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目瞪口呆地望著那把躺在明黃絲緞上的\"小提琴\",雖然比普通的小提琴大了一點,而且還少了一根弦。


    但是那形狀、那色澤、那分明就是小提琴嘛!


    想當年自己作為家族三代唯一一個女孩子被視作掌上明珠,自然也少不了\"琴\"、\"棋\"、\"書\"、\"畫\"的教育。


    隻不過畫是素描,書是硬筆書法,棋是國際象棋,這琴嘛就是小提琴。


    當時老師特別允許自己選學一種西洋樂器和一種民族樂器,自己就選了竹笛和小提琴。


    小學六年再加初中三年練下來,雖不能達到大師級的水平,可好歹也過了好幾級。


    對這種樂器熟悉的就像自己的手指,怎麽可能弄錯!


    隻是——小提琴不是應該在明朝才在西方出現,清朝才傳入中國的嗎,怎麽這宋朝……


    李昱還在那裏傻乎乎的想,這邊趙禎和文武百官早就沉不住氣了。


    年輕的皇帝也有疑慮,那麽多樂工都沒見過這把琴。


    而一個以不學無術胡作非為,名滿卞京城的花花太歲居然叫出了琴的名字?


    且不說是對是錯,如果李昱真能奏響這把琴,那麽無疑是為大宋挽迴了麵子。


    可是這位小侯爺的\"名聲\"實在太響亮了,萬一弄巧成拙不是更加丟臉?


    皇帝左右為難,西夏使者卻踱到了李昱的麵前,嘴角吊出一絲冷笑:\"想必這位就是大宋安樂侯李小侯爺了吧,鄙人久聞小侯爺大名,景仰了。


    方才鄙人見小侯爺竟然將琴名脫口而出,想必對此琴深有研究,萬望小侯爺不吝賜教,也好使我大夏得聆天籟,不負我皇一片苦心。\"


    此話一出,李昱和龍椅上的趙禎不約而同的瞟了那西夏使者一眼。


    隻不過李昱眼光幽怨,皇帝的眼神就有點不太好說了。


    沒想到這李小侯爺的名聲如此響亮,響亮到已經遠播西夏的程度,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


    可如今已經成騎虎難下之勢,罷罷罷,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皇帝無力的揮揮手:\"李卿,就略奏一曲吧。\"


    \"臣……遵旨……\"李昱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死盯著那把捧到他麵前的小提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咦?沒看到應該有的東西?!


    抬起頭看了一眼西夏使者,正對上那人在他臉上打轉的眼光,三分驚豔兩分玩味,剩下五分是嘲弄。


    對政治一向不敏感的理科生李昱猛然覺悟。


    小樣,敢情來找茬的是吧!


    側一側頭,迴了一個嫵媚的微笑,安樂侯李昱在眾目睽睽之下、滿朝文武的抽氣聲中拿起那把琴,旁若無人的走到了一個樂工的麵前。


    \"給我!\"李昱伸手。


    \"什、什麽?\"那個可憐的樂工嚇得結結巴巴,連最起碼的禮節都忘了。


    \"琴弓!\"李昱白了他一眼,沒等他反應,伸手從他手裏抽過拉二胡用的琴弓,轉過身,很是瀟灑的將小提琴扛在了肩上。


    試了幾個音,找準了音階,李昱略想了想,一首曲子便順暢的從指尖流瀉而出。


    一曲拉完,李昱滿臉黑線:這把破三弦小提琴大概是現代小提琴的原身。


    雖說音色不錯,可是少了一個音階,別別扭扭。


    況且還配上一把拉二胡的弓,效果不倫不類,比起他拉慣的小提琴,簡直是雲泥之別。


    不過好歹自己也拉出了響吧,理論上說是不是就完成任務了?


    李昱抬起頭向皇上和滿朝文武看去。


    咦?他們幹嘛都直瞪瞪的看著我?


    李昱不知道,他對琴聲的感覺是基於二十一世紀的提琴音色和係統訓練,比起這些從來沒有領略過小提琴,哪怕是還未發展成熟的三弦小提琴的古人,自然不知要挑剔多少倍,說是吹毛求疵也不為過。


    實際上在第一次接觸小提琴演奏的宋朝人耳中,這種淒婉纏綿加優美華麗的音色,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天籟之音。


    李昱也不知道,他沉浸在音樂中時臉上表現出來的那種,發自靈魂的醉人神韻配上豐滿渾厚、綺麗悠揚的主旋律已經足以傾倒眾生!


    實際上倒映在文武百官和皇帝眼中的,就是這樣一幅美的妖異的畫麵:絕色的纖秀少年輕垂羽睫,紅珊瑚一樣的豐潤嘴唇輕輕的向兩邊翹起,彎成令人沉淪的迷醉弧度,閃爍著黑色光華的小提琴,如一隻瑞獸靜靜臥在溫玉一樣的頰邊,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著琴弓擦出纏綿悠揚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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