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說咱倆這把年紀,還有戲嗎?\"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工人撓了撓頭,有些忐忑地問道。


    被稱作老李的則是個精瘦漢子,正抽著旱煙袋,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怕什麽?咱們像猴子一樣伶俐,怎麽沒戲?再說,廠裏這是要人,又不是要猴,年紀大點怎麽了?\"


    \"哈哈,也是!\"老工人聞言放聲大笑,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不過,咱們可得抓緊練練手藝了,可別被那些小年輕比下去嘍!\"


    老李聞言,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練什麽手藝?我看那個小李就是個會吹牛的,什麽新機器,保準沒咱們這些老把式用得順手!\"


    \"噓,小點聲!\"老工人趕緊低聲提醒了一句,有些擔憂地四下張望著,\"別說李陽的壞話,傳出去影響不好。\"


    老李卻是滿不在乎,一甩袖子:\"我說的是大實話,再厲害能厲害過毛熊?當年要不是跟著他們學的,咱們哪來的本事上崗?\"


    就在兩位老工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的功夫,車間另一頭也聚集了一批人。


    隻見幾個年輕小夥子圍成一圈,談論得正歡。


    領頭的是個機靈相的青年,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


    \"我跟你們說,這次咱們年輕人可有優勢了。聽說李陽很喜歡啟用後生,咱們隻要肯鑽研,肯定能被選上!\"


    \"小趙,你就吹吧!上迴技術比武,你不還是輸給師傅了?\"一旁的胖小夥打趣道。


    被稱作小趙的青年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辯解道:\"那是我大意了!再說,師傅們都是老江湖,我們不吃點虧怎麽成長?\"


    \"就是,上迴是僥幸!\"另一人也幫腔道,\"小趙,這迴可得給咱們年輕人爭口氣啊,別再讓那些老家夥嘲笑了!\"


    青年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揮了揮拳頭:\"放心吧兄弟們,這迴我鐵定能選上!到時候咱們一起進技術中心,讓那些老古板好好見識見識!\"


    \"說得好!\"眾人聞言,也是一陣叫好。


    就在車間裏一片歡騰的時候,廁所裏也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易中海和賈東旭,這對師徒倆,正神色各異地端坐在座位上。


    易中海滿臉興奮,兩眼放光地盯著前方,仿佛看到了走出這個臭烘烘的茅房的希望。


    相比之下,賈東旭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他低著頭,兩手不停地搓弄著,腦子裏亂糟糟的。


    \"師傅,這迴咱們也報名選拔吧?\"賈東旭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易中海就激動地一拍大腿,興奮地點頭道:\"那還用說!這可是咱們翻身的大好機會啊!東旭,到時候咱們就能告別這個臭茅房,成為技術中心的人了!\"


    聽到師傅這麽說,賈東旭的心裏更是忐忑不安。


    雖然他也渴望能脫離這個讓人作嘔的環境,但他心裏清楚,憑自己的那點手藝,在選拔中根本沒有勝算。


    想到這裏,賈東旭不禁苦著臉,哀求地看向易中海,小聲央求道:\"師傅,你要是被選上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啊!到時候您得想辦法也把我弄進去啊!\"


    易中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換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


    他安撫地拍了拍賈東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放心吧!東旭,師傅我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呢?咱們師徒一場,日後有了好日子,少不了你的份!\"


    聽到師傅這番話,賈東旭的心裏總算是寬慰了一些。


    他感激地看了易中海一眼,連連點頭稱是。


    其實,易中海心裏卻是另一番盤算。


    他清楚地知道,賈東旭的技術水平根本不夠格,就算自己想幫他,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更何況,現在廠裏正值用人之際,他哪有閑工夫去操心一個徒弟的前程?


    一念至此,易中海心裏對賈東旭的失望之情越發強烈。


    他暗暗決定,等自己被選上後,就找個機會和這個拖油瓶劃清界限,免得影響自己的前程。


    想到這裏,易中海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很快就恢複了慈祥的表情。


    他又寬慰了賈東旭幾句,便催促他趕緊打掃衛生,免得耽誤了選拔的時間。


    賈東旭忙不迭地應了一聲,麻利地拿起掃把和拖布開始幹活。


    易中海則悠閑地靠在牆邊,眯著眼睛想象著走出茅房的美好生活。


    就在易中海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時,賈東旭卻在一旁恨得牙癢癢。


    他自然看出了師傅言不由衷的安慰,更看穿了他想要拋棄自己的心思。


    一想到多年來對師傅的付出,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對待,賈東旭心中就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呸!什麽師徒情誼,不過都是虛情假意罷了!師傅他隻不過是想利用我,等他飛黃騰達了,就把我一腳踢開!\"賈東旭在心裏憤憤地想著,手上使勁地拖拽著地上的汙垢。


    漸漸地,賈東旭心中的怨恨越積越多,終於化作了一個惡毒的念頭——自己不能出頭,師傅他也別想獨自翻身!


    想到這裏,賈東旭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嘴角也浮現出一絲冷笑。


    他佯裝不經意地挪到易中海身邊,手中的拖把突然往易中海腳下一送。


    易中海猝不及防,腳下一滑,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趁著易中海摔倒的功夫,賈東旭也假裝腳底打滑,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精準地瞄準了易中海的右手,狠狠地坐了上去。


    易中海的右手正好卡在台階的夾角處,在賈東旭的體重和台階的雙重擠壓下,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隻聽易中海發出一聲慘叫,臉色瞬間慘白,滿頭大汗。


    賈東旭心中大喜,但表麵上卻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連聲道歉:\"師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摔倒了!\"


    易中海哪裏還顧得上聽他的解釋,隻覺得右手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要把他整個人撕裂一般。


    他顫抖著伸出左手,想要把右手從台階的縫隙中拔出來,卻發現右手軟綿綿地耷拉著,完全使不上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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