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裏。


    韋堅和皇甫惟明驚惶失措地想著對策。


    但想來想去,都覺得已經沒什麽希望了。


    既然被關在天牢,說明一切都在李林甫手裏握著。


    而且,兩人也都是聰明人,能讓他們兩人在一起合計串通。


    說明李林甫就不怕他們串通,甚至巴不得他們串通好了。


    韋堅歎了一口氣:“皇甫兄,他們現在肯定要拿和邊境元帥和朝廷官員私會做文章了,你我大意了。”


    皇甫惟明揉搓著額頭,“隻怕沒這麽簡單,我從西域迴來以後,和不少在京的要員見了麵,甚至我最討厭的李林甫,我也都按例去拜見,為什麽唯獨和你在一起,就被抓了?”


    韋堅仰頭看著天牢的屋頂,那是一個山洞的頂,除了滴答漏雨之外,還看到了一隻特別大的蠍子,看得他頭皮麻麻的,感覺今晚不妙,能度過一個晚上都難說啊!俗話說,看到一隻,就意味著周圍全都是同夥。


    “難道,不會是,因為忠王?”韋堅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黏膩,好像被什麽堵住了嗓子似的。


    “還不會是,必然是,他們其實要搞的是忠王,你我不過都是藥引子,目標是要把忠王給炸了。”皇甫憤憤地說,隨後,將手中的一粒小石頭扔出了好遠,石子正好穿過鐵欄杆,隻聽得咕咚一聲,好像掉進了一個湖裏麵。


    兩人都想到了,這是天牢中的最高級別——水牢。


    水牢防備森嚴,還有天然的防逃脫優勢,被關在這裏,可以說插翅難飛。


    “眼下怎麽辦?我們商量一個對策?”韋堅道。


    “對策個什麽,把我們關在一起,還怕你對策,我看隻能是聽天由命了。”皇甫現在開始後悔,自己在西域地盤上,那就是一方諸侯,哪裏的天,哪裏想到,竟然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聽天由命,你我家族的人都得完蛋。”韋堅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那得想想辦法啊。”皇甫聽罷嚇得一激靈,頓時人間清醒起來。


    “其實,隻要聖人不怪罪,你我就都沒事。”韋堅道。


    “聖人會不怪罪嗎,誰有本事說動聖人,他可是最提防的就是皇子們和邊帥交往。”皇甫道。


    “至少,現在還沒有暴露忠王,你我咬死不說忠王即可。”


    “也隻能如此了。”


    “李林甫那麽聰明絕頂的人,會想不到我們死保忠王?”皇甫又問了一句。


    韋堅一怔,“是啊,他應該什麽情況都想得到。我們這招他肯定有破解之法。”


    “看來,這次真的是要死在這小子手下了,老子不服啊!”皇甫心不甘地說。


    “誰又能服呢!”韋堅也心不甘,他正在運籌京兆尹的職位,現在看來,出了這當事,京兆尹是徹底沒戲了,繼續當他的禦史中丞和水陸轉運使都難說保得住了。


    兩人陷入了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各種關係都想過了,但都在內心被自己否定了。


    這個時候,有那個關係,敢冒死來救他們呢!


    就在這時候,隻聽的牢房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兩人同時一驚,看來是要提堂審問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韋堅道:“各自保重吧。”


    “各自保重。”皇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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