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工具嗎?


    真的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九條裟羅很想問一問對方,但她最終還是收起了這份衝動,繼續保持著沉默。


    “我既然是他的主上,便有權利決定這一切。”


    “而這一切,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九條孝行狂妄的說道。


    他的話,可謂是將何為雙標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有自己的想法,不完全遵照將軍大人的指示,並與外部勢力勾搭,行,沒有問題。


    手下有自己的想法,不遵從他的命令,不行,這是不忠義的表現。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他自己都說服自己了,這套雙標邏輯都已經成為了他的行為理論指導了。


    他都這樣了,就順從他吧。


    “老登,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敢這樣跟我說話,但我順從你了。”


    “等著吧,等解決了麻煩事再來解決你。”


    “另外,你的那些東西,我沒收了,就當做是你無禮的賠償了。”


    老登雖然活著礙眼,但卻不得不讓他繼續活著。


    一來是對方畢竟是奉行,出事後,有一定的概率召喚拿刀砍人的恐怖禦姐。


    二來則是因為九條裟羅,老登怎麽樣,他不在乎,但九條裟羅的情緒,他還是得考慮的。


    當希爾說出這些話後,九條孝行才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一開始是想談條件,並看不看能不能借對方來製約博士的,但罵著罵著就上頭了。


    “慢著,你若不將奉行的東西歸還,事情鬧到將軍那裏,對你的計劃應該是有影響的吧。”


    “老登,我來找你談話是為了利益交換,不是讓你空口白牙的拿自己也擔心的事情來威脅我。”


    “說吧,你想要什麽。”


    “遲了。”


    希爾搖了搖頭,和這種家夥,他覺得完全沒有交流的必要。


    “我們走吧。”


    希爾拉了一把九條裟羅,見她沒反應,便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你會為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九條孝行怒吼著,身為臣下,卻沒有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的失敗早已注定。


    將九條裟羅送迴她家,希爾本想留下來,但卻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出門外。


    “我可是正人君子,怎麽能不能相信我呢!”


    “我隻是覺得現在的你需要我的安慰而已。”


    希爾敲了敲門,試圖讓九條裟羅轉變心意,但門依舊鎖的死死的。


    “請迴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九條裟羅那清冷的聲音中滿是疲憊感。


    堅強如她,不懼怕受傷,也不懼怕死亡,但也會因為被親近之人的否定而破防。


    “家主大人所教導我的‘忠義’,隻是為了讓我能夠在九條家需要的時候奉獻自身嗎?”


    “啊..唿..家主大人,你對將軍大人,真的盡到了臣下的義務嗎?”


    在漫長的自我否定以及自我迴答中,九條裟羅感到很是迷茫。


    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問題的答案。


    我能去尋求誰呢?


    九條裟羅閉著眼睛,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希爾的身影。


    於是,她便打開了門。


    雖然,她不知道希爾會去哪裏,但她還是想去外麵找一找。


    希爾並沒有離開,他剛才一直都靠在門口上偷聽。


    而門一開,他便朝著房間內倒了下去。


    “啊哈哈,九條小姐這是要出門嗎?”


    “真是巧啊,用不用我陪你?”


    希爾在九條裟羅的攙扶下穩住了身體,然後很是尷尬的轉移話題道。


    他聽對方的喘息聲聯想到史萊姆的運動,一時間有點入迷了,不然不至於反應不過來。


    “進來吧,我想請你迴答一些我的疑惑。”


    九條裟羅直直的看著希爾,雖然兩人才剛相識不久,但短暫的相處間,她覺得對方值得自己托付與信任。


    亦或是武者的憐憐相惜,亦或者是對方的做法讓他提不起警惕心。


    希爾見天色漸晚,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今晚住在九條裟羅的房間中。


    “你先稍作歇息,我去泡一壺熱茶。”


    將希爾安排好,九條裟羅動身前去泡茶。


    希爾單手撐臉盤坐著,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稻妻人都喜歡盤坐。


    “我的沙發,我的老爺椅,我好想你們。”


    苦難的修行,那是苦行者該做的事情,希爾很是更喜歡讓自己的生活舒坦一些。


    很快,九條裟羅端來了茶壺和茶杯。


    “請慢用。”


    “也沒法快速享用吧。”


    “隻是禮貌的用詞罷了,請不要在意。”


    “我隻是開個玩笑,九條小姐,你應該學著讓自己變得幽默一些。”


    “我的身份不允許我說出出格的話,以及做出出格的事情。”


    九條裟羅搖了搖頭,她已經維持這般模樣維持了十幾年,稱得上是幽默的,估計也就最小的時候,還沒被九條收養的日子。


    那時的她,全憑本能行動,有時倒也會做出幽默的事來。


    希爾笑了笑,幽默鳴神,手下的人個個不老實。


    最老實最能幹最有實力的,反而被製約著。


    不過他也隻是心裏想想而已,直接當著九條裟羅的麵說出來,一定會被其邀請來一場武士對決的。


    分生死的那種。


    “我有點迷茫,我不知道我至今所做的事情是否是正確無誤的。”


    “我未曾去過其他國家,不知道別的國家的情況。”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解答這個問題。”


    九條裟羅坐在了希爾對麵,直直的看著希爾。


    隻不過,相比於過去的直率,現在的她,眼神中充滿著迷茫。


    “九條小姐,你忠於鳴神嗎?”


    希爾覺得哪怕他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九條裟羅也依舊可以醒悟。


    “自然,當我開始擁有忠君的觀念後,我便發誓。”


    “我將永遠護衛稻妻,踐行鳴神的意誌,不論神鬼,遇敵必除!”


    盡管還沒有想清楚兩者的關聯,但九條裟羅依舊堅定的迴答道。


    “是啊,這不就對了嘛,你忠於鳴神就好了,為什麽非要管那個老登。”


    不僅是解答九條裟羅的問題,希爾同樣的解答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為什麽稻妻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還不是因為一群傻唄拿著鳴神的幌子,來為自己爭奪利益。


    “可是..若不是家主收養了,教導了我,我不會成長到今天。”


    九條裟羅麵色遲疑的說道。


    她感覺自己已經快想到有問題的地方了,但卻始終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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