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木村巧沒有再陪喜多川海夢一夥玩遊戲,而是獨自在校園內閑逛。


    路過連接教學樓與特別樓的走廊,他走到邊緣,透過玻璃俯視下方的中庭。


    數對男男女女搭在一起,坐在大樹下享受午餐。


    他們拿出各自的愛心便當,麵帶笑意,眼含秋波,來來迴迴相互喂食,戀愛的酸臭味隨著春風吹過彌漫開來,就連上方的木村巧都不由自主捂了一下口鼻。


    “年輕真好啊......”他感歎道。


    “木村老師才21歲,也很年輕啊。”一道輕快的女聲從他身後傳出。


    木村巧轉過身,隻見一個外表可愛,有著櫻花粉長發,紮著兩顆丸子頭,瞳孔為血紅色的女生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他認識對方,那是自己班上的鬆阪砂糖。(設定男主沒看過這部番。)


    “不一樣的,我不是單指年齡,而是身份。”木村巧苦笑道。


    自己是老師了,哪怕年紀還沒上來,但距離高中生階段也十分遙遠。


    有些東西,不是在指定階段享受的話,就不會有意義了。嚴格來說,是意義已經不同了。


    看到了木村巧眼神中流露出的些許無奈、心酸,鬆阪砂糖下意識上前,伸出雙手想要摸一下對方的臉。


    怎料,木村巧後退一步,讓其的雙手著了個空。


    鬆阪砂糖雙手懸在半空,保持靜止的動作,沒有收迴去。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腦袋微微側歪,瞳孔擴張,瘮人的視線與木村巧對視。


    “老師......為什麽要躲開呢?”她問道。


    “鬆阪同學,這裏是學校,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他嚴聲提醒道。


    不少路過的學生,被這裏的特殊情況吸引,他們停下腳步,帶著各式各樣的視線開始觀望。


    “那不是木村老師嗎?”


    “那個學生想幹嘛?”


    “不清楚呢,該不會是告白吧?”


    ……


    部分結隊而行的學生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事情經過。


    盡管很小聲,可還是通通被木村巧捕捉到了。


    眼見圍觀的學生逐步增加,鬆阪砂糖始終保持奇怪的動作沒變,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下,木村巧拉著對方的手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他們穿過人群,走到教學樓頂部。


    木村巧停下腳步,鬆開了手,轉過身來,麵對著鬆阪砂糖。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一雙仿佛沒有包含任何情感,空洞無比的眼睛,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


    他莫名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上升起。


    “老師的手,好溫暖。”不等木村巧問話,她先一步開口。


    嘴角公式般上揚,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搭配上此刻空洞的眼神,她整體麵部看著有些扭曲。


    沒有在意木村巧的異樣視線,她緩緩抬起那隻被對方牽過的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同學你......”木村巧想要讓對方停下這奇怪的行為,卻被對方出言打斷。


    “木村老師,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她眼睛有了高光,不再空洞,嘴角上揚的幅度比之前還要明顯。


    “我不知道。”木村巧緩緩迴答道。


    他能看出,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對眼前的少女十分重要,可身為前不久才有對象的他,又如何懂得破解那麽深奧的題目。


    “你不是老師嗎?為什麽會不知道呢?”鬆阪砂糖繼續提問。


    “這不在我的教學範圍內,老師也不是什麽都懂的。”木村巧直言不諱。


    正當他以為對方會對自己的迴答不滿意時,鬆阪砂糖上前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害怕對方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再次後退,她這次沒有將手伸向對方,而是雙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老師如果不懂的話,我可以教你哦。”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以前的我也不明白什麽是愛,直到遇見了老師,看到了老師的笑容,聽到了老師的聲音,實際上體會到心靈得到滿足的感覺。”


    “我認為,這就是愛哦~!”


    如此直白的話語,木村巧又不是木頭,豈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鬆阪同學,謝謝你的喜歡,不過......”


    “不是喜歡,是愛!”


    鬆阪砂糖嚴肅的矯正了他的詞匯。


    在她眼中,喜歡與愛大不相同。


    喜歡太低級了,愛才代表著永恆。


    木村巧被她堅定的眼神震撼到,心中一驚。


    眼前之人的心理狀態,似乎不太正常。


    一陣微風被兩人的對話吸引,從兩人身邊唿嘯而過,鬆阪砂糖的秀發被掀起,陽光底下,她原本明亮的麵容,因那些秀發的遮擋,有一瞬變得陰暗。


    這仿佛是映造出了她內心的姿態。


    “那謝謝同學的......愛。”木村巧變扭的將那個字說出口。


    “不客氣哦~”鬆阪砂糖笑了,比之前燦爛。


    就像陽光穿透了雲層,照在大地上的那一刻般驚豔。


    “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木村巧鄭重道。


    他轉身移步到邊緣,將手抓在鋼絲網上,接著教育:“你要知道,老師與學生的愛戀會遭到社會的唾棄,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鬆阪同學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在背後說風涼話吧?”


    “唾棄又能怎麽樣?他們的一句讚美,又不會升華我的人生。”鬆阪砂糖語出驚人。


    木村巧預想過自己在教學階段可能會遭到學生的表白,可沒想到第一個遇到的人就這麽難纏。


    他是有開後宮的想法,但那也是對熟悉的角色,總不能看到個好看的異性就將對方收入囊中吧?


    場麵沉默,古怪的氣氛四處蔓延。


    午休時間就快結束,學生們慢慢迴往教室,樓道下方學生越來越多,吵鬧聲傳上來,更凸顯出此處的寂靜。


    對方的話在理,但木村巧關心的一開始就不是這個問題,他隻是想隨便找了個借口迴絕。


    ……


    拒絕了鬆阪砂糖,走在迴辦公室的路上,木村巧眼神如煙雲變幻不定,迴憶著剛剛的事情。


    明明隻是一個小插曲,可不知為何,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真奇怪。”他自言自語道。


    這時,一個死魚眼渾渾噩噩的從他身邊路過,引起了他的注意。


    “比企穀同學,你昨晚幹什麽去了?黑眼圈那麽明顯。”


    “欸?”


    木村巧突然的搭話,比企穀八幡愣了一下。


    木村老師?他記得對方,就是上次被“氣走”的“現充”老師。


    “沒...沒什麽,就做了個噩夢。”草草應付一句,他加快腳步走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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