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全程就沒有離開過文靜,當然看到了文靜打量司機和助理的樣子,裴文中是嫉妒狂魔,隻想讓文靜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是施舍,也不能看向別處。


    這車豪華的令人咂舌,文靜以前從沒見過,之前坐的時候因為緊張,也沒來得及仔細打量,現在細看,隻覺得處處都是低調奢華的,就連屁股坐的地方都散發著源源的熱量。


    其實車上這麽暖和,沒有必要裹這麽嚴實,文靜把圍在脖子上的毛絨圍巾和口罩摘下來,露出白淨的一張小臉。


    因為裹的時間太長,臉上因為哈氣濕濕的,文靜本能的用手去擦,但手上戴著手套,紮的臉疼,文靜也沒有在意,把白嫩的皮膚擦的紅紅的。


    裴文中眼看著文靜就要把臉擦破皮了,及時握住了她的手。


    “再擦下去臉就破了,你為什麽總是要做一些危險的舉動呢,我說過你不能再受傷,你根本不聽我的話。”


    裴文中從剛剛在畫室的時候就不對了,一直到現在都在找文靜的麻煩,文靜不是傻子,但是她想不通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不管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裴文中都還是那麽霸道不可理喻。


    他的手輕摸文靜的臉,傳來幹燥又溫熱的感覺,一點一點,輕柔地擦幹了文靜臉上的濕潤。


    隔斷的電視裏播放著新聞迴放,文靜在上麵看到了那個壞老頭的臉,有些震驚,表情僵硬在臉上。


    裴文中也看到了,他用另一隻長長的手臂一按,電視就黑屏了。


    他的眼神還一直盯著文靜,溫柔又專注,讓文靜心裏發毛。


    要是沒有看到他黑沉的臉,文靜或許還會把他眼裏的情緒理解為友好,但是現在文靜隻覺得害怕。


    “你為什麽生氣?”文靜已經招架不住裴文中無常的情緒,問出了口。


    車廂內靜止了,裴文中的手放在文靜的臉頰上,一動不動。


    文靜也因為突然的安靜,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不敢輕舉妄動。


    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裴文中才把放在文靜臉上的手移開,他轉而去握文靜的手臂,文靜本來就坐的僵硬,裴文中突然的拉扯,沒費多大力氣就把文靜拉到了懷裏。


    文靜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人就已經坐在了裴文中的腿上,氣息交織在一起,文靜更僵硬了,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甚至忘記了掙紮。


    裴文中還是沒有說話,他調整了調整坐姿,把文靜抱的更緊了。


    文靜側坐在裴文中的腿上,感受著裴文中周身冷冽的氣息,她想起身都沒地方發力。


    裴文中一手握著文靜的肩膀,一手按在文靜的大腿上,力氣大的嚇人。


    “因為你的心裏沒有我。”裴文中靠在文靜的耳邊,聲音低沉的嚇人。


    耳邊有裴文中均勻的唿吸聲,每一次溫熱的氣息都打在文靜的耳邊、臉頰、脖子上,讓文靜的皮膚泛起了清晰可見的雞皮疙瘩。


    “為什麽這麽說?從我第一次見你到現在,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文靜還是硬著頭皮迴應著裴文中。


    “是你把我忘了,你沒有良心,你拋棄了我。”裴文中邊說著手上的力氣也漸漸變大,緊緊地握住了文靜的大腿。


    文靜感受著越來越大的力度,有些害怕,對於裴文中說的話更是摸不著頭腦。


    早在他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文靜就產生過疑惑,但不論在腦海裏迴憶尋找過多少次都沒有裴文中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年紀太小,又或許是裴文中出現的時間太短暫,文靜的腦子裏沒有任何和裴文中有關的迴憶。


    但他的聲音卻那麽悲傷,悲傷到讓文靜感到抱歉。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見過,更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救我、照顧我、關心我,隻要你告訴我,我或許能想起什麽。”


    文靜低著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從小對文靜好的人很少,雖然眼前這個男人可怕又霸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對文靜很好。


    他不願自己受傷,生活中也是無微不至,雖然認識沒幾天,但文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心和愛,就算是出於感激,文靜也不想輕易惹怒眼前的人。


    文靜其實是隨遇而安的性格,隻是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往前看,向前走,活著是艱難的,至少對文靜來說是這樣。


    不管自己的人生如何開始,如何結束,過程是否艱難,文靜都不想因為自己造成別人的困擾,文靜的骨子裏還是太善良,這是她容易被人拿捏的關鍵。


    文靜低垂著頭兩隻手絞在一起,活脫脫就是一副聽候差遣的模樣。


    裴文中看著他這個樣子氣消了大半,其實這事情並不能怪文靜,是裴文中自己發神經,跟文靜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一想到文靜對文慕的思念,裴文中就羨慕的發狂,嫉妒的發狂。


    剛剛在文靜換衣服的時候,裴文中其實已經冷靜過了,但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


    他把頭埋在文靜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是我失控了,你隻要知道我們很早就認識,我喜歡你,很早就開始喜歡你了,我是卑鄙小人,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不要恨我,我隻是生病了,希望你能救救我,救救我吧,不要讓我生氣,不要讓我發狂,我一定不會傷害你。”


    裴文中也不管文靜,能不能聽懂,隻是自言自語著,像是在發泄多年來的思念。


    那些隱忍的不能言說的情感積蓄多年,隻要開了一個小口,就會像決堤的大壩一樣,噴湧而出,文靜當然招架不住。


    但萬幸的是,文靜是個善良的人,隻有善良的人會包容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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