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煙迴到教室,就趴在了桌上打著瞌睡。


    “戎煙同學。”


    頭頂傳來一道軟糯糯的聲音,甜又軟。


    戎煙懶散地抬起那雙桃花眼,挑著眉,嗓音不急不緩。


    “嗯?”


    “我....我可以找你談談嘛?”


    溫曰紅著一張臉,手指逮著衣擺,整就一嬌羞的小媳婦似的。


    戎煙沉吟片刻,歪著頭凝了她幾秒。


    慢吞吞地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溫曰亦趨亦步邁著小短腿跟了上去,戎煙身高腿長,走的也快,她追的有點費力。


    走在前麵的女生在女廁門口,突然停了下來轉身。


    溫曰一個沒注刹住車直接撲了上去,兩隻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衣襟。


    戎煙:“.......”


    嘖


    周圍的女孩子激動的看了過來,眼裏放著光,這畫麵怎麽看怎麽美。


    戎煙冷冷的眼神掃過去,旁觀者一哄而散。


    溫曰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動,少女身上清冽的氣息撲入鼻息,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好聞地過分!


    “投懷送抱?”


    戎煙的嗓音低沉,夾著幾分性感,徐徐地響在頭頂。


    溫曰驚地麵紅耳赤,急促地鬆開了手,口齒不清。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


    少女淡淡的應了一聲,沒什麽表情。


    溫曰見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對著她鞠了一躬,九十度,很標準。


    “戎煙,謝謝你。”


    她的語氣很誠懇,抬起眸的時候,眼底已經紅了,夾著淚光。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


    “我就是顧寂那件案子裏的受害者,我沒有朋友,父母常年在外,發生這種事情我覺得很羞恥,不敢告訴任何人,他威脅我逼誘我,我一直以為我自此會永遠在黑暗裏恐慌,掙紮。”


    她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我想過自殺,可是我怕我的父母自責難過,我以為我熬不下去了。”


    “但是你站出來了,他終於被警察繩之以法了,我以後再也不用心驚膽戰的生活了,謝謝你。”


    “你就像光一樣,照亮了我的生活。”


    溫曰又連著鞠了幾躬,抽泣的聲音一斷一續。


    戎煙站在她麵前,薄唇抿著,眉眼又躁又冷。


    沉思片刻,她走上前,從兜裏摸出包紙巾。


    粗暴地抽出幾張,捏住溫曰的下巴,在她臉上胡亂擦了一通。


    她愣住了,就看到少女俯下身,視線跟她平視,淡淡地說。


    “別哭,醜死了,你自己才是光本身。”


    她凝著少女黑沉沉的眼眸,裏麵如一潭死水。


    就好像貧瘠荒蕪的土地毫無一絲生機。


    “可是我什麽都不好,我的未來毫無希望,而且我......。”


    溫曰垂下頭,眼淚劃過幹淨的臉龐。


    後麵的話她沒有在繼續,她說不出口.....


    “你要相信你自己是最好的。”


    戎煙揉了揉她的頭,女生的發質很軟.....


    比擼貓更舒服......


    “那我會變得跟你一樣好嗎?你那麽勇敢,做了所有人都不敢的事情,你就不會害怕嗎?”


    “你是你,不用跟任何人一樣。”


    她看到少女眼底劃過一絲波瀾,語氣不疾不徐,透著荒涼的無力感。


    “我生來就在黑暗裏,所以從不害怕。”


    想贏麽?”


    寂靜的車內,響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又蘇又撩。


    戎煙微怔,偏過頭看過去,秦榷垂著眸凝著她。


    眼眸深邃,似漩渦,似勾子。


    她的視線掃過他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眼眸閃了閃。


    秦榷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聲:“嗯?”


    嗓音很低很低,透著沙質磁性。


    戎煙微挑著眉,勾著唇笑了笑,挺坦然的:“想。”


    秦榷收迴視線,骨節分明的手落在了扶手上,點了點。


    “於叔,迴萬麓府。”


    司機應了一聲,語氣驕傲地說道:“戎小姐,秦爺打遊戲賊牛,他當年可是......”


    秦榷斂了斂眸,淡聲提醒:“於叔,好好開車。”


    司機頓了頓,不好意思地說道:“瞧我,這嘴沒個把門的,見笑了。”


    戎煙低著頭,神色晦暗不明,若有所思。


    車子掉了個頭,不到半小時在一處高檔小區的車庫停下。


    秦榷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戎煙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


    出了電梯,入目就是一個大平層,黑白灰調。


    戎煙肆意地打量著周圍,儼然是用金堆砌起來的精致。


    低調內斂,舒適幹淨。


    秦榷領著她走進了最裏麵,打開房間的門,燈光打開。


    裏麵放著一排排電腦。


    戎煙倚著門沿,微挑著眉看著他,男人的背影筆挺,肩頸線弧度流暢。


    秦榷走到最角落落座,打開了電腦,靠在椅子上看她。


    “小孩兒,過來,我教你怎麽虐渣。”


    戎煙:“........”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開了電腦,神色不耐。


    這男人怎麽老是叫她小孩兒。


    戎煙手肘放在電競椅扶手上,懶洋洋地支著下巴。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秦榷敲著鍵盤的手上。


    骨節分明,白皙,修長。


    “你登錄自己的遊戲賬號,我加你好友。”


    秦榷打開遊戲,淡聲說道。


    戎煙迴過神:“.........”


    這男人妥妥的就是個妖精,全身上下都透著致命的誘|惑。


    她極其敷衍的“哦。”了一聲。


    秦榷注冊好賬號,偏頭問她:“你遊戲昵稱是什麽?”


    戎煙:“..........”


    她的視線凝在剛剛登錄起的遊戲賬號個人信息那裏。


    ———渣隊友,我是你祖宗。


    囧.......


    戎煙慢吞吞地迴答:“渣隊友,我是你祖宗。”


    秦榷低聲笑了笑:“........”


    這小孩兒挺中二。


    戎煙:“.........”


    兩人加了好友,戎煙戴上了耳機,準備開始遊戲了。


    匹配成功後,遊戲就正式開始了。


    剛一開始,秦榷就衝在了最前麵:“我去殺敵,你在後麵跟著撿裝備。”


    戎煙點了點頭,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


    右上角很快彈出一條公告:【您的隊友qq使用98k狙擊槍爆頭ko了敵方一人。】


    兩秒後,又彈出一條公告:【您的隊友qq使用c99步槍爆頭ko了敵方一人。】


    【您的隊友qq使用狙擊槍爆頭ko了敵方一人。】


    電腦不停地閃現著:五殺....十殺.....十五殺..........


    他們兩人的積分也跟著躥啊竄地往上衝,直接遙遙領先了第二,成為榜首。秦榷邁著散漫地步子走了進來,黑色的襯衫領口兩顆扣子沒係。


    脖頸的線條蜿蜒著隱沒入衣領,結實的胸肌輪廓隱約可見。


    他走到她身前,微俯著身子打量了她兩眼,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酒醒了?”


    語氣淡漠,如清淩淩的冰泉一般,冰冷刺骨……


    戎煙:“........”


    他覺得這男人就是在隔應她,故意給她難堪。


    她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男人的體溫很高,指尖能夠隔著襯衫布料感受到包裹在下麵的肌肉,灼熱,滾燙。


    秦榷一頓,肩線連著背脊無意識的繃了繃。


    戎煙收迴手,微垂了垂眼,淡淡地迴道:“昨晚,謝謝了。”


    “嗬。”


    秦榷站直身軀,盯住她,忽然懶懶地笑了一聲。


    嗓子裏溢出來的笑意,低緩微啞,攜著沉沉的力度,震地戎煙耳根子發麻。


    他挺漫不經心地問:“想起來了?”


    戎煙:“........”


    這男人好不要臉,給根杆子就往爬……


    戎煙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骨子裏的張揚驕矜肆意而出。


    “你若是耿耿於懷,大可以還迴來,我就站在這裏,絕不還手。”


    語氣凜冽而坦率。


    秦榷:“.........”


    他目光一凝,無奈地歎了口氣,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


    秦榷湊近了兩步,抬手屈指,彈了彈她的腦門,哼笑。


    “小丫頭片子挺硬氣啊。”


    戎煙:“........”


    艸


    艸


    艸


    簡直是奇恥大辱!


    如果不是欠了這男人這麽多人情,她早就摸出匕首插進了他的下檔。


    讓他斷子絕孫,看他還敢不敢這麽豪橫!


    戎煙冷冷地掃了他兩眼,眼底劃過一抹暗芒,薄唇微啟。


    “我不住醫院,走了。”


    秦榷拉住她的手腕,垂著眸看她:“跟我迴秦家。”


    他打量了她兩眼“嘖。”了一聲:“你這樣子在外麵瞎晃不合適。”


    戎煙低頭,撲鼻而來的酒氣:“.........”


    秦榷慢悠悠地朝病房外麵走,一股子痞氣。


    餘光不經意間掃到桌上未動的食盒,偏頭問向戎煙。


    “想吃什麽?”


    戎煙頓了下,舔了舔嘴唇,勾著唇笑。


    “餛飩。”


    嗓音很淡,透著沙質磁性。


    秦榷眯了眯眼,沒再說什麽,邁開步子往外麵走著。


    醫院外麵下著大雨,秦二撐著一把大黑傘站在黑色的轎車旁,目不斜視的盯著門口。


    冷風唿嘯著,攜著涼意,刮過來,冰冷刺骨。


    ***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秦宅門口,戎煙撐開傘下車看他,秦榷坐在車椅上,淡淡地說道。


    “你先迴去。”


    戎煙也沒多說,就邁著懶洋洋地步子進了秦宅。


    秦榷從兜裏摸出了打火機和煙盒,抽出一根,火機的火苗舔著香煙的前端。


    幽暗的車內映出微弱的火光,明明滅滅。


    他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懶懶散散的坐著,眼底深不見底。


    “秦二,你跟我幾年了?”


    秦二掌著方向盤,恭恭敬敬地迴道:“十二年了。”


    秦榷將火機收迴口袋,咬著煙蒂,含糊不清地問道:“你信死而複生麽?”


    語氣輕飄飄地,卻透著蒼白的無力感。


    程灼不知道是哪個字眼戳到了他,頎長的身影站了起來,走到那個男生麵前,直接扯住了他的衣領。


    “你有膽再說一遍。”


    語氣狠戾而凜冽。


    沈陽被提起了衣領倒也不害怕,調笑著。


    “怎麽,戳中程大公子的傷心事了?”


    “砰。”


    程灼掄起一拳毫不客氣地砸在了他的臉上,下手又狠又兇。


    沈陽的臉立刻高高地腫起了,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程大公子除了會仗勢欺人,還會什麽?”


    程灼抓起他的領子就砸在了地上,沈陽順時爬不起來了。


    他踉蹌著咳了兩聲,嘴角滲出了血跡,旁邊桌的男生都坐不住了,齊齊的圍了上來。


    程灼揉了揉手腕,眼尾泛著紅:“一起上吧。”


    那幾個男生恥笑一聲,他們十個人,戎煙這邊四個人,實力懸殊。


    一起上?


    戎煙往椅子後麵靠了靠,眉梢微挑。


    “嘖,打群架啊?”


    語氣囂張地不行。


    那幾個男生明顯被激怒了:“一個女人豪橫什麽?”


    親眼目睹過戎煙打架的溫曰:“.........”


    戎姐打架超狠!


    可有得你們哭!


    陸柯燃踢了踢椅子,站起來:“我戎姐是你們可以說的?”


    那幾個人:“???”


    戎姐?


    那個戎煙?


    把顧寂打進醫院,再送進監獄的那個女魔頭?


    其中一個不確定的問道:“打顧寂那個?”


    戎煙漫不經心地揉了揉耳朵,將手機揣到了溫曰兜裏,站了起來。


    “啊,是我。”


    頓了頓她勾著唇調笑一聲:“看來我還挺出名。”


    其他人:“.......”


    戎煙兩三步直接走到了那群男生麵前,抓住其中一個的肩膀,膝蓋一頂。


    “啊啊啊啊。”


    男生的慘叫劃破了沉寂的黑夜,仿佛撕開了一個洞。


    其他男生都蜂擁而上,陸柯燃和程灼也不閑著,直接衝了上去。


    兩邊的人直接廝打起來。


    溫曰在旁邊坐著,心裏緊張地一批,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男生的慘叫聲幾乎在燒烤店一聲連著一聲。


    陸柯燃都看傻了眼。


    戎姐就是戎姐!


    果然不是其他女子可以相提並論的!


    太tm狠了!


    須臾,對麵的那群男生皆數倒地,捂著肚子,遮著下檔,尖叫著。


    戎煙冷冷地看了兩眼,輕曬一聲,慢條斯理地走迴了座位。


    拿了一根雞翅在嘴邊咬著。


    陸柯燃:“........”


    程灼踢了踢沈陽的臉,腳尖踩在他的頭上,左右摩擦。


    “下次,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知道了麽?”


    沈陽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這次不過是仗著他人多,所以才敢來挑釁,結果一山更比一山高。


    失策啊失策!


    陸柯燃悄悄咪咪地湊到了戎煙的身邊,壓低聲線。


    “戎姐,你知道剛剛灼哥為什麽生氣嗎?”


    戎煙抬眸晲了他一眼,沒搭話。


    “咱灼哥就是帝都出了明的炒股才子,不過是蠢才那一類的,但是他堅持不懈的精神深深地打動了我。”


    “炒股?”


    “對的,他天天都在研究這個,每天晚上熬更守夜的觀察這個形勢發展,但是從未成功,次次失敗,但是就這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陸柯燃頗有些驕傲地說道。


    “所以那個沈陽才會說他敗家,灼哥可是帝都圈子裏眾所周知的敗家子,不過灼哥家裏有的是錢,倒也不在乎這些。”


    戎煙的視線遠遠地落在那抹踩著沈陽的男生身上。


    背影頎長,眉眼斂著幾分少年人的狠。


    炒股麽?


    她收迴視線,咬了咬雞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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