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出去後,陸逸舟又把桌子上的葡萄皮倒掉,擦拭幹淨後,對上小姑娘的明媚的雙眼。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幾秒,“寶寶,過來啊,現在沒人了,你可以隨意吻我了。”


    陸晚晚嘟了嘟嘴,她才不著他的道。


    這人一肚子壞水,不知道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見小姑娘還是不為所動,他刻意雙手緊握,像是被綁住一樣,語氣玩味:“放心,我不反抗的。”


    “任你揉搓。”


    陸晚晚:“……”


    這貨臉皮呢?


    說的好像她有多喜歡似的。


    小姑娘嘟了嘟小嘴,走到沙發上躺下,“不就八塊腹肌嘛?誰沒看過似的。”


    “寶寶,我有的別人可沒有。”


    “男人不都一個樣?不就褲襠那點東西。”


    說的好像誰沒見過似的。


    咳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寶寶,在床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那麽說的。”


    她頓時懂了他這話裏的意思,一瞬間,感覺這熱度已經擴散到臉頰,蔓延到耳朵,反駁的話都語無倫次,“你你你~。”


    “我怎麽?我怎麽敢說?”


    陸逸舟仔細迴味,臉上春光蕩漾,“我這不是學某個小姑娘的?在床上嗯啊嗯啊的,就算是哭著都要喊我哪裏大哪裏大,讓我趕緊出去。”


    三秒後,陸晚晚像是終於迴過神來,抓起旁邊的枕頭捂住臉。


    她躺了下去,又猛地坐了起來。


    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你無恥!”


    那些話明明都是他逼著她說的!


    “所以啊寶寶,隻有我才能滿足的了你,隻有我才能讓你有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隻有我才能帶你衝破雲霄。”


    男人聲音低沉,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陸晚晚也依然覺得耳朵像是被燙了一下,帶著點酥麻。


    她捂住臉,唇瓣動了動,卻沒出聲,暗示他別再說下去了,臉頰漸漸染上害羞的紅,氣氛逐漸被曖昧侵襲。


    “畢竟,我的尺寸比較大。”


    陸晚晚:“……”


    沒臉見人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得挫挫他的銳氣。


    “阿舟,你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嗎?”


    “嗯?什麽關係?”


    他倒是想聽她說說,還有什麽新鮮詞是從她嘴裏出來的。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要是放在古代的族譜裏,我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點頭,好像這麽說也沒有錯,表示同意,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但是你要知道,現在是21世紀。這要是放到現在來說,我們這叫~”


    “亂倫。”


    陸逸舟氣笑了,他還真不知道她還能這麽伶牙俐齒,哄騙人的方法是一套又一套。


    “我們沒有這破血緣關係的親戚,叫哪門子亂倫?”


    男人的目光愈發危險:“還是說,寶寶你演戲演上癮了?”


    他倒是不介意她喊他表哥,隻不過得換個地方,那就是在床上,肯定讓她喊個夠。


    慌都撒了,陸晚晚怎麽都要把它圓迴去,絞盡腦汁才憋出一句話:“咳咳,你都說了,親戚,親戚懂不懂?”


    “親戚就不能做了?”


    狗男人!!!


    可恥啊!!!


    什麽狗屁邏輯!


    像是人說的話嗎?什麽叫親戚就不能做了?


    “表妹?”


    “這要是放在古代,你都不知道被我幹多少迴了。”


    陸晚晚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地強調:“現在是21世紀,21世紀,你到底懂不懂?”


    男人挑眉,不以為然,“21世紀又怎樣,先別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是有,做都做了,還能重新搞一次還迴去不成?”


    陸晚晚:“……”


    我日你媽!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腦迴路。


    變態吧!


    “寶寶,在那裏嘀嘀咕咕什麽呢?”


    她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表示不想跟變態說話。


    男人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罵我?說我死變態?”


    臥槽!這都被發現了。


    陸晚晚嬌滴滴的地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無辜地巴望著他,聲音軟軟的,“怎麽可能呢,我誇你呢。”


    “是嗎?誇我什麽?誇我大?”


    “對對對,誇你大。”


    嗬嗬!


    她還能怎麽說!


    知道討不到好處,陸晚晚自覺地跑過去親了了親男人的嘴角,然後推開門跑了出去。


    顏若煙這會兒剛跟妹妹打完電話,想想自己的複仇計劃就要實現了,連接個電話都是帶著笑音。


    “阿舟,別來無恙啊。”


    “顏若煙,這次的車禍是不是你指使的?”


    “阿舟,沒證據可別血口噴人。”


    這次的車禍確實不是顏若煙指導的,都是顏若曦一手策劃的。


    妹妹想早點替代孟晚惜,隻不過她是助了妹妹一臂之力而已。


    “現在我可是想通了,我隻想好好帶著我的兒子,什麽報仇不報仇的,都不重要了。”


    陸逸舟將脊背挺得筆直,自帶冷颯肅殺之氣,打火機聲一遍又一遍,明滅不定的火焰落在麵上,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極具攻擊性,“是嗎?那你可得好好惜命,說不定哪天就沒命了。”


    “阿舟,你會傷害我嗎?”


    當初男朋友莫宸言在醫院急救的時候,撐著最後一口氣讓陸逸舟好好照顧她。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最愛的人滿身是血,上半身的傷口被壓的不成形。


    她怎麽能不恨,她怎麽能讓傷害阿炎的人這麽幸福地活著。


    而她最愛的人卻要永遠地被埋葬在那個冰冷的地方。


    明明他們就要結婚了,明明他們也可以成為彼此的依靠,可以幸福地在一起。


    可是這些都被毀了,全毀了。


    “你都想傷害我了,想來阿炎也會理解我的。”


    顏若煙的情緒明顯激動,聲量都提高了不少,“你還敢提阿炎。就是你這個劊子手,才毀了我們的幸福。”


    “顏若煙,你是不是很想他?”


    “對,我每一天都在無時無刻地想。可是隻要一想到阿炎滿身是血,我對你們的恨就越來越深,恨不得讓你們都下去陪他。”


    陸逸舟眼裏說不出的冰冷,想到她要殺了自己最愛的女孩,憤怒一下子湧上心頭,“既然你這麽想,那當時你怎麽不去死?”


    “你以為我不想嗎?當時阿炎死的時候,我都跟隨他一起去了。可是我始終記得阿炎沒有完成的夢想,我要幫他完成夢想。”


    “所以你就在z國建了那麽多的醫學實驗室,所以你就學習那些不合法的醫學技術,你是瘋了嗎?”


    被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和仇恨緩緩滋生了出來,顏若煙的拳頭攥的死死的,像是嗜血的狼,“那又怎麽樣,隻要能實現阿炎的夢想,讓我怎樣都可以。”


    “你兒子知道你這麽喪心病狂嗎?”


    被戳到痛處,顏若煙大驚失色地狂叫:“你別提我兒子。”


    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軟肋,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抱著他們的孩子,看著那跟她最愛的人一樣的輪廓,她才找到了活下去的欲望。


    “要是以後你兒子長大了,知道有這麽一個媽媽,應該會很崩潰吧。”


    “你住口。”


    “你確定阿炎希望你這樣?為了完成他的夢想你不擇手段,傷害別人。”


    “可是我認識的阿炎,不會這樣。”


    “所以,顏若煙,不配提他的人是你。你不僅玷汙了醫學的高尚,還摧毀了阿炎的信念。”


    “不是,我不是,阿炎肯定會希望我幫他完成夢想。”


    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雙手顫抖地抱頭,崩潰的哽咽聲連綿不斷,“你們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可是我記得,隻有我記得。”


    她記得她的阿炎,記得他笑起來最好看的樣子,記得他愛她的模樣。


    為什麽老天要那麽不公,奪走了她唯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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