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文靜來說,考一個好大學或許比沉浸在對裴文中的患得患失中更重要,她想像一塊海綿一樣,吸收更多的知識,或許這樣就會練成更強大的內心。


    文靜不想依附任何人,即便感情會使她疼痛,擾亂她的思緒、幹擾她的神經,什麽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前進的步伐。


    文靜學習越發刻苦努力,有的時候甚至在自己的房間學習到一兩點,剛開始裴文中並沒有發現,他因為張素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每次迴去都很晚,為了不吵醒文靜很少去打擾她。


    但是有一天下雨,天氣陰冷,裴文中的頭疼病又犯了,他忍受不了痛苦,去文靜的臥室想看著她能減輕一點,但沒想到進去的時候,居然看到文靜在床邊學習。


    他皺著眉頭走上前去拿走了文靜的書,“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你每天晚上都學習到現在?”


    文靜沒有想到裴文中會突然進來,雖然她剛剛還沉浸在學習裏麵,一臉的不知所措,但還是本能的迴應。


    “沒有每天晚上,隻不過是有時候看書忘了時間,白天的學習有問題沒解決的,晚上迴來加加班,我很快就睡覺。”


    裴文中這幾天其實能夠感受到文靜的冷淡,他早就想過文靜會對他冷淡,現在這種情況甚至比裴文中預想的要好得多得多。


    他想象中文靜可能會恨他,但並沒有,裴文中甚至做好了巧取豪奪的準備,但文靜這個冷淡的反應,反倒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想怎樣都可以,但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關燈睡覺吧,以後不要熬夜。”


    “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就搬到我的房間去住,或者去書房的矮榻,上次你睡過以後,吳媽已經把它鋪得很暖和了,我不介意你和我睡在一起。”


    文靜對裴文中的無理取鬧很是心累,她不想和裴文中爭辯,反正最終的結果也是她輸,她熬夜隻是為了學習,並不是非熬不可。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睡,你出去吧。”文靜甚至都沒有看裴文中的眼睛,隻是沉默的低頭,關了床頭的燈就躺下了。


    裴文中看著文靜用被子蒙住頭,握緊了拳頭,他的頭疼讓他不能克製自己的情緒,看上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裴文中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跟文靜的感情更近一步,現在全部迴到原點,他很惱火,破罐子破摔地躺到文靜的床上抱著文靜,不管不顧地抓住她的手,毫不理會文靜的掙紮。


    “今天天氣不好,我頭疼,讓我抱一晚上,別再掙紮,掙紮也沒用,就算訂婚搞砸了,你也是我的,你有氣隨便撒,打我、咬我、抓我都可以,不要推開我,你殺了我都可以,我想死在你懷裏。”


    文靜聽著裴文中說的話,委屈瞬間湧上心頭,這幾天文靜經常做夢,老是夢見她和裴文中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段迴憶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文靜都想起來了。


    聽著裴文中現在破罐破摔說的這些話,文靜難受極了,她不知道裴文中為什麽非要在每次自己決定放棄的時候說一些讓人動搖、讓人誤會的話。


    她埋在裴文中懷裏嚎啕大哭,裴文中知道文靜心裏有氣,歎了一口氣用手掌拍著文靜的背,把她抱的更緊了。


    第二天文靜就頂著腫的像燈泡一樣的眼睛去學校了,童墨看見簡直要炸毛,還是被文靜給勸著才消停,童墨對文靜這種戀愛腦很是生氣。


    童墨心裏清楚感情的事情沒辦法強求,隻能想辦法給文靜洗腦,告訴她裴文中是怎樣怎樣一個禽獸,怎樣怎樣一個不值得托付的人。


    文靜知道童墨是在擔心她,她也想讓童墨安心,但是又不知道該怎樣表達,隻是向童墨保證自己會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事實上文靜也確實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了,他和裴文中見麵的時間少的可憐,但是好多次文靜晚上做噩夢醒來,還是會在床邊發現裴文中,漸漸的文靜已經習慣了,甚至睡覺前還會期待裴文中的到來。


    裴文中的存在感太強,那是文靜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剛開始文靜會害怕,但時間越長,她的心越不受控製,她的感覺沒法騙人,她也騙不了自己,隻能想辦法接受。


    文靜想,裴文中隻是在忙工作,那個女人精神有問題,他們之間隻是朋友,但無論文靜怎麽給自己洗腦,她都不能放下心裏的成見。


    隻要裴文中一天不解釋清楚,那個疙瘩就永遠在文靜的心裏放不下,文靜不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她想要的隻是一個真相,一個事實,文靜不想永遠被蒙在鼓裏,不想永遠做那個被動接受的人。


    王以烈也察覺到了文靜學習的刻苦,他早就知道文靜訂婚的事情,是童墨說漏嘴的,當時他的反應很平靜,童墨隻當他是傷心,但童墨不知道的是,王以烈早就斷定文靜這婚訂不成。


    王以烈相信裴家不會讓裴文中娶文靜,對文靜來說,裴文中永遠不會是她的良配,他並不著急得到文靜,因為他和裴文中不一樣,沒有那麽多阻力和對手。


    不管文靜和裴文中之間有多少過往,王以烈都不在乎,因為他對文靜的感情跟那些過往比起來毫不遜色。


    在學校裏,文靜偶遇王以烈的次數變多了,童墨在其中幫了不少忙,她把所有事情都跟王以烈說了,一方麵是作為好朋友的傾訴,另一方麵她想了一個以毒攻毒的辦法。


    她想讓王以烈和文靜在一起,文靜就可以把裴文中這個禽獸給忘了,雖然童墨也不覺得王以烈能配的上她家的文靜,但相比較裴文中來說,王以烈可安全太多了。


    文靜和王以烈在一起不會被豪門家族相逼,更不會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扇巴掌,王以烈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文靜的事情,童墨有十足的把握讓他付出代價,根本不像裴文中一樣那麽難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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