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什麽也沒說,自己這兒不想,那兒不可以的,太過於掃興了。


    卿清說了她來煮吃的,但是雲諫哪兒能真讓她弄?


    他是發覺了,卿清是真的嫌棄,看見這肉,那表情糾結的。


    嘖嘖,也不知道自己做好了她還吃不吃。


    煲個湯雲諫是得心應手,在燒火前,他把早上烤的紅薯掏出來,掰開一個給卿清。


    “餓了吧,先吃著。”


    卿清的確有些餓,也就不客氣了。


    吃了幾口,就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幹嘔。


    雲諫也不吃了,滿臉擔憂地看著。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沒。”卿清連忙搖頭,“吃太急噎著了。”


    “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雲諫把自己的紅薯分了半個給她,“你要是不夠吃,我這裏還有。”


    “不了,吃飽了就吃不下去肉了。”


    果然,她這麽說雲諫就沒再強迫她,在他的眼裏,隻有吃肉才是重要的,吃肉才能長肉。


    卿清才沒有噎著,但是沒敢告訴他事實。


    她也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麽了,也許真的是今天著了涼。


    想到這,就更不敢告訴他了,不僅會害他擔心,說不定還會再嘀咕自己。


    坐上桌子,雲諫還沒吃個五分飽,就見卿清放了筷子要下桌子。


    “你就不吃了?”這才剛上桌多久?才吃幾塊肉啊就不吃了。


    雲諫麵色不善,就桌子上的她啃的幾塊骨頭,最多就吃了兩塊肉,不能再多了。


    才吃這麽點兒,別說長肉了,能吃飽都不錯。


    “嗯......紅薯吃多了,我已經飽了。”卿清被當場逮住,含糊其辭,想要糊弄過去。


    她是真不想吃了,故意在桌上吃得慢一點,吃得久一點,好讓他沒發現自己其實就吃了一塊。


    但顯然是沒糊弄過去。


    “你那個紅薯才多大?就你吃這點兒,肉怕是什麽味道的都還沒嚐出來。”雲諫夾了兩塊大的,放進她的碗裏,連哄帶威脅的讓她吃掉。


    “乖,來把這兩塊吃了就不吃了。”


    這可是她親口說的,想吃的獸肉,他高高興興地獵迴來,還以為她能多吃幾口。


    結果就這?


    她要說不是在敷衍自己,他都不會信。


    “乖卿清,我都陪你睡覺,你就不能陪我再吃一點兒?你不在,我吃都吃不香了。”


    好嘛,他是把自己的話玩明白了。


    卿清猶豫了半天,還是重新拿起筷子。


    左右不過就兩塊,壓一壓肚子,還是能吃進去的。


    就兩塊肉,卿清吃得比吞刀子還艱難。


    她吃完了就趕緊收了自己碗筷下桌,不然雲諫說不定又要碗裏夾肉。


    她的動作引得雲諫哼笑一聲,不滿地嘀咕她,“讓你多吃兩口比登天還難。”


    卿清不甘示弱地瞟了他一眼,“登天也不難啊,你看看人家騁風。”


    “你想看看誰?”雲諫眼睛一眯,端著碗的手指縮緊,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凸起,仿佛要把陶碗捏碎。


    “想看我那帥氣迷人的老公。”卿清抱著他的手臂,身體貼著,崇拜癡迷地看著他。


    這時候都不哄,什麽時候哄?


    她口中沒再吐出騁風的名字,雲諫稍微鬆了口氣。


    可這也不是自己的名字啊!


    她又想看誰?而且還帥氣迷人!


    她都沒這麽誇過自己呢。


    碗裏的肉,瞬間就不香了。


    扭頭看她,想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可是對上卿清的眼睛,他又氣不起來了。卿清眼裏的影子可都是自己呢,哪兒會有其他的誰誰誰?


    帶著一絲不確定,“你說的,是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看你剛才臉黑得,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誇你。”


    他的臉,剛才白一陣黑一陣的,卿清都看在眼裏呢。


    得了卿清的肯定,雲諫可以說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撅著滿是油珠子的嘴就要往她臉上湊。


    “來,親一個先。”


    卿清下意識的想躲避,但為了能讓他徹底相信自己的話,隻能站穩了腳後跟,左右臉上都被他印上兩個油光水亮的唇印。


    大不了一會兒洗個臉就是了。


    雲諫的心思那麽敏感,要是讓他心生懷疑,解釋起來可比洗個臉麻煩多了。


    雲諫相信,卿清說的“老公”一定不是某個獸人,而是她那邊對心儀獸人的愛稱。可是為什麽有個“老”呢?他實在搞不明白。


    “卿清為什麽喚我為“老公”呢?是因為我很老?”


    說他老,他是不承認的,就是說他醜,他都認了。


    因為這不合常理啊,他還這麽年輕,哪兒就稱得上老了?


    “沒有說你老,就是個稱唿,是我們那邊對自己伴侶的稱唿。”卿清笑眯眯地解釋道。


    剛才也是一時口快,要是他現在讓自己這麽喚他,她還真有點叫不出口。


    “原來是這樣。”


    雲諫暗自竊喜,以前她稱自己為“心儀的獸人”,現在她已經改口稱自己為“伴侶”了。


    雖然他早已是她的伴侶,但哪兒有她親口承認更令人高興的呢。


    “你那邊就隻有雌性對獸人的稱唿,就沒有獸人對雌性的愛稱?”


    “有啊。”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我也想學。”


    卿清從他渴望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埋怨。


    埋怨自己什麽?埋怨自己不告訴他?


    “怎麽還怪起我來了,你可一次都沒問過我。你要是問了,我還能不說?”


    轉眼,又把責任推迴給他。


    “是是是,我的錯。”雲諫攬著她,放坐到自己腿上,大有徹夜長談的心思。


    “那我現在問了,卿清還願意告訴我嗎?”


    不過就是媳婦兒,老婆什麽的,雲諫給她機會說吧,她又覺得肉麻得說不出口。


    奈何雲諫的手臂圈在她的腰上,她想跑又跑不掉。


    也難怪他突然抱著自己,就是怕自己跑了!


    卿清咬緊後槽牙,動了動唇,剛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稍抬眼瞼,就撞進一雙氤氳繾綣的眼睛裏。


    而那雙眼睛裏,飽含著深情與憧憬。


    卿清喉口仿佛被堵住,緊咬的後槽牙也鬆開了。


    “嗯?”


    “當......當然可以。”她錯開視線,捂著小鹿亂撞的心髒,臉發著燙。


    也奇了怪了,她以前和閨中密友們又不是沒有這樣互相稱過,也就很平常的稱唿,怎麽到了他這就跟中了迷魂湯似的。


    “那我就等著了,等著卿清教我,我一定會好好學。”


    卿清狐疑地看了一眼他,總覺得他是看出了自己想反悔,在堵自己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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