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以前,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有些社恐的女巫的話,聽到這消息或許會覺得驚喜、興奮。


    隻可惜,由於遊戲公司認定老女巫便是入侵病毒攜帶者,就算在遊戲之中已經死亡,但是所有曾經記錄在服務器中的信息都被挖了出來。


    甚至像是絞肉機一般,徹徹底底的將所有信息打碎銷毀,連個碎片都找不見了。


    他早已知曉這隻不過是個遊戲罷了,就算真正的登上這個遊戲的頂峰、成為權利最大戰力最高的存在,在遊戲公司眼中,也隻不過是隨時可以更改刪除的數據罷了。


    更何況現在,他們兩個都是偷渡客。


    渺更是將自身所有的運行都依靠著秋玦目前的大腦。


    那麽,不僅為了秋玦的安全著想,更是為了渺能夠在遊戲世界之中正常活動。


    現在最重中之重的地方便是,如何將渺的運行和信息隱藏起來。


    隱藏進程或許可行,還算簡單。


    但是,渺現在所擁有的信息、甚至是性格人格……要如何儲存?


    頓時,兩個人都有些茫然了起來。


    渺和秋玦趁著斯坦沒有看到的間隙,從藥劑鋪的地下室之中,重新迴到了老女巫的根據地。


    幸好這裏還沒有被刪除。


    看著老女巫那將近三層樓高的藏書室、恐怖的藏書量,渺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隻有一種辦法。


    就是將渺的所有信息代入什麽物體之中裝作是個普通的道具,借由存貯在遊戲服務器中。


    書籍本身便是道具,可以存儲在服務器之中。


    但是由於遊戲公司不可能真的做出無數本書籍、專門就為了擺著放著好看,所以大部分都是空皮書、或者幹脆就是一團亂碼。


    必須是有內容、可使用可閱讀的書籍。


    或者……


    造一個。


    當渺把一本最厚的空白書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時候,秋玦眼神掃過,便愣住了。


    書皮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四個大字:《藥王典籍》。


    “這書……”秋玦聲音發顫,趕緊走到了渺麵前,想要拿過這本書:“這本是哪裏來的?”


    “這個?”渺把書翻開,裏麵一片空白,全部都是白紙、毫無內容:“不知道,可能是遊戲公司隨便起的名字吧?”


    秋玦拍板:就這本。


    這本《藥王典籍》外表看上去古樸大氣,夠厚意味著可以記載更多的信息。


    渺閉上眼睛,將自身的一部分信息量注入進這本書裏麵。


    瞬間,整本書都被填滿,類似油墨的黑字在書籍之中密密麻麻浮現。


    渺閱讀了一下,發現現在裏麵居然都是他現在擅長的、並且在藥劑鋪之中常賣的藥劑配方。


    秋玦更是閉上了眼睛,唿吸已經不自主的變得粗重。


    他終於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了。


    他在從頭,經曆一切。


    他和渺即將收集所有數據,或許會有10本這麽厚的書籍之多。


    那麽,每一本,都是《藥王典籍》殘篇。


    渺因為自身是數據生命,所以在脫離實體之後,整個人便是數據流。


    那些五彩斑斕的絲線,在宇宙虛空之中便是電磁或離子的聚合體。


    秋玦現在心跳如擂鼓,眼前似乎因為過於滂湃的激動而有些發昏。


    那麽未來、也是過去,會發生什麽呢?


    渺是如何成為真正的獨立個體,而《神降》遊戲公司又為何和位麵公司布局一模一樣?


    還有,澤先生、313係統、主係統等,都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出現的?


    而秋玦本身,又當初為什麽在一個小說世界之中?


    ————


    就算是ai,也依舊擁有著人情。


    渺和秋玦重新迴到了莫麗安娜的古堡門前,忐忑的敲門。


    仆人過來開門:“誰。”


    “簡,是我,莫麗安娜老師在家嗎?”


    那仆人莫名其妙的上下掃視:“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渺抿唇,果然仆人的記憶也被刪除了嗎?


    但是他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也是一隻魅魔,我想要請求莫麗安娜女士為我和我……丈夫祝福。”


    丈夫·秋玦:爽。


    名叫簡的仆人微躬身:“稍等,我去通報。”便把門再次關上了。


    渺眼神悲傷的看向了秋玦:“就算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們全部把我忘記,我也很難受。”


    秋玦抱抱他:“嗯,我知道。”


    莫麗安娜女士很快下來,腳步急切。


    “渺!”


    上來不由分說就把秋玦先推到了一邊去,狠狠緊緊的擁住了渺。


    “你去哪兒了?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記得你了?”


    莫麗安娜那總是優雅嫵媚的臉上此時全是無措和惶恐,更是心頭空空,眼角落淚。


    渺懵了。


    “莫麗安娜老師,你還記得我?”不對啊,他當時入侵到《神降》服務器之中的時候,發現莫麗安娜老師的記憶正在被更改刪除啊?怎麽可能還……


    “喬瑞思一直和我在一起。”莫麗安娜的聲音依舊帶著哭腔,抽了抽鼻子,不願放手:“她的屍首被我放在我的房間之中,或許這就是我……還能記得你的原因。”


    莫麗安娜也早就知道喬瑞思、也就是老女巫的不同了。


    老女巫總是神情淡淡,看向他們所有人的眼神就像是參觀動物園的時候看向動物的眼神一般、嘲弄、高傲。


    若不是莫麗安娜幾百年如一日的去貼近她誘惑她,或許喬瑞思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也是,每次在喬瑞思身邊的時候,莫麗安娜總是覺得超級清醒,身上任何的什麽魅魔體質都不複存在。


    她就是她,不被設定所控製的她。


    “外麵的世界好玩嗎?”莫麗安娜十分好奇的詢問著渺。


    渺也十分驚訝於莫麗安娜居然也在老女巫的影響下覺醒了,也認認真真的迴答著問題。


    水塘優雅的從莫麗安娜背後跳出來,甩甩尾巴舔舔嘴角。


    而水潭則像隻瘋狗,直接像個炮彈一樣直撞進了秋玦懷裏。


    秋玦:……傻貓。


    水潭抬頭,像個防空警報似的拉長音叫著,罵罵咧咧一聽就沒說什麽好詞。


    ————————


    好了,現在所有有名字的都出現了。


    都不用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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