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顯計劃利用裘玠製衡納蘭家族在後宮的權勢,而裘玠也打算利用閻顯和蕭貴妃的關係達到自己的目的,二人各懷鬼胎算計著對方,靜待太子這事的變化,若是能趁此機會順利絆倒太子和納蘭家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太子妃之位他們勢在必得。


    裘玠迴到自己的座位,太子這邊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太後和皇上並沒有因為太子今晚不當的舉動做任何懲罰,反而嚴禁百官談論此事,看來太子的儲君地位一時之間還不可動搖。


    那麽太子妃之位就是接下來他們即將競爭的重頭之戲。不過在此之前,裘玠還有一份特殊的壽禮要送上。


    他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趁著眾人都在為剛才的事情沉默不語之際,向高台行禮,大聲道:“臣征西將軍裘玠參見太後,祝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說完剛才的話見沒有人敢有異議,已經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寶座,還沒過多久就聽見高台上有人向她行禮,她眯著眼睛打量著跪下下麵的大臣。


    她似乎沒有見過這個人,她側身問旁邊的皇上,“皇上,這跪下下麵的人是誰啊?哀家怎麽從未見過。”


    皇上道:“母後,此人叫裘玠,原本是北疆涼州城的城主,此次西戎向東侵擾我大周,正是此人帥軍剿滅敵軍,保衛我大周邊界安寧,兒臣為獎賞此人,特地將他從涼州城調往京師。”


    “哦,竟是此人,如此功勞是應該好好獎賞獎賞。”太後聽說裘玠在此次外族入侵的戰爭中表現出色很是欣慰,大周百年未經曆戰事,將軍們還能如此英勇善戰委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她哪裏知道這其中的隱情。


    裘玠行禮後一直跪在地上,高台上的太後久久沒有發話讓她起來,他不經有些擔憂,他已經離開京師太久了,太後恐怕早已不記得自己是誰,京師中可以為他說話的人又少而又少,他裘玠現在在京師裏就是一個鄉下來的陌生人。


    想到這裏他十分的氣憤,當年他在河昌城立下汗馬功勞,打破南楚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他的英雄戰績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被提拔進京的時候那是何等的風光,現如今卻淪落的如此無人問津的下場。


    何等的淒涼,旁邊坐著的一些大臣都看熱鬧似的瞧著他,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都在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太後麵前丟人現眼。


    跪在那裏的裘玠低著頭,暗暗地握緊自己的拳頭,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裘玠的存在。


    太後發話了,“裘愛卿平身。”


    “謝太後。”


    裘玠從地上站起來,向高台拱手道:“太後,臣有一件寶物想要獻給太後,希望太後能夠喜歡。”


    太後道:“哦?是什麽寶物,呈上來讓哀家瞧瞧。”


    裘玠道:“太後稍等,臣的壽禮有些大,容臣準備準備。”


    他招唿站在宴席外的幾個太監,小太監麻利地跑出禦花園,沒多久一縱隊伍從禦花園外扛著重物走進宴席。


    跟剛才太子的壽禮有些相似,裘玠的壽禮也是用紅布蓋著,不過與前不同是的是,這次扛壽禮的人更多原來隻有四個,現在多到八個,可是每個人臉色的表情顯得十分痛苦,這壽禮實在是太重了。


    他們艱難地挪動步伐走進壽宴的中央,把壽禮慢慢地放下後,跪下向高台行禮。


    太後道:“裘愛卿,你這又是什麽壽禮,蓋著如此嚴實,快打開讓哀家瞧瞧。”


    “是,太後。”裘玠讓旁邊的那些太監退下,自己扯住紅布一把將其掀開,紅布下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麵還長滿了雜草,看不上不過是一塊普通的山道上常有的山頭。


    納蘭德坐在位置上,不懷好意地笑道:“裘大人,您這是哪裏來的名家奇石跟我們說說。”


    裘玠道:“讓納蘭大人見笑了,這不過是一塊普通的山上的巨石,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納蘭德嘲笑道:“普通石頭?哈哈,裘大人,你哪弄來的這麽一塊破山充當太後的壽禮,你若是獻不出寶物也不用那塊破山頭忽悠太後,莫不是涼州城呆久了沒見過什麽寶物吧。”


    在場的官員們都哈哈大笑起來,奇珍異寶他們是見的多了,什麽齊石怪石,造型各異的石頭他們也知道不少,就是沒見過如此其貌不揚的石頭,這裘玠難道真是窮地方待太久了,眼光都變得這麽差。


    林閣老笑道:“哎,納蘭大人,你這就不懂了,這石頭也許不是什麽名家名石,但是裘大人既然敢把它獻上來,必定是有他的道理,老朽常聽人說這越是不起眼的石頭裏麵越有可能藏寶美玉。求大人莫不是想在太後的壽宴上表演,石中取物?”


    裘玠還是搖搖頭,“林閣老,您說的石頭下官也見過,卻是有一種石頭裏麵藏著美玉,但我的這塊石頭裏麵沒有美玉,下官也不敢將它劈開。”


    皇上聽了他三人的對話,道:“裘愛卿,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這石頭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為什麽不能劈開,你倒是給朕說說。”


    裘玠恭敬地對高台上的皇上道:“陛下,臣之所以獻上這奇石給太後是因為這石頭是我大周的昌運之所在,這石頭之所以不能劈開是因為它是大周的開皇石。”


    “昌運之所在?”


    “開皇石?”


    幾句不輕不重的話頓時間引起宴席上的一陣嘩然,眾人們從未聽說過大周的昌運竟然與這塊不起眼的石頭牽扯上關係,更別提什麽開皇石,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從鄉下來的裘玠肯定是瘋了,跑到京師重地來撒野,莫名其妙的說這些瘋話,這是不把皇家的天威放在眼裏。


    納蘭德上前嗬斥道:“大膽,裘玠,胡言亂語,竟敢將我大周百年昌運牽扯在這破爛石頭身上,狂妄至極。”


    他麵向高台道:“皇上、太後,這裘玠藐視皇威,出言不遜,臣懇請陛下將此人重重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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