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了幾分鍾,五連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次休息,坐在地上的人已經沒有第一天講究了,能休息就阿彌陀佛了。


    “給你們休息二十分鍾,精氣神給我養好,看看你們昨天那個正步,我都沒眼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臉看”要麽手都要甩飛,腿抬不起來,要麽同手同腳,左右不分,要麽就是人都要飛起來 ,趕什麽不知道。


    “我要是看得見早看了”正步走得那叫一個別扭,總有種同手同腳的錯覺,重點走吧時候不是按個人走,要按排走,想慢都慢不下來。


    “好了,現在該休息就休息,待會兒訓練給我好好練”底下的人睡著一大半,早起也是累得慌,張連長不占用他們的休息時間。


    坐在椅子上的秦愈舒是不允許玩手機的,孤孤零零的坐著,熱到不熱就是困得慌。


    “秦愈舒你就別休息了,那邊需要人打掃衛生,你去一下”二營教官群裏叫了嗓子,找幾個人過去打掃衛生,積極的張連長給秦愈舒報名。


    “連長你猜我為什麽見習”秦愈舒的眼神裝滿了無奈,為什麽要讓一個傷員承擔那麽多,是他太閑了嗎?


    “你那個腳,需要多運動,然後呢才會恢複的好”這是個什麽奇葩說法,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都是要休息嘛。


    秦愈舒的下巴都要垂到鎖骨了,那股驚訝勁,張連長不當醫生都可惜了,但是似乎不能醫人,會是庸醫。


    “你別一副不見過世麵的表情,崴到腳我有經驗,都是靠運動治好的”在怎麽義正辭嚴也很不可信。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嘴上是不怎麽滿意張連長的安排,身體倒是挺誠實。


    “他這個見習見的也是很無效”晉超感歎的看著秦愈舒一瘸一拐走遠的身影,也是累啊,他們連算是有個免費勞動力。


    “今早不是說羨慕他嗎?待會兒練正步呢,要不要我幫幫你”晉超在夏才允耳朵邊念了一早上,想睡懶覺,想做下一個秦愈舒,念得他耳朵都起繭子。


    “現在不用了”這受傷一點效果沒有,他都看著秦愈舒來來迴迴跑好幾次。


    頂著太陽休息好幾分鍾,個別連隊開始訓練,張連長善心大發多給他們休息了幾分鍾。


    “差不多了啊,起來起來,快點,別拖拖拉拉的”趕鴨子上架的架勢,在張連長的催促中,開始了悲慘的訓練。


    走了一遍,老天爺,亂成一鍋粥,腿也抬不起,抬不高,隻聽見劈劈啪啪的跟放鞭炮一樣的聲音。


    副連和張連長已經麻木了,救不迴來,帶不起來,真的悲傷絕望也就是這麽簡單。


    “你們能不能走齊一點,都不要求你們走正步”鞭炮聲他真的不想聽了,隔壁教官都在看他們的笑話。


    “我手腳不受控製,這個真的不怪我”全部人一起走,旁邊的左右不分同手同腳,打了他好幾次,手都打紫了,後麵的還在踢他,李信痛苦得不行。


    劈劈啪啪踢踢踏踏,張連長臉色都變了,跟喪屍差不多,丟人丟不行了。


    不想管了,實在是沒力氣沒心情看了,張連長自暴自棄的跑去樹底下,數著路過螞蟻,一隻兩隻三隻。


    甩手掌櫃當的副連無語,這個爛攤子又隻能她來撿。


    天是相當藍的,萬裏無雲的那種,在副連的“調教”下,有了一點點進步。


    偶爾飛過幾隻鳥,天太熱都不想停留,一本正經的夏才允很認真的走練習正步,不得不說他走的挺是一迴事。


    “一”


    “二”


    還是有人搶口令,腳都落下去又趕緊抬起來。


    一大滴“雨水”從空中飛下,夏才允肩膀濕濕的,他的腿還在定著,沒辦法看,倒是他後麵的晉超看見了,他肩膀上白白一坨,白裏透紅,還有幾絲黑色。


    “噗”忍不住笑出聲的晉超立馬扭頭,不去看夏才允的肩膀。


    那麽多熾熱的目光讓夏才允不得不注意,他也偏頭肩膀上有一坨鳥屎,他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消退。


    “我……”到底是個什麽該死的運氣,動著的人啊,沒有站著不動,不是靜物,怎麽就鳥屎落他肩膀上。


    雖然沒人說吧,但是那麽多人眼神都鎖在夏才允身上,這種神奇的力量也很難說清楚。


    “報告”忍不了一點,旁邊好幾個人都笑出聲了,夏才允這輩子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講”。


    “整理儀容儀表”。


    “帽子沒掉吧,褲子也沒掉吧,整理什麽?”副連從前麵繞到夏才允麵前,認真的看了一遍就是沒發現有什麽能整理的。


    “報告,擦衣服”。


    副連還是懵懵的,又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真的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擦鳥屎”聲音都絕望透了,夏才允耳朵邊爆開一陣笑聲,他臉都紅了。


    “哦哦哦,嗯趕緊擦,出去那裏擦”戳人家肺管子說的話副連都想挖個地洞把腦袋埋進去,肩膀上那麽大坨鳥屎,跟迷彩服顏色那麽突兀,兩三遍她都沒看見。


    跑到一邊擦衣服的夏才允盯著肩膀上的痕跡,擦都擦不掉,還有一攤的印子,他感覺自己聞到臭味。


    “你怎麽了?”剛從醫務室迴來的陳義鼻梁骨上多了個創可貼,頭發上還有個“草兄弟”。


    “沒事,你怎麽有點狼狽啊”不想說的夏才允把話題扔給了陳義。


    “哈哈哈”笑著笑著陳義的氣勢也弱了,他不好意思說,嘴巴跟粘了膠水,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你們兩個歸隊,沒事就歸隊”還想著在偷懶一下,沒機會了,帶著一百個不願意,陳義苦著臉歸隊。


    夏才允一迴去,晉超就憋不住了,他是唯一一個目睹全程的人,他看見了那滴鳥屎落在夏才允肩膀上的時候還濺起水呢!


    “笑什麽笑”那聲音辨識度是辨識度高,聲音是聲音大,張連長不想管都沒辦法。


    “在笑,在笑我拿攪屎棍給你掏耳屎”雖然他也想笑吧,軍訓那麽多次沒見過鳥屎落肩膀上的,也是個天氣之子啊。


    “報告,不笑了”臉都憋紅了,晉超就仰頭看天,但是還是逃不過被副連拉去做俯臥撐的命運。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慢慢吞吞迴來的秦愈舒看著趴地上的晉超,有點後悔啊,早知道不在那麽閑著了,早點迴來還可以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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