強巡防,不再捕捉苦力。一旦有人靠近打探周圍的情況,格殺勿論。”


    獨眼龍疑惑道:


    “最近挖道又死了一批人,如果不抓,可能工期得慢下來了。”


    “寧願慢一點,也不能出現意外。”


    獨眼龍見他已經下定決心,於是幹脆領命。


    山上的霍青吃完飯也沒有時間休息,她在提前布置後天下山打探的人員,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布置的。


    因為李家村的青壯年人數就那麽多,還有一半多青壯年男人不見了。無非就是女人由李大嫂把山寨重新規整,管理後勤,男人們集合點個人數。


    她初步的計劃是帶著這12個漢子假裝成落腳的商販,需要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不是每個人都擅長演戲,尤其是沒有怎麽出去接觸過其他人的農村漢子,那麽大部分人就要扮腳夫。


    至於她本人,隻要把臉上的塗料卸了,女扮男裝大概率是可以混過去的。


    那天晚上她趁著夜色很黑,一路上偷偷眯著眼,記上山的路,所以對於如何迴到那個奇怪的村落,她是很有把握。


    但她缺少的信息還有很多,到哪裏去補全這些信息,她早就想好了,不然也不會留那個大土匪一條命,當時隻用子彈打穿了他的大腿,現在胡亂包紮著,關在男牢裏麵。


    原先的男勞還是沒有變動,仍然用來關押俘虜,隻是風水輪流轉,現在關的是原先的主人。


    霍青和李旺家一邊往裏走一邊觀察兩邊正在痛哭慘叫的土匪們。


    大部分人有或大或小的傷口,但每個人都被捆上了繩子,是用的霍青交給李俊峰他們的現代手法:


    手指捆綁法。大大減小了逃脫的風險。土匪們發現有人進來,有的破口大罵,有的驚惶無措。


    霍青心想:這些人還是餓的少了,希望過幾天他們不再這麽生龍活虎。


    李旺家走到最裏邊單獨關押張鐵雄的牢房,把人帶到審訊室。


    因為霍青要提審張鐵雄,所以她提前讓李旺家給張鐵雄吃下了張鐵雄自己藏在房間裏剩下的十裏醉,據李旋風他們說:


    這東西吃下去不會影響人的精神,腦子是清醒的,隻不過手腳無力。


    霍青暗道神奇,正在猜想是怎樣的人創造出這樣的藥物時,李旺仔已經帶著人進入。


    她停下思緒,冷冷地注視著張鐵雄。


    “如你所見,我是個女人。所以我對強奸犯深惡痛絕,絕對有你想不到的辦法來極盡折磨你。我不喜歡廢話,我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張鐵雄身上的衣服淩亂,除了腿部包紮的傷口,倒沒有別的被磋磨。他眼中帶著輕蔑上下掃視霍青, 嗤笑一聲:


    “臭娘們!叫你們主事的男人來,下蛋的母雞來打鳴,真是笑死人!”


    “嘭——”


    短促的擊打聲清晰響亮,就連站在外麵的李旺家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想到霍青進去和土匪頭子每兩句話的功夫就動手了。


    接著他就聽到霍青大聲說:


    “畜生不聽話。旺家,你去廚房提過來一個爐子一壺開水一個盆,一個粗糙的刷子。”


    李旺家不知道這些東西作何用處,但他隱隱約約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他從來沒見過的事,當即興奮地跑走去安排東西。


    張鐵雄鼻子被打得唰地流出兩條鼻血,鼻子處傳來的酸痛讓他流下生理性的淚水,他感覺自己的鼻骨好像都要被打斷了。


    他緩了一會兒,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哈哈大笑:


    “娘們就是娘們!沒吃飯!你就這點招數,還不如早早送老子上路!”


    霍青甩甩手,不是因為疼,而是嫌髒。她不理會張鐵雄的激將,而是看著他微微一笑:


    “別急,好菜要好烹飪。今天就給你帶來一道名菜:旱鴨鳧水。”


    旱鴨鳧水是武則天手下來俊臣之流的酷吏所創,分為四級。


    首先將犯人固定在刑具上,脫下犯人的鞋襪,然後獄卒會用特製的刷毛輕輕刷犯人的腳底。


    受害者忍不住大笑,然後加上鋼絲刷虐待犯人的腳,讓犯人覺得又癢又痛。如果犯人這時候不招供,他們就進行下一步,用開水剝皮。他們會用開水燙犯人的腳,然後用鋼絲球刷 。


    每次都會刷掉一層皮,直到雙腳露出骨頭。最後,如果犯人不招供,他們會在犯人受傷的部位撒上醬油、醋和鹽。


    霍青不同其他行刑者一樣,她不喜歡講得很清楚,而是讓犯人自行去體驗其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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