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聽到李林甫問靖安司的事情,心道,他必定是要借事情,來安排他的人進來。


    比如李泌說最近忙清查有無官員和外邦勢力勾結的事情。


    李林甫必然會說,那個誰誰誰,他曾經幹過什麽,對這件事有見識,不如讓他一起去幫幫忙。


    你說讓來還是不讓來,不讓來就得罪了他,日後處處為難。讓來,他就安插了自己的眼線。


    想到這裏,李泌道:“靖安司剛剛恢複,各司人馬也都用原班人馬,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千頭萬緒,事情較多,等下官匯總過來,再和右相稟報。”


    李林甫聽罷,微微點頭,隻好表示同意。


    李泌這小子沒說主要的事情,他就不好安排和舉薦人馬了。


    值得深思遠慮,過去靖安司的原班人馬,有幾個是自己人?


    仔細想想也是有的,隻是不知道如今擔任了什麽職位,需要好好查一番。


    他自己也是“新”上任不久,各種事情牽連,也抽不開身管這些。


    原來是吉溫負責這些事情,現在被李嶼打斷了一條腿,吉溫沒了。


    李林甫是深感工作上的不便。


    而羅希奭是一個特別喜歡“出差”,搞千裏追殺的一個人,時長不在身邊,指望他也指望不上了。


    “最近特別重大的事情是哪個方向?”李林甫不甘心。


    作為一個管理者,自然知道要主抓什麽。


    他這話也是考驗李泌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還是庸庸碌碌,隻知道瞎忙乎的庸才。


    李泌雖然是號稱天才,但在李林甫看來,不過是會作幾篇詩文而已,和治國理政相比,實在差得太遠,他那點兒才華不值得一提。


    也就是張九齡之輩對他的胡亂吹捧而已。


    張九齡是李林甫的前任宰相,文官隊伍的佼佼者,詩文寫得很好,號稱嶺南第一人。


    寫過什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名句。


    但聖人最後還不是棄用了文官隊伍治理天下,改為李林甫為中堅力量的吏治了嗎?


    所謂吏治,就是精通國家財務預算,善於處理具體事務。


    想到這裏,李林甫頗為得意,他曾經剛上任的時候,朝廷財政困難,他


    經過大半年的努力,朝廷共減年支、色役等六十五萬八千一百九十八貫;政府招募的勞役,裁了一十二萬二百九十四人;冗官裁了三百多人。臃腫的官僚隊伍得以瘦身,龐大的開支用度砍了不少,這在有唐以來是絕無僅有。他的這次斷腕治理,一下子讓朝廷又迴了口血。


    他的正麵評價也有“每事過慎,條理眾務,增修綱紀,中外遷除,皆有恆度。”


    負麵評價則是喜歡內鬥,喜歡整人,尤其是和自己不對付的人,還有就是縱容安祿山坐大,最終成了把大唐從安定走向散亂的罪魁禍首。


    迴到現實。


    李泌聽聞李林甫問他的方向問題,知道李林甫還是想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麽。


    於是,就提起了佛教。


    當今聖人崇尚道教,對佛家有所抑製。雖然一個得道高僧依然可以開山傳揚佛法,但佛教徒像以前那般,坐擁上千畝土地,不易勞作,興建寺廟,耗費國家資源的情況是不會出現了。


    李泌說:“近些日子,天竺國的密宗在我朝興起,其中有一個叫善無畏的法師在長安講學,引得不少富家子弟紛紛前去聽講,募捐,靖安司已經在關注此事了。”


    “密宗,和之前的佛教有何不同?”李林甫問道。


    “之前無論是大乘佛教,還是小乘佛教都倡導刻苦修行,不近女色,不食葷腥,而密宗則不然,他提倡眾生之欲望乃得歡喜,女人是修行密宗的必要之人,甚至可以一起雙修,因為有了佛母、歡喜金剛等讓人看了臉紅的佛像。”李泌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唐朝時期的密宗。


    李林甫沉吟片刻,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這個事情上陷了進去,不過,他隱約覺得,這件事對他沒什麽好處,索性就不過問了,交給靖安司吧。


    其實,李泌並沒有打壓密宗的想法,隻是關注到了這一支新起來的教派而已。


    靖安司也隻是默默地觀察,並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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