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連忙扶起趙君檸等三人,正準備走出院子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問話:“等等,你剛才說做什麽都可以?”
說話之人正是商胥,隻見他一邊捋著長長的胡須,一邊用原本就十分沉穩的嗓音追問道。趙君檸聞聲轉過頭來,毫不猶豫地迴答道:“沒錯。”
商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光芒,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幹點活兒吧!隻要能讓我滿意,自然會將藥交給你,但前提是你的侍女和蔣縣令不得插手此事。”趙君檸一聽,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連忙應道:“好!沒問題。”
接著,她轉身向甘草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就讓甘草帶著蔣雲川先行離開,而自己則毅然決然地留了下來。其實,從一開始與商胥打交道的時候,趙君檸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老頭有著一顆極度好奇、愛湊熱鬧的心。於是乎,她巧妙地利用了那句話成功引起了商胥的興趣,一切都如她所料。
商胥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個大簸箕,語氣冷漠地吩咐道:“你把這些藥按照種類分揀出來,記住,隻能用手撿。”話音剛落,他又不知從何處找來了四隻小巧的簸箕擺在一旁。安排妥當後,商胥悠然自得地躺迴搖椅上,眯起雙眼,似乎準備看好戲。
趙君檸二話不說,立刻蹲下身子開始認真地揀選藥材。然而,這四種草藥各自長滿了尖刺,稍不留神就會被刺傷。站在院牆外的甘草憂心忡忡,實在放心不下主子,於是悄悄爬上一棵大樹,恰好看到趙君檸正在艱難地撿拾著藥草。沒過多久,原本白皙嬌嫩的雙手已經布滿鮮血,令人心疼不已。
“疼嗎?”一直冷眼旁觀的商胥突然開口問道。
趙君檸緊咬著牙關,額頭上冷汗涔涔,但還是強撐著說道:“不疼。”一旁的商胥見狀,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挺癡情啊,這世間男兒多薄情,你怎麽就不信這話呢?”
趙君檸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緩緩說道:“或許是吧,曾經我也這麽想過,認為男人大多都是無情無義之人。可是自從遇見了他,我才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深情之人。”她說這話時,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眷戀。
是啊,她經曆過兩世輪迴,才找到了這個真愛。李子晏有多麽愛她,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不僅如此,就連周圍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甚至連她的好姐妹們都曾感歎,說子晏對待她實在是太好了,讓人好生羨慕。
迴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趙君檸心中滿是甜蜜。他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雖然也有爭吵和矛盾,但更多的是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而這些美好的迴憶,正是支撐著她走過每一個艱難時刻的力量源泉。
商胥臉上掛著笑容,好奇地問道:“你們小兩口之間有沒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啊?”
趙君檸微微一笑,然後講了幾個輕鬆幽默的小故事,全當作是給這位老大夫解悶兒。
商胥聽得津津有味,精神為之一振,他感慨道:“你們兩個真有意思!我跟我老伴兒年輕時也是這般模樣。那時我剛剛踏上醫術之路,家裏算得上富裕之家。而她呢,則是個出身名門的世家大小姐,但她偏偏對我情有獨鍾。一開始,她就像你一樣,有意無意地接近我。
她可是個膽大心細、身懷武藝之人,常常翻過圍牆來找我。而那時的我呢,也如你家那位一般,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對學習醫術毫無興趣,總是想著法子偷溜出去鬥蛐蛐。每迴都會被我父親抓迴去狠揍一頓,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樂此不疲。
後來,我爹為我說親,將那老婆子許給了我。我本以為她心悅於我,會順遂我意,豈料新婚當夜,她便將我的葉子牌等小玩意盡數清理出來。一夜之間,對我又打又罵,還啼哭不止。
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她會功夫,我亦會。我曾試圖翻牆逃跑,她卻手持長槍追來,直刺向我,嚇得我再不敢逃。也正是因為她的束縛,才讓我不再頑皮,醫術有所成就。
後來,外敵入侵,我們舉家逃往雪夜城。誰曾想,並州也不得安寧,外敵再次來襲。我們全家投身軍營,敵退了……家卻沒了,我的爹娘也沒了,我的娘子還受了傷。我以為憑我高超的醫術,定能救她迴來。”商胥說著,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太高估自己了,沒想到老婆子還是離我而去,隻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度過了整整二十五個年頭。迴想起我們初次相遇時,她不過才十歲而已,而那時的我也隻有十一歲罷了。
當她嫁與我之時方才十六歲芳齡,但她卻在僅僅二十二歲那年便撒手人寰......自她離去以後,我便將家中產業盡數捐贈出去,僅留下了這座庭院。因為我要聽從她的遺言,好好地活下去,等到年老壽終正寢之時,再前去尋找她。否則的話,老婆子定會心生不悅。”
趙君檸聽得十分專注:“想必你一定非常深愛著你的夫人吧?”
商胥微微一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是啊......莫要扯開話題,趕快拾起藥材來。休要覺著與我談天說地就能有機會偷懶。待到拾完這些草藥後,還需前往城郊五裏外的那片百花圃采摘一些蒲公英根迴來。記住,必須全程徒步前行。務必將兩個背簍都裝滿才可返迴。”
“這個老頭故意的吧,城郊五裏還讓徒步去,真是讓人討厭。”爬在樹上偷偷看著趙君檸的甘草氣憤道。
趙君檸笑著應下:“好,可有什麽要求?我好按著您的要求來。”商胥隨便撇下一句:“大小分開撿迴來。”
趙君檸撿完簸箕裏的藥草端著放在架子上便背著背篼出了門,甘草躍下樹,“少夫人我背著吧。”
趙君檸看見甘草,“我不是讓你和蔣大哥迴去了嗎?”甘草低頭:“我不放心你,那個商老太欺負人了讓你去那麽遠的地方采藥還這麽多要求。”
“商老隻是嘴硬其實他人很好的。”甘草也不好多說什麽,“少夫人我和你一塊去吧,起碼我可以保護你。你不會武功,一個人我不放心。”
趙君檸看著雙手隨後點了點頭:“好。”
商胥拿下扇子長歎,“小姑娘有點意思。”
起身進屋子拿了一個布袋子走到裝著崖碧羅的簸箕旁,裝了一些崖碧羅嘴角掛著笑,“老婆子啊,那姑娘真像你,聰明能幹就是不會武功,你要是在肯定會喜歡這姑娘的,也肯定會罵我不著調故意為難。”商胥搖著頭帶著笑聲迴到屋子。
二人到了城郊五裏外,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花圃,蹲下仔細采著蒲公英,直到夜幕降臨兩個背篼裝滿了,趙君檸背著一個提著一個不讓甘草幫著拿。“少夫人他又不在我幫你提著到了門口再給你。”
“既然是說了讓我一個人去就不能讓你幫我,以誠待人,我想商老該心軟了。”
甘草氣道:“他還心軟,明明就是鐵石心腸,他就是故意把你當苦力使的少夫人。”
趙君檸說道:“你沒發現今日我沒有一點感覺不舒服嗎?而且也沒有出汗。”甘草點頭:“發現了那是因為今日天氣好還有風。”
趙君檸搖頭:“錯了,商老讓我摘的藥草是有藥效的,他看出我氣血虧空讓我撿那些藥草看起來我受了傷那些藥材全身補氣血和調理身體的,還都是極為珍貴的。所以我今日才這麽有有勁。”甘草這才明白。
二人到了商胥家門口:“我到了你快迴去吧,明日你就按今日尋商老的那個時辰來這等我,我們迴去救子晏。”甘草知道趙君檸肯定有辦法把握的。
說話之人正是商胥,隻見他一邊捋著長長的胡須,一邊用原本就十分沉穩的嗓音追問道。趙君檸聞聲轉過頭來,毫不猶豫地迴答道:“沒錯。”
商胥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光芒,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幹點活兒吧!隻要能讓我滿意,自然會將藥交給你,但前提是你的侍女和蔣縣令不得插手此事。”趙君檸一聽,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連忙應道:“好!沒問題。”
接著,她轉身向甘草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就讓甘草帶著蔣雲川先行離開,而自己則毅然決然地留了下來。其實,從一開始與商胥打交道的時候,趙君檸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老頭有著一顆極度好奇、愛湊熱鬧的心。於是乎,她巧妙地利用了那句話成功引起了商胥的興趣,一切都如她所料。
商胥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個大簸箕,語氣冷漠地吩咐道:“你把這些藥按照種類分揀出來,記住,隻能用手撿。”話音剛落,他又不知從何處找來了四隻小巧的簸箕擺在一旁。安排妥當後,商胥悠然自得地躺迴搖椅上,眯起雙眼,似乎準備看好戲。
趙君檸二話不說,立刻蹲下身子開始認真地揀選藥材。然而,這四種草藥各自長滿了尖刺,稍不留神就會被刺傷。站在院牆外的甘草憂心忡忡,實在放心不下主子,於是悄悄爬上一棵大樹,恰好看到趙君檸正在艱難地撿拾著藥草。沒過多久,原本白皙嬌嫩的雙手已經布滿鮮血,令人心疼不已。
“疼嗎?”一直冷眼旁觀的商胥突然開口問道。
趙君檸緊咬著牙關,額頭上冷汗涔涔,但還是強撐著說道:“不疼。”一旁的商胥見狀,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挺癡情啊,這世間男兒多薄情,你怎麽就不信這話呢?”
趙君檸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緩緩說道:“或許是吧,曾經我也這麽想過,認為男人大多都是無情無義之人。可是自從遇見了他,我才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深情之人。”她說這話時,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眷戀。
是啊,她經曆過兩世輪迴,才找到了這個真愛。李子晏有多麽愛她,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不僅如此,就連周圍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甚至連她的好姐妹們都曾感歎,說子晏對待她實在是太好了,讓人好生羨慕。
迴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趙君檸心中滿是甜蜜。他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雖然也有爭吵和矛盾,但更多的是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而這些美好的迴憶,正是支撐著她走過每一個艱難時刻的力量源泉。
商胥臉上掛著笑容,好奇地問道:“你們小兩口之間有沒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啊?”
趙君檸微微一笑,然後講了幾個輕鬆幽默的小故事,全當作是給這位老大夫解悶兒。
商胥聽得津津有味,精神為之一振,他感慨道:“你們兩個真有意思!我跟我老伴兒年輕時也是這般模樣。那時我剛剛踏上醫術之路,家裏算得上富裕之家。而她呢,則是個出身名門的世家大小姐,但她偏偏對我情有獨鍾。一開始,她就像你一樣,有意無意地接近我。
她可是個膽大心細、身懷武藝之人,常常翻過圍牆來找我。而那時的我呢,也如你家那位一般,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對學習醫術毫無興趣,總是想著法子偷溜出去鬥蛐蛐。每迴都會被我父親抓迴去狠揍一頓,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樂此不疲。
後來,我爹為我說親,將那老婆子許給了我。我本以為她心悅於我,會順遂我意,豈料新婚當夜,她便將我的葉子牌等小玩意盡數清理出來。一夜之間,對我又打又罵,還啼哭不止。
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她會功夫,我亦會。我曾試圖翻牆逃跑,她卻手持長槍追來,直刺向我,嚇得我再不敢逃。也正是因為她的束縛,才讓我不再頑皮,醫術有所成就。
後來,外敵入侵,我們舉家逃往雪夜城。誰曾想,並州也不得安寧,外敵再次來襲。我們全家投身軍營,敵退了……家卻沒了,我的爹娘也沒了,我的娘子還受了傷。我以為憑我高超的醫術,定能救她迴來。”商胥說著,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太高估自己了,沒想到老婆子還是離我而去,隻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度過了整整二十五個年頭。迴想起我們初次相遇時,她不過才十歲而已,而那時的我也隻有十一歲罷了。
當她嫁與我之時方才十六歲芳齡,但她卻在僅僅二十二歲那年便撒手人寰......自她離去以後,我便將家中產業盡數捐贈出去,僅留下了這座庭院。因為我要聽從她的遺言,好好地活下去,等到年老壽終正寢之時,再前去尋找她。否則的話,老婆子定會心生不悅。”
趙君檸聽得十分專注:“想必你一定非常深愛著你的夫人吧?”
商胥微微一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是啊......莫要扯開話題,趕快拾起藥材來。休要覺著與我談天說地就能有機會偷懶。待到拾完這些草藥後,還需前往城郊五裏外的那片百花圃采摘一些蒲公英根迴來。記住,必須全程徒步前行。務必將兩個背簍都裝滿才可返迴。”
“這個老頭故意的吧,城郊五裏還讓徒步去,真是讓人討厭。”爬在樹上偷偷看著趙君檸的甘草氣憤道。
趙君檸笑著應下:“好,可有什麽要求?我好按著您的要求來。”商胥隨便撇下一句:“大小分開撿迴來。”
趙君檸撿完簸箕裏的藥草端著放在架子上便背著背篼出了門,甘草躍下樹,“少夫人我背著吧。”
趙君檸看見甘草,“我不是讓你和蔣大哥迴去了嗎?”甘草低頭:“我不放心你,那個商老太欺負人了讓你去那麽遠的地方采藥還這麽多要求。”
“商老隻是嘴硬其實他人很好的。”甘草也不好多說什麽,“少夫人我和你一塊去吧,起碼我可以保護你。你不會武功,一個人我不放心。”
趙君檸看著雙手隨後點了點頭:“好。”
商胥拿下扇子長歎,“小姑娘有點意思。”
起身進屋子拿了一個布袋子走到裝著崖碧羅的簸箕旁,裝了一些崖碧羅嘴角掛著笑,“老婆子啊,那姑娘真像你,聰明能幹就是不會武功,你要是在肯定會喜歡這姑娘的,也肯定會罵我不著調故意為難。”商胥搖著頭帶著笑聲迴到屋子。
二人到了城郊五裏外,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花圃,蹲下仔細采著蒲公英,直到夜幕降臨兩個背篼裝滿了,趙君檸背著一個提著一個不讓甘草幫著拿。“少夫人他又不在我幫你提著到了門口再給你。”
“既然是說了讓我一個人去就不能讓你幫我,以誠待人,我想商老該心軟了。”
甘草氣道:“他還心軟,明明就是鐵石心腸,他就是故意把你當苦力使的少夫人。”
趙君檸說道:“你沒發現今日我沒有一點感覺不舒服嗎?而且也沒有出汗。”甘草點頭:“發現了那是因為今日天氣好還有風。”
趙君檸搖頭:“錯了,商老讓我摘的藥草是有藥效的,他看出我氣血虧空讓我撿那些藥草看起來我受了傷那些藥材全身補氣血和調理身體的,還都是極為珍貴的。所以我今日才這麽有有勁。”甘草這才明白。
二人到了商胥家門口:“我到了你快迴去吧,明日你就按今日尋商老的那個時辰來這等我,我們迴去救子晏。”甘草知道趙君檸肯定有辦法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