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好好的,拔這個做什麽?”雲諫表麵不屑一顧道。


    “拔罐對身體沒有壞處,就是身體好好的,也能拔。”


    “那給我也拔上吧。”雲諫立馬拉了一塊獸皮鋪地上,趴到獸皮上,動作一氣嗬成,打臉簡直不要太快。


    卿清無聲地笑笑,也用溫水幫他把被擦幹淨,然後把剩下的兩個竹筒扣到他的背上,與蘇木的位置不同。


    雲諫靜靜地感受著背上的感覺,微微眯起眼睛。


    這竹筒還會吸人的肉?他以前怎麽沒有發覺?


    卿清估摸著有了十來分鍾,她把蘇木背上的竹筒拔掉,他的背上留下了幾個紫紅紫紅的圓圓的印子。


    雲諫半撐起身子看著,“卿清,我的是不是也會有這個印子?”


    “別急,該有的都會有的。”卿清從藥湯裏拿起浸泡的獸皮,擰幹後敷在蘇木背上。


    “我倒是沒什麽影響,就是......”雲諫話說了一半,突然就不再說下去。


    “就是什麽?”


    “沒什麽。”


    直到傍晚,卿清和雲諫一起去部落裏給白月送降火的湯藥,她才明白雲諫後麵半句沒說的話是什麽。


    天梁看見了雲諫背上的印子,捂著肚子大笑,笑得幾乎站不起身來。


    “你......哈哈哈......你怎麽被卿清打這樣了?”


    “你多想了,這是拔火罐留下的印子,卿清才不會打我。”


    天梁不肯放過這個調侃的機會,他落井下石道:“拔火罐是什麽?被打了就被打了唄,自己雌性打的,不丟人。”


    卿清疑惑地看著天梁,“你怎麽會這麽想?”


    “這不就是兩個拳頭印嗎?不愧是卿清,打得挺圓。”天同敬佩地說著,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卿清掃了忍冬和白月一眼,“你們都覺得是我打的?”


    他們齊齊地點了點頭,畢竟雲諫自己也不太可能在自己背上留下兩個印子吧?


    卿清終於知道,為什麽一路上這麽多獸人看著他們指指點點,原來他們都覺得雲諫背上的印子是自己打的。


    天!雲諫背上硬邦邦的,她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勁?


    果然,部落裏的謠言很快傳開。有人說首領被自家小雌性欺負了,而且首領還被打得不敢還手。這些謠言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人開始編造新的版本。


    新來的獸人和首領打起來了,證據就是他的背上也有相同的印子,而且還更多。他們猜測,是新來的獸人時不時去騷擾卿清,被首領發現後打了一頓。獸人不服氣,又在首領身上打了兩拳。


    這個說法越說解釋得通,很快就在部落裏傳開。


    卿清聽了最新版本,差點沒扶額苦笑。這些獸人們,果然閑的,還越說越離譜了。


    “謠言就是這麽傳出來的。”


    “什麽?”卿清突然這麽說了一句,雲諫像是沒聽清,實則是沒聽懂。


    接下來幾天,蘇木都會去找卿清拔罐,每次出來的時候,他背上的印子要麽加深,要麽增多,獸人們更加確信之前的說法。


    他們本不想理這些謠言,反正又不是真的,謠言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居然影響了蘇木的正常生活。


    每天都有獸人找上門來討伐他,無論他如何解釋,他們都不肯相信。


    因為眾人都對蘇木口中的拔罐一無所知,他們無法理解為何僅僅將竹筒置於背上,皮膚便會變得紫紅。


    “這怎麽可能呢?難道竹筒還會咬人不成?”


    最後還是雲諫出馬,為蘇木作證,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麵對隱隱懷疑的獸人,雲諫毫不客氣地說道:“誰要是不信,可以親身體驗一下,誰想來?”


    此言一出,獸人們紛紛後退,雲諫說的話他們心中還是相信的,這醒目的紅色印記,可能這竹筒真的會咬人吧。


    “好,既然都不願意試,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有人曲解這件事。”


    騁風在不遠處的房屋後躲著偷偷看熱鬧,見獸人們都散去,才對芫華道:“結束了,我們迴去吧。”


    芫華就不懂了,騁風怎麽那麽喜歡看熱鬧。這幾天他帶著自己四處閑逛,總能精確地找到哪裏正發生熱鬧的事。


    無論是哪家獸人被趕出家門,還是哪裏發生了獸人間的爭鬥,他似乎對部落裏的一切事物都保持著濃厚的興趣。


    鷹族的獸人們已經陸續返迴了自己的部落,包括羽赫和騁吉他們。


    在部落的日子裏,騁吉每天都會去找天同,但天同卻似乎總是在躲避她,經常不在部落裏。好不容易見到了他,他卻總是以各種理由匆匆離去。


    她很失落,不知道為什麽,就連他的阿母也讓他陪自己出去走走,他也不願意。


    她冥思苦想,想著一定是自己之前搶了他黑翼鳥吃的緣故,於是在臨走那天,她和羽赫一起去抓了兩隻黑翼鳥,打算作為賠償送給天同。


    天同遠遠地看見了騁吉和羽赫,暗道一聲不妙。


    “阿母,我去找阿父打獵了!”他急忙說道,想要避開她們。


    “天同,你先別走,我有話和你說!”騁吉追著他喊道。


    然而,天同並沒有停下腳步。直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和羽赫的擔憂唿喊,他才迴頭看去。


    隻見騁吉不知踢到了什麽,摔倒在地,膝蓋上磕破了皮。羽赫心疼地看著她,輕輕地為她吹著傷口。


    “疼不疼?”


    “你不用擔心,已經不疼了。”騁吉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天同又走了迴來,看著騁吉受傷的膝蓋,心中充滿了自責。


    “抱歉。”


    “不關你的事,是我沒注意腳下。”


    羽赫起身,將捉的黑翼鳥塞進天同手中,冷冷地說道:“這是阿吉還給你的。”說完,他便抱起騁吉離開了。


    當天下午,他們就迴自己的部落去了。


    天同越想越自責,想再去找她真誠地道個歉,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哪兒。


    好在他的阿母為他提供了線索,說那天芫華帶著她來找過,於是他便去找芫華。


    “你找騁吉?可是他們已經迴部落了,他們今天早上來找過你,沒告訴你嗎?”芫華不解地問道。


    “好吧。”天同失望地轉身離開,看來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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