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中的人垂著頭,眼淚在無聲的流淌,雪花落在發間,宋幽辭呆呆的看著腳下的雪。


    那個男孩變了,已經不再是男孩,他身上的老陳到底是怎麽才養成的。


    “宋,你怎麽在這兒?”一道不該有的聲音打破了宋幽辭的沉默。


    不遠處的羅菲試探性的喊了聲,她確定那個是宋幽辭,隻是認識那麽多年她真的沒有見過宋幽辭落淚。


    “沒事”。


    抬頭的人臉上未幹的淚痕被他隨意擦掉,轉頭的人衝羅菲淡淡一笑。


    “宋,你到底怎麽了啊!”走到宋幽辭麵前的人滿臉擔憂,羅菲從未說話如此小聲,生怕再次刺激到宋幽辭。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宋幽辭的聲音很輕,就跟羽毛掠過心頭一樣,好看的臉上來不及整理的憂傷,鼻尖還紅紅的。


    “宋,你這樣我很心疼的”宋幽辭對於羅菲來說就是哥哥一樣的存在,她看見宋幽辭這樣她也心疼。


    “聽話”宋幽辭抬手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


    “是不是剛才那個男人欺負你了,我找他算賬”想到什麽的小姑娘眼睛瞪得很大,仰頭的時候眼睛裏盛了水。


    “不是他欺負我,是我毀了他”苦笑的人眼裏都是絕望,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說過他跟秦愈舒的事。


    隻是憋了太久,都快沒有人知道他還喜歡著他。


    意識到什麽的羅菲乖乖閉嘴,她陪宋幽辭在學校裏麵轉了一遍,也徹底的了解了宋幽辭無法在去愛的人。


    陽光灑在身上很冷,宋幽辭沉默的把低著頭,一半的臉埋進圍巾裏,露出的眼睛眼尾微微泛紅。


    “所以宋你明明早就原諒他,為什麽不去試試呢?”羅菲不懂明明他還愛著他,那麽愛,為什麽願意就這樣錯過。


    他也想去試試隻是宋幽辭沒有這個勇氣了,他從秦愈舒身上感覺到的愛意早就灰飛煙滅。


    “他每個月都會來看你的”到底是什麽毅力才能做到五年,每個月都來看一個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愛人,這不是幾天,幾個月,這是幾年啊!


    “可是他不讓我看他,多吝嗇啊,隻是不原諒我的一種表現吧!”對啊,為什麽要原諒當年他不告而別,為什麽要原諒他的不挽留。


    “宋,你為什麽不去試試啊”雖然羅菲隻見過秦愈舒一麵,但是她能感受到秦愈舒眼裏對宋幽辭的愛有多深。


    “哥”學校門口的周一不知道秦愈舒怎麽就突然發信息讓他來接,他以為他哥怎麽了,著急忙慌的,飯都沒吃一口。


    “送我迴酒店吧。”秦愈舒的手到現在還是抖的,跟宋幽辭待在一起這段時間,冷汗浸濕了他的衣服。


    隻要一看見宋幽辭他腦海裏浮現的隻有自己做過的那些齷齪事,鞭撻著他本就無法正視宋幽辭的心。


    “哥,你別嚇我啊!”臉色蒼白的讓周一害怕,秦愈舒生病的時候臉色都沒有這麽差。


    “哪裏有衛生間”胃裏麵排山倒海的難受。


    “在旁邊”這突然的反應把周一嚇得魂都沒了,趕緊跟著秦愈舒去衛生間。


    周一在門外聽著秦愈舒的聲音,這才一個小時沒見,怎麽就搞成這樣了,皺著眉頭的人靠在門上,等著秦愈舒。


    “周一去買瓶水”吐好出來的人走路腳步都有些虛軟,撐著洗手台秦愈舒抬頭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太狼狽了。


    臉色跟牆體般,額角流著一滴滴冷汗,身體在止不住的發抖,穿了個大衣猶如沒穿。


    “哥,你等我一會兒”秦愈舒的身體很不對勁,周一不敢有耽擱,趕緊出去買水。


    剩下的人手在發抖的撐著洗手台,秦愈舒難受的抬頭最不想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哥,喝水”急匆匆跑迴來的人趕緊把水開好遞給秦愈舒。


    “舒服些啥沒有?”周一接過剩下的水,擔憂的問道。


    “好一點了,我們迴酒店吧。”喝了些水壓下去了身體的不舒服,秦愈舒強撐著身體往外走。


    “哥,我們去醫院吧。”周一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排緊閉雙眼秦愈舒擔心的說道。


    “不用,迴酒店,我需要休息一下”都是老毛病了,隻是胃有點難受,迴去吃點胃藥就沒事了。


    酒店離學校並不怎麽遠,但是對於秦愈舒來說感覺過了好久,胃裏難受的厲害,才坐上車他就暈了。


    “哥,到了”車剛停好周一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去查看秦愈舒的情況。


    “我自己可以迴去,你去買點吃的。”外麵又在下雨,天空是黑蒙蒙的,晚上沒有安排秦愈舒不想出去。


    “沒事,哥,我先送你上去,我再下來。”秦愈舒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麽可能放心讓他自己迴去。


    “沒事,一會兒雨下大了了,我可以自己迴去的,迴去沒事了。”在車上休息了會兒秦愈舒恢複些精力。


    “好吧,哥,你自己小心點。”拗不過秦愈舒,周一隻能無奈先去買東西。


    自己一個人迴去的秦愈舒剛進房間就直接睡覺了,連衣服都沒脫,難受的很,頭是疼的,胃裏也不舒服,但是他真的不想動了。


    口幹舌燥的,想喝水隻是躺下去的身體就沒有動的力氣。


    “嗯”掙紮了一番秦愈舒放棄了,他仰頭看著天花板,沒有開燈,外麵也灰蒙蒙的,隻聽得見自己的唿吸聲。


    秦愈舒揚著的嘴角是對自己的譏諷,兜兜轉轉還是他一個人,連生個病都是自己一個人。


    在疼痛中入睡的人可能是做了夢吧,他嘴角始終帶著少年時期才有的笑。


    “哎呦”剛從藥店出來的人撞得腦殼痛死了,周一連疼得都變形了。


    “不好意思”傳來的聲音很輕,很好聽,周一抬頭麵前的人該怎麽形容呢,跟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帶著金絲邊框眼鏡,渾身上下都在透著優雅。


    “沒……沒事,是你”就說有些眼熟,周一眼睛都瞪大了。


    淡淡笑著的人衝周一點頭,同樣認出來他的還有宋幽辭,下意識往周一旁邊看的人沒發現那個人的身影。


    “你好啊!”


    “我一點也不好”嘟囔著說道的人忙得很,他給秦愈舒買完藥,還要去買點吃的,晚上還要代替秦愈舒去參加一個晚會。


    宋幽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心髒像被人緊緊捏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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