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插曲:躺了一個月的袁臻每天百般無聊,有時跟顏子袁熙她們打打牌打發日子。


    但顏子忙於談戀愛,袁熙又攻於學業,袁臻隻能聽聽音樂或看看書。


    她躺不住的時候,父母總是嚇唬她要告訴岑自逸,袁臻沒辦法,撇著嘴艾怨地看著父母,乖乖就範。


    於是袁臻懼怕岑自逸成了家裏公開的秘密。


    袁臻忌憚岑自逸是事實,不僅僅感覺他的深沉,還有對她熾熱的眼神。更是因為他這一個月忙前忙後,討她歡心哄她鬧情緒的時候。尤其去醫院,他抱著背著,就沒讓她用過拐杖。


    至於岑自逸一力承擔所有的責任,包括醫藥費用。起初袁臻是疼忘了,後來,她因為腳傷丟了工作,又躺的人發悶煩,似乎理所當然也就認為都是岑自逸害她摔傷。


    等袁臻的腳好了差不多,她冷靜下來才想起這事,幾番欲言,都不是時機。


    有一次岑自逸來了,買了一袋袁臻喜歡吃的水果,袁母無意中說了兩句:“小岑,你別把臻子的嘴養刁了,等她好了,我們可伺候不來嘍!”


    岑自逸說:“沒事阿姨,等她好了,要吃什麽說一聲,我還給她送。”


    袁臻隔著門聽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經過深思熟慮終於將誤會岑自逸的事跟父母攤牌。


    父母把她狠狠訓斥一頓,尤其袁父,他氣憤不已:“我平時怎麽教導?讓你這樣冤枉,誣陷人?這一個月小岑鞍前馬後,跑上跑下,你倒享的心安理得!承了人家的照顧,還沒有一點愧疚,盡是想法子折騰。我看你這丫頭被人捧的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紀就這麽黑白顛倒,是非不分,想怎麽著就怎麽著?簡直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謂!”


    袁臻沒想這麽嚴重,更料不到父親的反應居然如此強烈,她一時怔忡,也被父親的嚴厲嚇住。


    從小到大,父親還不曾對她有過嚴詞厲語。


    袁母見狀,上前勸了一番,總算把袁父的怒氣安撫下來。一轉身卻又對袁臻開訓:“去外頭讀了三年書迴來,就混成這人品?”


    袁臻錯愕:嚴重到扯及她的人品!這一刻,她感覺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她熟悉的父母,怎麽一旦跟岑自逸有關,不分青紅皂白都是她的錯!


    袁臻百口莫辯。


    傍晚,岑自逸下班來了,一進門就感覺不對勁,袁父袁母肅著臉色,而袁臻沉鬱低頭。


    “怎麽下來?”岑自逸將手裏的東西往客廳桌子一放就關心袁臻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袁臻沉默。


    袁父率先開口,還是忿忿的語氣:“別管她,這孩子就是缺教,讓她疼,疼厲害了才會清醒!”


    岑自逸也沒見過袁父這麽生氣,語氣還這麽重,他以為袁臻又鬧騰惹惱袁父,忙勸說:“叔叔,你消消氣,袁臻關家裏一個月,難免悶的慌,這腳傷恢複的又慢,她急的!”


    “小岑呀,你別替她說話,是我沒教好她,讓你受委屈了。”袁父語重心長,握著岑自逸的手,一個勁地歎氣。


    他原本就欣賞岑自逸身上那股沉穩溫潤的氣勢,倆人更是一見如故,惺惺相惜。被袁臻這麽一攪和,他特別懊惱,感覺對不住人家。


    恐怕以後都不能痛快地推心置腹暢談!


    袁父想起岑自逸還墊付了一筆醫藥費,這一個月也不知又花費了多少買營養品,水果,零食!他越想越糟心,越想越愧疚。


    岑自逸聽出弦外之音,心裏也明白過來,他瞟了一眼袁臻,說道:“叔叔,你別怪袁臻,這事確實是我的錯。我如果不逗著她,也不會摔傷的,她這是悶糊塗了,盡往自己身上攬。但不管怎樣,這事我責無旁貸,況且,袁臻承受一個月的疼痛,又丟了工作,你怎麽忍心責備她?”


    “瞧瞧,你這孩子…”岑自逸的話幾乎說到袁父心坎裏去,其實他也舍不得嚴厲女兒,頓時滿腹感慨:“善良的就是讓人心疼。”


    袁臻總算明白一件事,但凡岑自逸說的話,父母都是深信不疑,而且對岑自逸這個人的喜愛已經超越她了。


    所以,她不得不再次狐疑,究竟誰是他們親生的?


    袁臻隻能暗暗腹誹:他們這是想兒子想癡了吧!


    後來,她一時說漏了嘴跟顏子抱怨:“我看我爸媽就是把岑自逸當兒子疼,可是,那人家一個獨苗,還能給他們不成,想多了真是!”


    而袁臻萬萬沒想到幾句的無意抱怨,居然急速促成她跟岑自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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