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裏,照亮了整個屋子。元府內一片寧靜祥和,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氛圍下,一場爭執正在上演。


    隻見元星茴半跪著在於雲秋身旁,眼中滿是哀求之色。她緊緊抓住祖母的衣角,輕聲說道:“祖母,我真的不想嫁人啊!我還想再多陪陪您和爹爹呢。求求您,別再讓梁婆婆來給我說親了,好不好?”


    於雲秋看著心愛的孫女,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星茴啊,你可知如今這世道有多麽艱難?女子若不嫁人,將來如何生存下去呢?而且你與那君檸年紀相仿,人家都已許配良人,你怎能落後於人呢?”


    元星茴聽了祖母的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低頭喃喃自語道:“可是……祖母,我實在不喜歡那個梁無邪呀!他既品行不端,又愚笨遲鈍,我打心眼裏厭惡他。這樣的人,怎會是我的良配呢?”說完,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於雲秋見狀,心疼不已。她知道孫女性格倔強,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便很難改變心意。但作為長輩,她必須為元星茴的未來考慮。於是,她輕輕拍了拍元星茴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感情之事可以慢慢培養。或許等你了解了梁無邪之後,會發現他也有可取之處呢。況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們隨心所欲啊。”


    梁無邪此刻正與平定侯一同攜帶厚禮前往元府,元嵩親自出門相迎,並將他們請進府邸之中。


    一進入府內,元星茴恰巧碰見了梁無邪,她當即轉身就要離去。\"站住!沒點規矩,有客人到訪竟然扭頭就往裏屋鑽。\"元嵩厲聲嗬斥道。


    一旁的元老婆子趕緊拉住元星茴的小手,示意她先坐下來。這時,滿臉堆笑的梁無邪走進屋子,一眼望見元星茴,心中暗自歡喜不已。他先是向元老婆子施禮問候:\"見過祖母!\"


    然後又轉向元星茴,親切地喊道:\"星茴妹妹好啊!\"


    盡管內心並不喜歡梁無邪,但出於禮節,元星茴還是站起身來,臉上掛著牽強的微笑迴應道:\"梁伯伯好,小侯爺好。\"然而,自始至終,梁無邪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元星茴半步。


    隻見平定侯繼續說道:\"伯母,這是侄兒的一份微薄心意,請您千萬不要嫌棄。自從你們元家、廣平侯府以及趙將軍府全都舉家搬迴平梁之後,我一直掛念在心。經過多番觀察,覺得今天是個良辰吉日,所以特地從揚州趕來,並帶上犬子一起登門拜訪。\"說罷,他還不忘讓自己身後的兒子也向元家人行禮問好。


    長輩們聚在一起談論著家國大事,而此時此刻,花園之中,梁無邪卻是滿臉諂媚地湊到了元星茴跟前。


    隻見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星茴妹妹啊,咱們確實已經好久沒有見麵啦!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你在平梁那邊過得怎麽樣呢?


    唉,聽別人說你在梁州戰場上英姿颯爽、風采過人,真是讓我既欽佩又羨慕不已啊!其實我一直都很向往能夠像你一樣征戰沙場,但可惜我老爹總是說什麽‘我是家裏唯一的兒子’之類的話,堅決不讓我上戰場……”


    聽到這裏,元星茴冷笑一聲道:“小侯爺身份尊貴,自然不必像我這樣冒險上陣殺敵咯~不過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嘛……您可是連廣平侯家的公子李子晏都能算計和欺負的主兒呀!


    誰知道您現在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把我也推進那群惡犬當中呢?畢竟我可不像李子晏那樣有著一身好武藝哦!”


    被元星茴這麽一說,梁無邪頓時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他喃喃自語道:“那都是過去年少無知時犯下的愚蠢錯誤罷了......我早就已經向李子晏道過歉了,而且從今往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類似的舉動來,請你相信我好不好......”


    “改了嗎?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將寧伊騙入深林之中,任由那群浪蕩子調戲?若不是李子晏恰巧經過,寧伊豈不成了不潔之人!


    此外,你竟然燒毀溫河和李子晏的試卷,並誣告他們無心向學。更有甚者,你幼時曾言,似我這般不男不女的女子,你梁小侯爺根本瞧不上眼。如今又是怎麽迴事呢?”


    話畢,元星茴再次向後退了一步,眼神堅定地看著梁無邪,緩緩說道:“我元星茴一向重視情誼,這一點你心知肚明。”


    此時的梁無邪已然不敢抬頭正視元星茴,他低聲迴應道:“星茴......我從前確實糊塗至極,但從今往後絕不再犯。”


    麵對梁無邪的認錯,元星茴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凝視著他的雙眼,輕聲說道:“我相信你日後不會再犯錯,然而我們之間的隔閡實在太深,實非良配。”


    得知元星茴家今日梁無邪上門說親一事,蕭軒堂心急如焚,立刻放下手中事務,馬不停蹄地趕往元府。剛踏入府邸大門,元嵩便迎了上來,恭敬地行了個禮,問道:“秦王殿下,您怎麽突然到府上來了?”


    蕭軒堂快步上前,扶起未來嶽父大人,焦急地說道:“嗷,本王聽聞元將軍要給愛女說親,心中擔憂不已,特來此把關。不知這梁小侯爺人品如何、家世怎樣?還望元將軍不吝賜教。”言語間透露出對元星茴的關切之情。


    元嵩見此情形,心中明白了幾分,微笑著答道:“殿下不必擔心,梁家與我元家乃是世交,那梁小侯爺也是一表人才,溫文爾雅,與小女頗為般配。”


    正說著,一旁的元老婆子早已洞察一切,她笑著插話道:“他們年輕人有話聊,都去花園了。珠兒,快給秦王殿下帶路。”說罷,還不忘向蕭軒堂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蕭軒堂心領神會,連忙擺手道:“多謝老夫人好意,不過本王來過元府多次,知曉花園方位,就不勞煩珠兒姑娘了。元將軍,平定侯,你們先聊著,本王自去尋星茴姑娘便是。”話音未落,他已迫不及待地朝著花園方向走去。


    來到花園,遠遠地就看到元星茴和梁無邪正在激烈地打鬥。元星茴每一招都使出了致命的殺手澗,顯然是下定決心要戰勝梁無邪。而梁無邪則不斷地躲避著元星茴的攻擊,看起來有些狼狽。


    元星茴見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怒喝道:“梁無邪,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我跟你打架,你隻會一味地閃躲算怎麽迴事!”說完,她再次向梁無邪發起攻勢。


    這一次,梁無邪不再退縮,而是傾盡全力迎接元星茴的挑戰。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最終,在關鍵時刻,元星茴使出一記漂亮的迴馬槍,成功將梁無邪製伏。


    “你輸了!”元星茴得意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梁無邪,“迴去告訴你爹,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連我都打不過,有什麽資格娶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蕭軒堂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自慶幸不已。他邁步向前,雙手用力地鼓起掌來,聲音洪亮地說道:“好槍法!真不愧為元將軍之女,正所謂虎父無犬女啊!”


    元星茴輕盈地走到兵器架旁,隨手將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拋,那長槍便穩穩當當地迴到了架子上。然後,她轉身麵對蕭軒堂,雙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口中說道:“參見秦王殿下。”


    梁無邪見狀,也趕忙跟著跪地施禮。蕭軒堂見狀,連忙抬起手,溫和地說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從元星茴身上移開,仿佛被什麽東西牢牢吸引住一般。


    梁無邪自然明白蕭軒堂的心思,於是故意咳嗽一聲,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氣氛,開口問道:“秦王殿下,屬下聽聞陛下方才已然蘇醒過來,您此時理應待在宮中侍奉左右才對。不知為何會有空閑來到微臣家中呢?”


    “梁小侯爺消息倒是靈通,本王是個自在人自是要等到父皇無礙之後才會出宮的,難道不是嗎?倒是小侯爺,本王記得平定侯當年可是能夠橫掃敵軍的一員猛將啊!其武功之高,令人驚歎不已。”


    蕭軒堂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梁無邪說道:“然而,今日一見,卻讓本王大失所望。小侯爺的武功竟然如此......實在難以想象平定侯那樣的英雄人物,其子嗣居然這般平庸。不過也好,既然今日碰上了,那本王正好也閑來無事,不如就和小侯爺來一場比試吧。如何?”


    梁無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又怎能不知道蕭軒堂打的什麽算盤呢?但他生性倔強,最討厭被人挑釁,尤其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於是,他咬咬牙,硬著頭皮應道:“好!比就比!”


    話音未落,兩人便擺開架勢,準備動手。隻見梁無邪率先出招,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所學的各種招式盡數施展出來。然而,麵對蕭軒堂這樣的高手,這些招式顯然不夠看。很快,梁無邪就被蕭軒堂一腳踹倒在地。


    “哎呀呀,本王比試時向來喜歡用盡全力,小侯爺沒受傷吧?”蕭軒堂假惺惺地問道,眼中滿是戲謔之意。


    梁無邪捂著胸口猛咳不止,聽說蕭軒堂與梁無邪比試的元嵩與梁徵,還有元老婆子於雲秋趕來,梁無邪踉蹌起身不敢看元星茴的眼睛徑直走向梁徵,“爹,我與星茴的親事還是算了吧,我沒有保護星茴的能力。元伯伯星茴這樣的好姑娘侄兒還是不禍害了。”說完複雜遺憾的眼神看向元星茴。


    元嵩也看向元星茴,又看見一旁的蕭軒堂,他也是明白了大概,蕭軒堂喜歡自家閨女。


    此時已經迴到牢獄的李子晏,與牢房外的周傲陽林穆辰許溫河,“陛下提前了時間,後日就會審理你的案子,你也別著急君檸這件事是個意外好在沒有大事。”


    李子晏十指相扣抵在下顎,“這些證據不能完全洗脫我的,我們需要一個人。”三人看向李子晏,李子晏眼神已然篤定,“我要賭一把蕭正初與秦卓遠,賭他蕭正初絕不是糊塗之輩,也要賭他秦卓遠的心中那一絲良心。”


    “你能賭成功嗎?”


    “能,我相信舅舅的能力。我隻要他秦卓遠的一絲良心便可以,我也覺得他秦卓遠的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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