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顧淼的視角打開


    小時候大家都有一個這樣的夢想,那就是長大後保護自己的哥哥姐姐。


    顧淼就是這樣想的。


    有些人出生就是哥哥姐姐,沒有人問他/她願不願意,被迫或是自願承擔起最多的責任,而最小的孩子隻需要被寵愛,遊戲人生就好。


    雖然她的哥哥從小就優秀成熟,也一直照顧她,但經常是對她愛搭不理的。


    顧嶼長大了接手家族和公司後,不知什麽時候起,她越來越想獲得哥哥的關注,而他則戴上了溫和矜貴的麵孔,有了疏離感。


    顧淼想證明自己,然而並沒有機會,一次又一次闖禍,也不過換來顧嶼的冷臉,甚至連句話都沒有。


    直到有一兩年,顧嶼的態度變得好很多,看她的眼神有種不懂事的慈愛感,迴家的次數少了,朋友圈都開通了。


    顧淼遲鈍地發覺,哥哥談戀愛了,對她發紅包大方了不說,不逼著她去公司上班,還勸顧母小孩子玩兩年沒關係。


    哥哥跟她聊天都會關心人了,發些生動的表情包,有時請教一些問題,像是在學著怎麽跟年輕人交流一樣。


    這說明顧嶼是和年下的女生在談戀愛。


    作為妹妹,看哥哥的對象怎麽看都不順眼,覺得好像被搶走了一樣。


    那五年顧淼成長了許多,顧嶼不結婚,她沒有一點抗拒,她可以養哥哥一輩子。


    隻是希望哥哥開心,忘掉那個負心女。


    那個想法在見到池夏後實現了具象化。


    她討厭死池夏了,所以才出言不遜,可惡,看樣子居然比自己小,她能幹什麽呀,能保護好哥哥嗎?


    顧淼看她隻會惹顧嶼不開心,哼!


    沒有池夏,她也可以保護好哥哥和他的小朋友。


    背後偷偷哭了好幾次,池夏她憑什麽啊?現在顧嶼完全偏向池夏了,一點都不心疼他這個妹妹,還兇她。


    於是,在他們婚後的某一天,顧淼的小外甥池渝出生了,她才得以釋懷。


    小池渝出生後,池夏幾乎是完全不去上班了,專門在家照顧孩子,又請了一個傭人照顧顧嶼。


    等他恢複過來後,才發現池夏都瘦了一圈,日夜都圍著一個月大的孩子轉,實在有些心疼還吃醋,難怪他見到她的時間都那麽少。


    典型的孩子是意外,妻主是真愛。


    現在沒了二人世界不說,池夏連留給他的時間都少之又少,於是趕緊打包給他親愛的妹妹顧淼,怕池夏不放心,讓她住進來。


    兩人換了一個學區房別墅。


    顧淼絲毫沒有作為工具人姑姑的自覺,開心得不行,立刻就收拾好東西,又專門帶了許多禮物過來。


    她準備大展身手,好好出一口惡氣時。


    某天,顧淼抱著小孩路過池夏的書房,準備下樓去喂奶粉。


    聽見一些聲響,下意識停下了腳步,透過支開的門縫,看見散落一地的白紙。


    隱約的哭聲,讓她誤以為哥哥被欺負了,於是湊近了看。


    兩人衣衫淩亂抱在一起。


    男人將池夏按在桌上親,親累了停下來,眼尾泛紅,臉都哭濕了,質問著她,“池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嫌棄我老了,年紀大了?”


    為什麽都不碰他了?


    因著敏感多疑,有了孩子後,男人對他與愛人的年齡差有了明顯的認知,他已經29歲了,而池夏還隻有24歲。


    一個人風華正茂的年紀。


    平時她就是一副清冷的樣子,還醉心音樂,有一大堆粉絲,喜歡她的還都是一些小年輕,兩人出去過幾次,被認出來後,都認為顧嶼是池夏的哥哥。


    池夏每次都不會過多解釋,簽完名,應付應付就和他離開了。


    以至於他積攢的壞情緒越來越多。


    池夏不理解顧嶼的想法,但想了想,還是認真迴答他,“沒有。”說完又按照習慣,給他抹了抹眼淚,甚至親了親他的眼睛,軟聲哄他,“別哭了,寶貝。”


    這是她哄孩子的經驗。


    話落,見男人停下哭聲,眼皮還殘餘溫熱的觸感,反應過來那句“寶貝”,臉慢慢羞紅了,放開了手。


    他似乎有些不矜持。


    池夏倒沒覺得有什麽,從認識之初,顧嶼一直這般行徑,大膽直白,不知矜持為何物。


    池夏乘勝追擊,覺得顧嶼一定是這段時間在家裏太悶了,心情太壓抑了。


    “不如,我們出去玩,加上顧淼和小池渝?”


    “好。”顧嶼重新抱住池夏的腰,將頭靠在她肩頸裏,仿佛歸巢的大雁,漸漸安心睡過去了。


    ——


    顧淼看著明明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的人兩人,偏偏池夏就能哄好哥哥。


    她不得不承認池夏比自己這個妹妹厲害。


    這幾天,池夏在家做飯,照顧顧嶼和池渝,沒讓哥哥受一點委屈,她還會唱歌創作,哄人開心。


    池夏和顧嶼在遊樂園玩時,他眉眼的鬱氣都散了,顯而易見的開心,滿眼都是身邊的池夏,兩人牽住的手就沒分開過。


    顧嶼嚐試著融入她的世界,很開心,沒有一點不情願。


    兩人一起戴著可愛的情侶發箍,坐摩天輪、旋轉木馬,喝同一杯飲料。


    池夏的臉上難得笑得格外開心,有了些稚氣,她嘴角揚起,眉眼彎彎,臉上陷下一個梨渦,整個人變得甜酷,黑皮衣都掩不住的反差感。


    小時候並沒有這樣的機會玩樂。


    顧淼感覺哥哥都變得年輕生動了許多,套著一身池夏買的黑色衛衣,頭頂著惡魔發箍,表情溫和又疏離,有種反差萌。


    他站那等著,不斷有人過來搭訕,其中不乏年輕的靚麗女孩,不比池夏差多少。


    他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就冷言拒絕了。


    過了一會兒,池夏慢悠悠地從背後過來,顧嶼明明聽見了腳步聲,知道是她,還假裝配合,被她嚇一跳。


    他收到池夏路邊買的繡球花,藍色和粉色交織,蝶衣般的花朵團在一起,她藏在身後變戲法般拿出來,然後男人露出羞澀靦腆的笑。


    顧嶼嘴巴微張,不知道說了什麽,他湊過去想親她。


    池夏臉色有些不自然,躲開了。


    隨後顧嶼露出失落的表情,低著頭,垂眸看著腳尖,像是個耷拉著耳朵的兔子,漸漸紅了眼。


    她隻好用尾指勾了勾男人的手,小聲妥協道:“迴去親個夠,好不好?我不想讓別人看見。”


    頓了頓,又加把火,“明天不早起了。”


    潛台詞就是,陪他一起睡醒。


    顧嶼這才抬起頭,兩眼發亮,將池夏的整個手全部握住,用麵頰蹭了蹭她的臉和手心,“不能騙人。”


    最後迴去的路上,他還是偷親了她一口,得償所願了。


    池夏為了哄人開心,什麽手段都使出來了,顯得有些孩子氣,不過對顧嶼就是管用。


    想當初,顧淼突發奇想買了點花放在家裏,有一束擺在了書房,哥哥進去隻是淡淡看了一眼,“沒用的擺設,占地方。”


    說完沒多久,他就讓人扔掉了。


    算了,輪不上她這個妹妹,就不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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