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瞥了一眼墨塵音,示意身後的幾人拿工具向下挖了起來。


    至於王啟文,再看到墨塵音指出具體地點後,就已經抖如篩糠,如同看魔鬼一般看著墨塵音。


    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就連自己的埋屍地點都算的這麽準。


    趙錦棠怕王啟文逃跑,一直站在他旁邊守著,一雙鳳眸卻死死盯著祁彥幾人所在的地方。


    眾人拾柴火焰高,幾個人一下子就挖到了墨塵音所說的深度。


    隨著一名男警的低唿,趙錦棠快速跑了過去,就見坑裏露出了一些白骨,看起來像一隻人手。


    幾人減緩手中的速度,小心翼翼的清理坑裏的黃土。


    坑裏的黃土被一點點清理完畢,坑內的景象也完全顯露出來。


    許多白骨堆疊在一塊,白骨身上有一些早已腐壞的衣物碎片。


    倏爾,一道亮光閃入趙錦棠眼底,趙錦棠幾乎是哀求一般看向祁彥。


    “隊長,把那個東西,拿給我看看。”


    隨著趙錦棠手指的方向看去,祁彥帶著手套的手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了一個東西。


    是一條銀質的蝴蝶項鏈。


    拿過物證袋將其裝了起來,祁彥將它遞給了趙錦棠手中。


    看著手裏的物證袋,趙錦棠仔細打量一番,而後如同失去全身力氣一般跌落在地。


    “秀秀……”


    林秀19歲生日當天,趙錦棠笑嘻嘻的遞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秀秀,生日快樂,喏,給你的生日禮物。”


    “什麽呀?”林秀接過禮物,好奇打開禮物,一條銀質項鏈映入眼簾。


    項鏈款式很普通,隻是底下墜著的蝴蝶墜飾在太陽光下熠熠發光。


    趙錦棠拿過項鏈,貼心的幫林秀戴上,將她推到鏡子前。


    “看看,喜歡嗎?”


    “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如今斯人已逝,這條項鏈,卻成了她辨認林秀屍骨的唯一身份。


    趙錦棠抱著物證袋哭的不能自已。


    而祁彥和警員們,已經小心翼翼的將坑裏麵的屍骨抬了出來。


    休息好的墨塵音站起身,看向身旁的一眾女鬼,其中還有一個7歲的小女孩兒。


    墨塵音握著拂塵的手不由得攥緊,捏的咯咯作響。


    拂塵似乎感受到他的憤怒,纏繞上他的手臂,似乎在安撫他。


    墨塵音沒有說話,拍了拍拂塵,目光冰冷的看向倒在地上麵如死灰的王啟文。


    打包好所有屍骨,確定坑裏麵沒有落下任何物證之後,墨塵音又將一群人帶迴了警局。


    祁彥帶著王啟文直接去了詢問室,而趙錦棠則是連夜將那一堆散亂的白骨拚湊起來。


    在天微微亮時,趙錦棠看著麵前大小不一的七具屍骨,眼底被憤怒染紅。


    小心翼翼的做好屍檢後,趙錦棠來到詢問室,將屍檢報告交給了祁彥。


    祁彥對麵,王啟文一言不發,低著頭坐在訊問椅中。


    他吃定了幾人沒有證據,不能對他怎麽樣。


    祁彥看著手裏的屍檢報告,以及兩份dna檢測報告,轉怒為喜。


    看著祁彥臉上表情變化,王啟文心中警鈴大作,冷汗大滴大滴的沿著額角掉落。


    “王啟文,你自認為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我記得,7年前你曾經報過警,說你的妻女失蹤吧?”


    王啟文猛然抬頭,死死盯著祁彥手裏的紙張,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而這裏麵的一具兒童的屍骨,和你女兒的dna比對成功了,王啟文,你解釋一下吧。”


    “閉嘴!她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女兒。”王啟文麵目猙獰,撕心裂肺的朝祁彥吼道。


    看他這般癲狂的模樣,祁彥擰眉:“安靜,你要知道,坦白從寬的事實,交代一下其他幾人的身份才是主要的。”


    “嗬。”王啟文嗤笑一聲,無所畏懼的往訊問椅上一靠,臉帶不屑的看著祁彥:“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查啊。”


    油鹽不進的模樣引起方媛媛的憤怒,身為女孩子,她看到那幾具屍骨時憤怒更甚其他人。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隨後,墨塵音出現在詢問室內。


    墨塵音示意祁彥關閉攝像頭,而後在王啟文身邊轉動。


    “王月,死亡時30歲,生前是你的妻子。”


    “王璿,死亡時7歲,是王月和其他人所生。”


    “趙曉麗,死亡時25歲,因為先天性智力障礙,走失後被你騙到岐峰山,侮辱後害怕暴露身份被你掐死。”


    “葉琴琴,死亡時27歲,從農村來找工作,被你以聘請保姆為由騙到家中殺害。”


    “林秀,死亡時19歲,被你用公共電話騙到岐峰山,侮辱後殺害。”


    “楊沅沅,死亡時20歲,生前也是c市醫科大學大三學生,因為是孤兒,寒假期間工作掙錢,被你殺害,無人報警。”


    “萬鳳,死亡時37歲,常年與你保持不正當關係,在你妻子死後,以懷孕為由強行逼宮,要求你娶她,被你殺害。”


    “怎樣?我說的對嗎?”墨塵音停在王啟文麵前,朝他微微挑眉。


    而在王啟文眼裏,他就是一個妖怪,顫抖著躲閃他的眼神。


    一旁的方媛媛倒是機靈,已經快速記錄了幾人的身份信息,並且在失蹤人口記錄裏查詢。


    不一會兒,除了楊沅沅,其他幾人的報警記錄都有記錄在案。


    方媛媛恨恨的瞪了一眼王啟文,不用祁彥吩咐,已經主動去聯係幾名死者的家人進行dna比對了。


    “至於證據,”不顧王啟文煞白的臉色,墨塵音再次開口:“林秀的那條項鏈當時劃破了你的手指頭,你忘了嗎?”


    聞言,祁彥出門吩咐趙錦棠將蝴蝶項鏈上的血跡進行提取做比對。


    王啟文再也沒有剛剛風輕雲淡的輕蔑模樣,低著頭盯著帶著手銬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一會兒,王啟文抬頭,看向祁彥:“我招。”


    祁彥打開攝像頭,墨塵音坐在旁邊臨時充當記錄員的身份,幫忙記錄起來。


    “一切源於一場體檢。”王啟文咬牙切齒的開口。


    “醫生說我有先天性無精症,可是,我的女兒已經7歲了。”


    “哈哈哈哈哈,我的女兒7歲了,醫生卻說我有無精症。”王啟文低低的笑著,神色悲涼,又有些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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