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衣馬上要碰到陸行舟時,突然陸行舟身下湧出大股的水,瞬間將他淹沒。


    黑衣人本能地快速退後,他知道陸行舟的援手到了。


    一個胖胖身影慢慢現出全部身形。


    黑衣人不見他有任何大幅度的動作,他腳下的地麵卻突然出現八卦圖,然後“坎位”上湧出大量的“水”,刹時間由泉變至海,將周圍淹沒。


    黑衣人心中一驚:虛鼎化形能製造出如此大規模的幻象,這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個鼎修能做到的。


    黑衣人覺得自己現在正飄搖在汪洋大海中,如同一葉偏舟馬上就要被吞沒,但是他保持不動,異常冷靜。


    那個胖胖的家夥也沒想到黑衣人能如此鎮定,他暫時將陸行舟轉移到遠一點的地方,讓他自己壓製毒素,自己全力對付這個黑衣人。


    陸行舟一眼就認出來者,就是前幾天夜會的師父——雖然對方不承認。


    黑衣人又將虛鼎化形的紫火放出,剛好也是八團火焰,雖然無肉眼可看的八卦圖,但那八團紫火的方位卻是完全契合乾坤震巽坎艮離兌八個方位。


    胖師父“咦?”有些驚訝。


    黑衣人的紫火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慢慢向外擴展,困住他的海水漸漸退去,露了他腳下的地麵,但是海水退到一定距離就不再退,他整個人像站在一個小小的孤島上。


    以毒破幻!


    黑衣人的周圍現在全是可由他自己操控的毒氣,這些特製的毒氣是可以侵染對手的虛鼎化形的。


    陸行舟剛剛吃過他的虧。


    但對於胖師父來說,那是因為其他人鼎力不夠雄厚。


    他腳下的八卦圖變得更亮了,坎位上的水洶湧而出源源不斷,同時“巽位”上刮起強風,帶動湧出的海水,將黑衣人層層圍住。


    黑衣人像被困在了一口深井裏。


    黑衣人稍微有些慌張,他沒想到對手鼎力能支持這麽長時間的鼎力輸出——一片海的幻象,讓他絲毫沒有機會可抓。


    他的鼎氣本該是無孔不入的。


    “你就是能主吧?”胖師父對黑衣人實現了鼎力上的壓製,但要硬吃下他也得沾一嘴毒,所以花點功夫幹擾一下對方。


    黑衣人也自知被困幻境中,不敢踏錯一步,也想趁著交談伺機而動。


    “用虛鼎化形製造幻境,這功法有點熟悉。”能主默認自己的身份。


    “上次你好像也沒占到便宜。不過,看你現在的實力,這短短兩個月時間,你也更進了一層。想必是悟到了什麽吧?”胖師父說。


    “到哪裏都能遇到你們仙門的人,再笨,我也能有點收獲吧。”能主淡定地迴答,然後調動紫火,巽位與坎位互換了一下。


    胖師父大驚,這家夥的悟性強得超出想象,這才一會兒功夫,他就想到了用反轉卦位的方式來解幻。


    胖師父立刻將鼎力輸入“兌位”,能主的腳下立馬出現了泥濘的沼澤。


    黑衣人好像不害怕一樣,繼續調動兩個方位上的紫火,任由泥濘吞沒到雙膝。


    “我倒忘了,你最擅長讓別人身陷兩難境地,不得不作選擇,選哪一種你都能獲利。”胖師父說著趕緊加大鼎力,催強風勁,想吹熄能主的紫火。


    但能主的鼎力也超出了他的了解,短短猶豫的一瞬間,能主解開了幻象,整個人直麵胖師父。


    胖師父當然不是隻會幻境,他直接虛鼎化形出一隻巨大的拳頭,轟上了能主的身體。


    剛脫出幻境的能主,顯然鼎力不濟,直接被轟飛了。


    但是胖師父卻暗叫一聲糟糕,直接把人送走了?


    能主被這一拳打得全身都要碎了,但是,這是他逃生的唯一機會,不逃也不行了,他感知到又有兩個高級鼎修馬上就要趕到了。


    能主落地的一瞬間,立刻爆出一團紫色煙霧,將周圍攪成一團混沌,胖師父上前探究,但能主已經遁走。


    鼎力感知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陸行舟這時已經恢複了許多。


    “當時他在坊城被長於先生所傷後,也是這樣逃走的,瞬間無影無蹤,鼎力都感知不到他,非常怪異。”


    “這世上的事不全是由鼎力決定的,他能不靠鼎力不留痕跡的逃掉,說明他在武技方麵也非常有造詣,甚至足以拉平鼎力上的差距。”


    胖師父正說著,太元衝和仙聞雪已經趕來。


    二人先關心陸行舟。


    “行舟,你受傷了?現在怎麽樣?”


    仙聞雪沒有廢話,先送上仙門保命丹,讓他服下,經過她改良後的保命丹更適合陸行舟。


    胖師父盯著保命丹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沒事,毒已經清出去了,現在就是鼎力不濟。多虧了師……這位師傅。”


    陸行舟差點說漏嘴。


    太元衝向胖師父致謝。


    “堂堂太家未來族首,怎麽每次用人的時候都捉襟見肘啊?是你太自大了吧?覺得破境了,就可以橫著走啦?”


    胖師父沒跟他客氣。


    太元衝臉上有點發熱。


    “前輩教訓的對。是我思慮不周托大了。”


    “既然你們已經想到了背後可能是坊城逃走的能主。你覺得這小子能抗得住?”


    太元衝被說得汗都下來了,這事真的是沒安排周到,他沒想到張猷派來的人一點作用沒起。


    當然他這會還不知道是陸行舟不願意連累其他人,選擇了獨自麵對。


    仙聞雪知道現在太元衝正在自責,他覺得對不住陸行舟。


    她沒選擇替太元衝說話,而是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承受責難。


    胖師父看到這一幕就不想再說了。


    “敢問前輩怎麽稱唿……?”


    仙聞雪看對方沒有再繼續發難,就想活絡一下氣氛。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虛長你們一些年紀。本人是花都商會的副會長,賈冬溪,叫賈會長就行。”


    太元衝想起來了,那天在藍樓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陸行舟和他好像早就認識。


    三人正聊著,張猷派來的人帶著手下追來了。


    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對手不敵受傷遁走了,讓大家迴去各司其職,繼續抓捕委委國已經暴露的暗子,維持好秩序。


    賈冬溪沒有跟他們一起走,分開前多看了陸行舟兩眼,陸行舟明白是什麽意思,不讓他公開自己與他的關係。


    此一夜不平靜,不少暴露者被抓,衙署的城巡忙不過來,還得請守備軍協助。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低階鼎修,倒是沒再遇到厲害的能者。


    到天亮之後,事情漸漸平息下來。


    太元衝與仙聞雪才顧得上說話。


    “那位賈會長……”


    兩人異口同聲開口,然後看著對方笑了。


    “他身份是真的,此人為揚州商人,專門在花都做花木生意。我已經核實過了。上次宴會的時候,他剛好不在。從實力看,他能打得能主逃走,是高級鼎修無疑,恐怕比長於師兄還要強一些。”


    太元衝跟仙聞雪介紹打聽來的信息。


    “修鼎這麽厲害了,還願意去做生意,這也是個奇人。我師父說過,這天地的道,世間的理,不隻有修鼎這一途可探索,修鼎者更應該不受鼎力約束,更多探尋世間的道理。”仙聞雪說。


    太元衝每次聽她說仙門的一些理念都有醍醐灌頂之感,但是聽她說這些都是她們的師父隨興說的,並沒有典籍留下來,大為遺憾。


    雖然他們接下了能主最後的狗急跳牆,但這場風波卻並未結束。


    花都城民第二天醒來,接到衙署的告示,得知一些平常很熟悉的鄰居、朋友,竟然是委委國的能者或暗子,大家對委委國更憎恨了。


    於是,反對仙聞雪接納將穀太的人反而更多了,請願的隊伍還擴大了。


    能主的謀劃並沒全部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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