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嗎,為什麽把衣服都給我穿啊,咱們要散步,還要很久,走著走著就會熱,到時候風一吹更容易感冒,而且現在的溫度這麽低,你光穿一件西裝怎麽能行呢?迴去又會頭疼了。”


    “你在我身邊的時候,無論天氣多麽惡劣,我的頭都不會疼。”裴文中摟著文靜語氣平常。


    文靜抬頭看著裴文中認真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裴文中平時是一個話非常少的人,就算是麵對文靜,也隻是偶爾說兩句蠻不講理的話。


    夜晚的公園很是好看,護城河邊的欄杆上黃色的燈帶連成一片,一直延伸到湖心島上,身邊時不時的有情侶路過,還有些老人在公園旁邊散步談心,天氣雖然冷,但他們的臉上都充滿了愜意和開心。


    文靜久違的感受到了平穩幸福的感覺,看著一直向前延伸的燈帶,仿佛這條路也是沒有盡頭的,她和裴文中會一直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在裴文中身邊,不會感受到寒冷,沒有針對和嘲諷,沒有未知的恐懼,隻要裴文中在身邊,這些東西都會突然消失不見,讓人沉淪其中,分不清夢幻和現實。


    這個公園文靜其實從來沒有來過,甚至在來a城之前,文靜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公園,文靜小時候家裏的那個胡同很窄,就連路燈也是時好時壞的,一到晚上一閃一閃的會很恐怖。


    文大誌每一次喝完酒都是從那個恐怖又黑暗的胡同裏出現的,在那個伴隨著吱吱聲一閃一閃的路燈下,所以文靜並不喜歡胡同。


    在很小的時候文靜甚至覺得那個胡同就是通往地獄的路,裏麵會有各類牛鬼蛇神、刀山火海,讓人膽寒。


    剛剛去電影院的時候文靜透過車窗玻璃看到了這個公園,就想著一定要下來走一走,盡管這裏的光線是昏暗的,但五彩斑斕煞是好看,在黑夜的映襯下,仿佛天堂一樣,如夢如幻。


    文靜其實對美麗的定義很簡單,就像現在一樣,盡管寒風刺骨,文靜卻感受到溫暖如春,因為周邊柔和嘈雜的聲音,因為路過的一張張笑臉,更因為裴文中寬大而溫暖的外套。


    文靜的臉都快被凍僵了,還是咧著嘴傻笑,裴文中看著文靜的樣子,皺了皺眉頭,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用手捂住了文靜裂開的小嘴。


    “這麽冷的天,你咧個嘴傻笑什麽?寒氣都吸到肚子裏了,會著涼的,一會兒去前麵買一個口罩戴上。”


    文靜被裴文中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隨之而來的是裴文中手上幹燥的熱度和幽幽的香味,文靜凍得僵硬的嘴唇咧的更開了。


    她笑嘻嘻的看著裴文中說,“這個公園真的好漂亮,不用買口罩,車裏那麽多,太浪費了,隻要不說話就不會吸進去涼氣,你放心吧。”


    文靜含糊不清的話語透過裴文中的手傳來,時不時唿出的熱氣讓裴文中的手心癢癢的,心裏更是癢癢的。


    文靜邊說邊用手覆蓋住了裴文中的手,“你不冷嗎?最冷的應該是你才對吧,你把外套都給我穿了。”


    裴文中感受著文靜的手覆蓋著自己的手背,別說寒冷,甚至有些渾身發熱,他低下頭湊在文靜的耳邊調笑的說,“我現在渾身發熱,欲火焚身。”


    文靜沒有想到裴文中會說出這麽露骨的話,掙紮著要推開裴文中,卻被裴文中抱得更緊,“跑什麽跑?這裏是公園,我能把你怎麽樣?安生點!別亂動,小心著涼。”


    文靜被裴文中調侃的滿臉通紅,沒有再隨便和裴文中搭話,他們在湖邊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文靜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凍僵了,還依依不舍地想再多走一會兒,被裴文中無情的拒絕了。


    他看著文靜通紅的耳朵,不知道文靜為什麽這麽留戀這個公園,在國外的時候,各種各樣的公園裴文中見了不少。


    當時和一些建築大家合作,會被他們帶著去各種各樣的旅遊景點和建築名勝區談業務,所以裴文中對這些公園、景點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但文靜似乎很喜歡這裏。


    公園的出口有很多賣氣球的老人,還有很多街邊攤賣小吃、零食,烤紅薯、烤板栗的香味飄滿了整個街道。


    來公園消食是文靜找的借口,她就是單純的想來這個公園逛逛,又怕被裴文中拒絕,所以想了這麽一個絕妙的借口,但是現在這個借口也變得不絕妙了。


    文靜好想吃烤紅薯和烤板栗,這香味讓文靜垂涎欲滴,但是又不敢和裴文中說想吃,隻能眼巴巴的伸長脖子看,裴文中看著文靜滑稽的樣子,無奈又好笑。


    文靜雖然看起來身材纖瘦,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小吃貨,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文大誌的虐待下活下來。


    裴文中沒有戳穿文靜的小心思,隻是一言不發的帶著文靜走到了小吃攤的麵前,裴文中其實並不太想給文靜買這些東西,這地攤上麵的食物不健康,有很多細菌,但看著文靜望眼欲穿的眼神,裴文中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


    這小吃攤裏麵不能刷卡,裴文中打電話要小趙把車上的錢包拿下來,他一次性給文靜買了很多,完全無視了文靜拒絕的小手。


    迴家的路上,整個車裏都飄滿買了烤紅薯和板栗的香味,裴文中買了太多,文靜怕壞,迴家之後讓吳媽拿迴去給家裏的孫子吃,還分給了小趙不少,就算是這樣也還有很多。


    文靜想下一次遇到宋禹治的時候也給他分一點,裴文中這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文靜很是不齒,就算他會掙錢,但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知道裴文中為什麽總是這樣視金錢如糞土。


    因為剛剛在公園裏麵吹了冷風,迴來之後文靜就被裴文中催著去洗熱水澡,他怕文靜再一次生病,其實心裏是擔憂的。


    文靜的身體並沒有裴文中想象中的那麽脆弱,文靜自己知道,她隻是皮膚嬌嫩一些,其實身體是很硬朗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文大誌的折磨下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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