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在宴會上遇到童墨。


    彼時的文靜被裴文中摟在懷裏,穿著漂亮華麗的禮服,眼神卻透露著呆滯茫然,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是那種放在家裏最顯眼的地方,逢人都要拿出來炫耀一番的洋娃娃。


    看到童墨的那一瞬間,文靜激動得差點崴了腳,即便人來人往,隔著那麽多形形色色、衣著繁複的人,文靜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童墨。


    她又漂亮了,和離開時有些不一樣,她變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她一向自信張揚,不論站在哪裏,總是最惹人矚目的那一個。


    是啊,以前還在高中的時候,童墨就像風一樣活的肆意張揚,不論時間怎麽變,她隻會在人群中越來越明顯。


    她穿著黑色的緊身連衣裙,裁剪得體的裙子貼著腰線一路包裹著垂下來,凸顯的她身材飽滿,性感又風情。


    她的頭發長長了,燙成大卷兒的波浪,披在肩膀上,風情萬種,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睛。


    誇張的煙熏妝,就算在她的臉上也從來不會喧賓奪主,她一向適合這種個性的裝扮。


    文靜控製不住的顫抖,即便極力忍耐著,也還是被裴文中發現了端倪,他順著文靜的視線一路看過去,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他好笑的緊了緊身邊的人,話語裏帶著威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你們還真是有緣分啊,你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想去見她,我吃醋可是不分男女的,你對那個人太好了,我不想你見她。”


    文靜的眼神一直追隨著童墨,她身邊站著很多人,說說笑笑的,像是談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她爽朗的笑聲透過人群傳到文靜的耳朵裏,耳尖都麻了。


    文靜根本聽不到裴文中的威脅,失了神一樣的就要往童墨的方向走,被裴文中死死的扣著,邁不開步子。


    “我不去見她,就在這兒站一會兒好不好,我想看看她,就再看一眼。”


    裴文中笑著看文靜,眼神裏卻沒有一點溫度,文靜知道這是他要發瘋的前兆,但就是固執的挪不開步子。


    “看來你今天是存心要惹我生氣了,要不要我帶你去前麵見見。”


    “你這個朋友性子挺烈,和你一樣,你說你們要是見了麵,她會不會做出點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


    “當初你離開的時候,她可是把a城攪了個遍,被童父關在家裏半年的時間才放出來,你說她這一次會不會更瘋。”


    “我猜應該是會的,你最了解你的好友不是嗎?你們高中就形影不離,我可是忍著嫉妒了好久,你猜我現在會不會繼續忍?”


    裴文中的話瞬間把文靜拉迴了現實,對啊,她不能和童墨見麵,童墨有她完美的人生,不能因為自己毀了。


    她害怕的攥緊了裴文中的西裝下擺,“我知道了,咱們早點迴去吧,我累了。”


    “嗤,現在累了?剛剛不是還掙紮著要去見她嗎?腳都崴了還站的筆直,我也改變主意了,正好和童家有生意要談呢。”


    文靜就知道裴文中是個無賴,她軟下聲音,“我腳疼,你抱我。”


    文靜邊說邊踮起疼的發顫的腳尖,摟上了裴文中的脖子,湊到裴文中臉龐邊親了親,


    和每晚的呢喃一樣,嬌軟魅惑,“我疼,這個高跟鞋好高,這大廳裏太冷了,你抱抱我。”


    青澀又僵硬的撒嬌,任誰看了都是撒謊,但裴文中卻很受用。


    文靜在他身邊呆的時間長了,知道裴文中最喜歡什麽,隻要她服軟主動,裴文中大多會妥協。


    他確實妥協了,但也沒有輕易的放過她,文靜在昏迷之前聽到了裴文中的呢喃。


    “就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對你有情,對你有恩,你也該清楚,隻有我才是你最不能辜負的那個人!”


    “知道你為什麽受製於我嗎?因為你不愛我,我不是你最重要的人,等什麽時候我變成你心裏那個最重要的首選,你什麽時候恢複自由。”


    這一次,文靜在床上躺了一周,裴文中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他似乎是真的想把文靜弄死在床上。


    文靜全身上下一塊好皮都沒有,兩條腿像是重新裝上的,路都不會走了,上廁所都疼。


    裴文中也知道自己手下重了,大發慈悲的在客房睡了一周。


    文靜還沉浸在見到童墨的喜悅裏,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看到她過得很好也就足夠了,這真的是這段時間裏唯一的好消息了。


    裴文中就算是在客房睡覺也會來找文靜索要晚安吻,每天像是例行公事一樣,這對裴文中來說是續命的途徑。


    文靜在家睡的時間長了,已經分不清時間,每天窩在臥室裏看電視、針灸、藥浴、吃飯、睡覺。


    被養的白白胖胖的,連腰圍都寬了,文靜發現裴文中這幾天也格外喜歡摸自己腰間長出來的軟肉。


    所以,路過浴室落地鏡的時候,文靜停了下來,她本身就要泡草藥,此時脫得光光的,看見鏡子裏自己斑駁的身體,文靜也有些嚇到了。


    她從來沒有仔細的端詳過自己,自從被裴文中關起來之後,她很少去照鏡子。


    沒有精力關心自己的容貌,也懶得去看鏡子裏的那張讓她自己都陌生的臉。


    現在看來,裴文中還真是惡劣,總是要在遮不住的地方留痕跡。


    臉上、脖子上、耳垂上、大腿內側、腳踝上都是淤青,就連腳尖上都有他的牙印。


    裴文中總是能很好的把握尺度,留下一片青紅色,然後趕在消失前再次覆蓋上新的,無縫銜接。


    文靜對著浴室裏巨大的落地鏡轉了一圈,總覺得自己胖了不少,怪不得裴文中老是捏她身上的軟肉,這腰間也青紅交錯。


    這落地鏡這是為了滿足裴文中的惡趣味才安的,文靜很少去看,她恨不得把這鏡子雜個粉碎才好。


    文靜在這鏡子麵前看到過很多次陌生的自己,仿佛現在還能感受到鏡麵上那冰涼的觸感,冰火兩重天,實在難挨。


    文靜搖搖頭不再迴憶那些露骨的畫麵,探著腳踩到浴缸底,慢慢把身體浸在刺鼻的藥水裏。


    每次泡這個藥浴都要很長時間,文靜明顯的感覺陰雨天的時候左肩沒有那麽疼了,但還是會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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