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楚芳兒戚戚然道,“大姐姐,唯有你一死以證清白,才能為楚家姐妹們留一條活路啊!”


    本來閑適的坐在輪椅上的顧修之,聽到楚家竟然想逼死楚元元,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楚芳兒突然打了個寒顫,可仍不忘再次開口“求大姐姐……”


    邊說著還伸手去抓楚元元衣袖,似要給她下跪,


    楚元元被驚得反手就是一巴掌,楚芳兒直接被一個衝力帶得拋了出去。


    “嘭!”


    眾人眼睛隻看到人影往後一個仰飛,痛唿一聲,就沒聲了。


    明瑟樓裏瞬間靜了下來。


    楚瑋麵色微沉,喝道,“楚元元你放肆!”


    顧修之眼神閃了閃,仍舊不發一言。


    楚元元有點尷尬,內心卻在吐槽,她能說她不是故意的,這是條件反射嗎?


    千真萬確,因為小時候的被拐經曆,她對任何陌生人的碰觸都特別敏感。


    不過,打也就打了,誰讓這姑娘不懷好意,上來就想逼她去死,什麽人啊!


    楚元元的眼神和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心髒漏跳了一拍,


    這個男人和學神真像啊!


    然而,學神隻能遠觀不能褻瀆。


    可這個男人,她是不是可以肖想一下呢?


    想到他之前說的話,又不由的浮想聯翩,


    不會吧不會吧,他對自己一見鍾情了?呃,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隻是,一想到如果他真對自己有點意思的話,又有點心動。


    無關情愛,為苟住小命而已。


    楚芳兒那麽明顯的敵意和殺意,原身一個孤女,可比不得定北侯嫡女,


    眼見定北侯這怕是要親自向她發難了,她得給自己找個保護傘啊!


    原身的未婚夫明顯是個不頂用的,不然定北侯父女此時對她就不是這種態度了。


    若能和眼前這個男人扯上關係,定北侯府應該會顧忌一二吧?


    有了決定的楚元元以袖掩麵,假哭著開口道,


    “可憐我從小無父無母,才迴京三天,也不知怎的惹了芳妹妹的眼,竟是非要置我於死地。”


    “二叔不是為了替侄女備嫁,才接侄女迴京的嗎?難道現下就舍不得那一副嫁妝了麽。”


    說到嫁妝,楚元元明顯發現定北侯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沉。


    她心下微驚,難道還真是因為嫁妝?


    舍不得的嫁妝……


    那肯定不是楚家公中嫁女要出的那點銀子,


    定北侯惦記的,隻會是原身母親陸怡的嫁妝。


    於是她繼續故作羞怯道,“我和四郞男未婚女未嫁,又情投意合。左不過給侄女換個夫君,楚家的清名自然就有了。”


    女子在世不易,名份還得自己爭取。


    相比較剛剛亂猜的什麽送給顧四做妾,那肯定是能成為顧四的未婚妻於她更有利啊!


    實在不行,她再退而求其次好了。


    反正得先保住小命。


    楚瑋聽了楚元元這狂放之言,忍不住麵皮抽了抽,果然是鄉下長大的,沒規矩。


    顧修之嘴角微勾,在定北侯到來後,第一次開口道,


    “承蒙楚大姑娘不嫌棄修之腿疾,明日我便讓府裏上門提親。”


    楚瑋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認真打量顧四,發現他是認真的。


    顧修之隨後還拿出了一塊隨身玉佩,遞給了楚元元道,“此玉是我從小佩戴的,便與你做定親信物吧。”


    楚元元:……


    她隻是在賭,賭她沒有會錯顧四的意,賭這個男人是不是有可能……


    她剛才那話不過是漫天要價,就等著顧四就地還價呢。


    她的底線是,此事後仍能在定北侯父女手中活下來,


    沒想到,他竟直接應承下來他們的婚事。


    提親,意味著求娶為正妻。


    楚元元,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還被定北侯府冠以克父克母之惡名,從小寄養在鄉下,沒有接受過任何貴女的教養。


    別說是現在這種名聲盡毀的時候,就是她名聲還在,也不夠資格成為永安公的兒媳婦。


    做出婚前失儀這種事,顧四願意納她為妾都是有情有義了,沒想到竟然直接承諾明日來提親。


    楚元元心裏有些觸動,這陌生的世界,竟然也能遇到一點溫情麽?


    還是,這個男人有什麽算計?


    但此時的她,隻是一個孤女,他有什麽好算計她的?


    她唯一可取的,怕就是個女娘了,還是一個和他有過一段桃色緋聞的女娘。


    至於什麽定北侯侄女的身份,以及她母親陸怡不知道藏在哪兒的嫁妝,這個男人會在意?


    但是不管如何,她得承人家的情呐!


    如果這個男人以後真需要她幹什麽,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喪良心的事,她都是可以的。


    但是,他要以為就此可以讓她為他賣命,那是不可能的。


    她楚元元,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命了。


    楚瑋初聽顧修之求娶之言也是一驚,而後心思電轉間便在心裏快速思量開,有了這樁婚事後,哪怕失去鎮國公府的親事,能為他和侯府帶來的好處也不少。


    不一會兒,他便麵色和緩的對楚元元道,“元娘既是與顧四公子兩情相悅,很該早早與長輩們說才是。如若提前知曉,也就不會生出今日這些誤會了。”


    楚元元:……


    她剛剛隻說是“上天安排”,可沒說早就與顧四認識啊?


    不過,聽話聽音。楚元元懂了,這顧四家還真就比她原來的未婚夫家有權勢。


    不然,定北侯的話可不會說得這麽好聽。


    也不知道楚芳兒醒來後知道這事,會不會氣死過去。


    算計她的捉奸戲,直接讓她換了個更有權勢的婚事。


    有人要抓狂了,哈哈哈~


    既保住了小命又打擊了楚芳兒,楚元元對此很滿意。


    就是有些對不住原身了,畢竟,原身的未婚夫是她父母從小替她定下的。


    隻是,她得在定北侯父女手中活下來,原身的未婚夫他不頂用啊!


    況且相比較不認識的未婚夫,楚元元還是覺得顧四更合適,


    哪怕他是個癱子,那也好歹有她熟悉的影子,學神啊……


    想到這,楚元元又忍不住想起了她那被車禍葬送的前世,也許,這是給她的補償?


    至於原未婚夫,估計沒了婚約人家還要拍手慶賀呢。


    不然,何至於原身養在鄉下這麽多年,對方一點表示也沒有過。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竟一直沒提過要解除婚約。


    楚元元是在顧修之走後,被定北侯派人送迴的小院。


    她經過的每一個仆從都遠遠的避開她,但又忍不住躲在一旁低聲議論。


    然後她就聽了一路的八卦,有關於她的,也有關於顧四的。


    那個和學神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永安公顧家四公子,永安公曾經最疼愛器重的嫡幼子。


    原是京城有名的翩翩佳公子,能文能武,十三歲便中了舉人,有望連中六元的少年天才。


    怎料一次春狩,摔落驚馬後成了個癱子,成了如今眾人口中脾性陰沉暴虐的廢物。


    楚元元聽了有些唏噓,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顧四的人生如今不過才將將二十年,就經曆了這翻大變故,真是慘呐!


    可如果沒有他之前的慘導致現在的情況,她今天又如何借他的勢從楚瑋父女手中活下來。


    在自己的院子四處轉了轉,感覺有些淒涼,到處都是空洞洞的。


    除了房間牆角的箱籠裏,放著些原身從老家帶來的隨身物品,便再無其他。


    哪怕隻是個偏僻的破院子,定北侯府怕是都沒想讓她多住吧。


    楚元元歎氣,這姑娘的親人緣和前世的她一樣慘,就連養大了她的楚太奶,都在10歲時就離開了她。


    還好她前世走得比師父早,不需要經曆被師父丟下的惶恐。


    隻是,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師父了,也沒有師叔和師兄師姐了。


    她,又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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