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矜麵露殺機,在李隆基麵前,他更要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


    楊慎矜沉著臉質問道:“忠王殿下怕是尚不知曉聖人傳召所為何事吧?”


    李嶼麵沉似水,眼神冰冷地迴應道:“楊大人,本王已然言明,願聞高見,請閣下賜教便是,又何須搬出吾皇以勢壓人?本王行事自有分寸,自會向父皇如實稟報。”


    李隆基聽聞此言,並無動怒之意。然而需知,若僅止於前半句話,李嶼此舉實則險象環生。


    畢竟於朝堂之上,言語稍有差池便可能令局勢急轉直下,此前類似情形屢見不鮮。楊慎矜此刻不禁有些舉棋不定,因被李嶼之氣場壓製而略處下風。


    他心中暗想,傳聞中的忠王一直膽小怯懦,可今日一見卻大相徑庭,尤其那目光,仿若欲將自己置於死地一般。


    這般變化著實令人費解,亦令其不由得開始擔憂起自身前程乃至家眷安危。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唯有冒犯一下了。隻要聖人能夠掌控天下局勢,那麽他便能高枕無憂、安然無恙。“忠王應該不會不清楚,韋堅與皇甫惟明私下會麵之事吧?”楊慎矜試探地問道。


    “知道與否,重要嗎?”李嶼語氣模糊,態度曖昧,將主動權牢牢握在手中。楊慎矜頓時麵露尷尬之色,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迴應。原本,他設想過李嶼可能會迴答知道或是不知道,但卻未曾料到對方會以反問作答,且並未表明自身立場。如此一來,反倒令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們二人,一個朝廷重臣,一個統領邊軍,竟敢暗中勾結,於密室商議大事。這般驚天動地之事,難道忠王真的一無所知嗎?”楊慎矜追問道。


    “楊大人,口說無憑。還請您明示,他們究竟密謀反逆何事?可有確鑿證據在手?”李嶼向前邁進一步,逼近楊慎矜,後者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此時,李林甫見楊慎矜氣勢走弱,急忙過來救場。


    說道:“忠王,韋堅和皇甫已經被刑部收押,他們的供詞可是對您相當不利啊!”李嶼心中暗自思忖,對於刑部不敢對韋堅二人用刑一事他再清楚不過。


    因為這起案件關係重大,最終決策權掌握在聖上手中。


    若貿然動刑,極易引發嚴刑逼供之嫌,引起聖上猜忌。畢竟,此番涉及到扳倒一名皇子,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絕不可掉以輕心。


    “如果他們確實犯了法,理應有國法處理,本王絕對不會搞什麽挽救,如果我的家人也參與其中,我也會依法辦事,絕不姑息。”李嶼提前把自己的態度亮明了。


    龍椅上,聖人咳嗽了一聲。


    眾人都不敢說話了。


    “三郎,如果這件事,確實證明韋堅和皇甫惟明私會密謀,你該當如何?”李隆基問道。


    李嶼當即拱手道:“父皇,如果這件事牽連到了兒臣,兒臣定當和韋堅斷絕關係,其實,兒臣之前和他的來往,也都是公務之事,並沒有任何個人私事,無論何事,兒臣以為,當以我大唐律法為重。”


    李隆基微微點頭,很是欣賞他的話,“我兒果然懂得大局,識得大體,那朕問你,如果涉及到你,你當如何和韋家一族斷絕關係?”


    這話,明顯的就是指李嶼的正室,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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