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看著童墨焦急的臉沒有控製住自己的眼淚,“墨墨,你別忙了,我沒事兒,謝謝你。”


    “別哭啊靜靜,我本來還想對你發火的,你一哭,我就拿你沒辦法,我早說了裴文中不靠譜,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他絕對不是你的良人。”


    突然聽到裴文中的名字文靜有一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突然有了新身份的裴文中,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文靜幾乎可以確認。


    這個事實在很多細節裏麵文靜都可以找尋的到痕跡,上一次裴文中讓自己跟班裏的同學解釋,他編的那個故事不就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嗎,第一次見麵,他坐在床邊問自己怎麽又生病了,在很多個夜晚文靜會發現裴文中無聲地坐在床邊盯著她一整晚。


    所有的一切都是裴文中蓄謀已久的,文靜的心情複雜的很,不知道是應該高興自己被人惦記這麽多年,還是該難過自己被這樣可怕的人給盯上了。


    文靜剛開始見裴文中的時候,確實覺得他很可怕,他總是強勢霸道又不講道理,但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文靜發現裴文中隻是沒有安全感而已,他似乎是在自己身上尋找著一種歸宿。


    文靜能夠感受得到,也逐漸理解他的偏執和瘋狂,現在一切原因變得更加明朗了,眼前的迷霧中裴文中的身疏影逐漸清晰,文靜對他的刻畫也越來越全麵了。


    “墨墨,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我都忘了,一直到昨天晚上才想起來,一團亂麻,理不清也剪不斷,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能跑的了嗎?”


    “你放心靜靜,裴文中要是敢來搶人,我就跟他拚命,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被他傷害的。”


    文靜太了解裴文中了,如果要拚命的話,童墨不會占到任何便宜,裴文中才是那個喜歡拚命的人,他是真的無所畏懼,文靜不想給童墨造成任何麻煩。


    “墨墨,你能來訂婚,我真的很高興,雖然被搞砸了,但是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好安心,以後迴想起來,至少這個訂婚的畫麵裏有你的身影。”文靜語氣輕柔,因為剛剛醒過來,還透著些虛弱嘶啞。


    “你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你瀟灑肆意的人生不能因為我被束縛,你知道的,我好喜歡你灑脫的人生。”


    “送我迴去吧,裴文中他做起事情來不顧後果的,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童家,雖然你享受了童家的一切資源,像公主一樣長大,但是你也要擔起你的責任。”


    “我知道你的壓力,你不能把童家陷於不易的地步,雖然裴文中現在隻是個新興公司的老板,還不是裴家的繼承人,但他和裴家關係匪淺,你不能為了我賭。”


    “我需要迴去搞清楚一些事情,那些陳年舊事,或許隻有親自去問,才能得到答案,逃避從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就算我能走,我應該去哪裏呢?”


    童墨知道文靜是什麽意思,這種話從來沒有人和童墨說過,但童墨心裏清楚,這種無形的,被壓抑多年的壓力被文靜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說出來,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抱著文靜號啕大哭。


    “我不要,我不想當童家大小姐,我才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憑什麽受傷的是你,我不服!我不同意!”


    文靜歎了一口氣,動作輕柔地撫摸著童墨的背,“好啦,我也沒有受什麽大傷,隻是被人打了而已,事情沒弄清楚,說不定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壞呢?”


    童墨根本不聽文靜說的話,她抱著文靜不撒手,眼淚浸濕了文靜的衣服。


    “我答應你墨墨,絕對不會再受傷了,你放心吧,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你知道的,不是嗎?。”


    童墨看著文靜虛弱的樣子,沒有辦法反駁,隻要文靜不願意,文靜說想離開這裏,想離開裴文中,童墨會義無反顧拚了命地保護她,讓她離開。


    但是文靜不願意,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文靜的身上,更不能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剝奪她選擇的權利。


    “真的嗎?你不會騙我,你會保護好自己,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你要答應我,你不能突然消失,要聯係我,我給你一部手機,一有問題,馬上給我打電話。”


    文靜輕柔地擦幹童墨的眼淚,笑著點了點頭。


    “我想有尊嚴的迴去,裴文中一定會找人來,應該會很快,所以現在讓我自己離開吧,至少到時候見到他不會顯得那麽狼狽。”


    童墨看著文靜瘦弱的小身板,實在是擔憂的不行,“要不再等等吧,再等兩天,等你的臉色好一些。”


    “不能再等了。”文靜看著童模,眼神堅定。


    “好吧,我去給你找衣服。”


    “不用啦墨墨,你把訂婚時候的那件裙子給我拿過來就行了,雖然沒有訂成婚,但是我想去教堂裏向神父道個歉。”


    “靜靜,外麵天氣很冷的,那衣服太單薄了。”


    “你送我去,直接把我送到教堂,然後就趕快離開,不能讓你父親知道你把我帶來了這裏,有人問起你,就隻說我是你學校的同學,反正不能和裴文中扯上任何關係。”


    童墨知道文靜的擔憂,她怕童家牽扯到裴文中和裴家的對峙裏,看著文靜蒼白的小臉,剛剛被擦幹淨的眼淚又聚滿了眼眶。


    “好啦,不要哭,一會兒眼睛會紅,更不好解釋了。”文靜怕在醫院呆的時間越久越麻煩,趕快催促著童墨離開了醫院。


    因為文靜剛剛昏倒過,身體還挺虛弱的,渾身乏力,胳膊腿都軟啪啪的,但是為了讓童墨不那麽擔心,她還是強撐著精神。


    文靜又換上了昨天那件漂亮的絲綢長裙,不過她說不過童墨,還是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在車裏並沒有那麽冷。


    這個醫院離教堂很近,很快他們就到了位置,本來童墨想下車把文靜送到裏麵的,但是文靜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拒絕了,讓她趕快離開這裏。


    文靜一個人攏著外套,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教堂,才僅僅一天的時間而已,走進這裏的心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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