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壽宴一側,納蘭婷看見幾個月未見過麵的建王宇文適情緒激動,想要上前靠近宇文適卻被納蘭夫人一把拽住,兩人言語爭吵引來周圍人的注意。


    皇宮之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容易惹來殺身之禍,納蘭夫人怕招人更多人的圍觀,又見女兒情緒失控,不敢再說什麽刺激她的話,隻好安撫道:


    “好好好,是娘說錯話,你的適哥哥最厲害行了吧,婷兒乖,我們先冷靜下來,這麽多人看著我們呢。”


    納蘭婷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失當,不再忤逆自己的母親,她乖乖地坐迴自己的座位,生著悶氣。旁邊的女眷們見沒有熱鬧可以看個個都轉過頭去。


    裘晴雯在高台上出現那位玄衣男人的時候,整個人的思緒都被帶動著飄到了高台,他的一言一笑都深深地留在她的腦海裏,若不是納蘭婷那邊發生的些許動靜驚擾到她,她的目光還停留在玄衣男人身上。


    她有些羨慕納蘭婷的大膽舉動,雖然她並不知道納蘭婷和那位玄衣男人之間的關係,可她好像聽到她喚那男人適哥哥,從周圍人的議論聲中她也聽到那位玄衣男人適皇上的第九個皇子,封號建王。


    “為何那姑娘可以如此親切地叫他適哥哥,他們的關係很好嗎?他們是戀人關係嗎?”裘晴雯思緒很亂,一個晚上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她也沒有心思去注意高台上的情況,一想到宇文適可能已經娶妻,他心裏裝著其他女人,她的心就痛得厲害。


    她也想向納蘭婷那樣,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質問他究竟喜歡的人是誰,為何在假山中要如此對她,為何要吻她。可是,殘存的理智阻止了她冒失的行動,她憑什麽上去質問他,她是他的誰,就連他的名字她都是不知道,她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罷了,她又能跟這些人爭奪什麽呢。


    .


    “九哥,你剛才說要給太厚獻禮,怎麽兩手空空上來,你的禮物呢?”皇子中傳出一個聲音,十皇子宇文業高聲問道,他語氣不屑,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十皇子的母妃原本皇後宮中的一名婢女,當時蕭雲嫣在深受皇上寵愛,風頭正盛,為了打壓蕭雲嫣囂張的氣焰,皇後讓婢女桃夭借機接近皇上,偶然的機會得到皇上的寵幸被賜封為婕妤,生下宇文業。


    但這宇文業卻是個好吃懶做的主,眾皇子之中就屬他最不學無術,門門功課都是倒數第一,可是同樣是婢女生下來的宇文適卻天資聰慧,禮、樂、射、禦、書、數樣樣精通。


    為此他沒少受父皇和太傅的責罵,皇後與母妃對他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把全部的怒火都歸咎於處處比他強的宇文適身上,


    平日裏一有機會就找宇文適的麻煩。


    他想盡一切辦法與宇文適作對,大大小小的壞事做了不少,成功的不成功的都有,好幾次他差點將宇文適害死,若不是他自己命大,隻怕活不到現在。但由於宇文適身份尷尬,沒有人會為了他主持公道,許多不平等的事情都悄悄地不了了之,十皇子又是皇後身邊的人,因此也沒有受到什麽懲罰。


    今日一向與宇文適不對盤的宇文業更是不舒服,他的母妃手頭不富裕,母家更是一無所欲,他一件像樣的壽禮也準備不出來,隻能草草地向太後磕幾個響頭權當禮物。


    可這遲到許久沒有出現的宇文適突然出現搶盡風頭,讓他很是惱火,他跟自己一樣沒有任何有權有勢的家族支持,但憑借他那看著就讓人生氣的好看長相,愣是迷住那麽多人心甘情願的為他付出。


    就連大周權勢滔天的納蘭家族的大小姐納蘭婷也癡迷於他,不就是一副小白臉的長相有什麽了不起的,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些女人臣服於他的腳下。


    宇文適聽到宇文業的問話,並不著急迴答。他又跟十三公主說了幾話悄悄話,惹得十三公主開心的咯咯笑起來,他向祁德妃行禮告退。


    他瞥了一眼坐在那裏的宇文業,眼神裏隻有不屑和冷漠,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才慢悠悠地走迴高台的正中央。


    宇文業被他激動,挑釁道:“宇文適,太後壽宴你故意遲到,現在又無視眾人,你竟敢如此不把皇上和太後放在眼裏,你想造反嗎?”


    皇上動怒,“放肆,宇文業注意你的措辭,造反這種話是你的輕易說出來的嗎?”


    桃婕妤見皇上震怒,急忙跪下求情道:“皇上贖罪,業兒不懂事,說話不經過考慮,隨意說的,您千萬不要怪罪於他。”


    她迴頭瞪了一眼宇文業,“業兒,還不向你父皇賠罪,愣在那裏幹嘛?”


    宇文業從小就害怕父皇的責罵,見了父皇就向過街的老鼠一樣,這迴當著眾人的麵被父皇教訓,嚇得愣在那裏,若不是她母妃叫醒他,他都還傻在那裏。


    他連滾帶爬地俯俯身跪在地上,腦袋趴地低低的,“父,父皇,兒臣知錯,兒臣不該口不遮攔,說這些胡話,您原諒兒臣吧。”


    皇後也出來打圓場,“皇上,不過是孩子們之間的一些玩笑話,當不得真的,今日是太後的壽宴,百官都在下麵看著呢,請皇上看在臣妾的薄麵上饒他這一迴吧。”


    皇上覺得皇後說的有道理,暫時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不過不知太後的意思,他看向太後,“母後,您認為呢?”


    太後道:“既然皇後都開後求情了,這事便先算了。”


    她對跪在那裏的桃婕妤道:“你就是以前伺候在皇後身邊的婢女,長的到底頗有幾分姿色。你給哀家記住不要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就一門心思想著如何狐媚皇上,有時間就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孩子,別一天到晚的到處丟人現眼!”


    桃婕妤聽到太後的這番話感覺莫名其名,她除了十幾年前因為皇後的幫助得以侍寢,後麵皇上就不曾寵幸過她,她那裏來的機會狐媚皇上,這說得都是哪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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