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男人在接吻的時候,雙手很難老實、守規矩。


    顧擎推起周央央的裙擺,也隻是習慣性的動作。


    昨晚她受了驚嚇、九死一生,還受了傷,他隻想狠狠吻她,沒想與她做更多。


    可一垂眸,他就看到了她那修長、筆直的腿。


    白得發光,明晃晃地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的唿吸,止不住亂了節拍。


    也蠱惑著他的大手下移,幾乎要攪亂一池春水。


    “顧擎,你別……”


    周央央也沒想到他會忽然把她裙擺推起來。


    身上驟然傳來的涼意,讓她心跳克製不住加快,她也更想落荒而逃了。


    但,她又發瘋一般想念他。


    昨天晚上,她被埋在土裏的時候,也特別特別想念他,可她等了好久好久,才見到了他。


    他在她身上失控的模樣,會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但劫後餘生,她想與他抵死糾纏。


    聽到她抗議的聲音,顧擎以為她身上依舊有些不舒服,不想繼續了。


    哪怕他忍得快要爆炸了,他依舊舍不得讓她疼或者讓她不舒服。


    他壓抑地收迴手,聲音更是啞得仿佛被種下了情蠱,“周央央,你再躺會兒,我跟小曦說了,你下午再過去給她補課,你……”


    他聲音戛然而止。


    他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身上所有的動作,也都刹那凝滯。


    他就那麽僵在原地,極度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抬起玉白的腿,勾住了他勁瘦的腰,熱辣勾纏。


    “周央央,老實點兒,別鬧,你……”


    周央央直接起身,如同嬌媚的美人魚一般坐到了他身上。


    他依舊怕會傷到她。


    可她握住了他。


    她嬌豔欲滴的紅唇,還再一次落到了他身上,讓他一身的火焰,徹底燎原,他怎麽都收不住。


    她那雙瀲灩著水光的桃花眸,看向他時,勾人中還帶著挑釁。


    好似在說,顧擎你怎麽還不動啊,你不行是不是。


    她這副撩人的模樣,像乖軟的小兔子成了精,一身的純白,染上了嫵媚與豔色,卻讓他更想把她一口吃掉。


    他再無法忍耐,喉結劇烈滑動了下,就徹底攻下城池。


    讓她隻能隨著他的節奏搖擺,仿佛蜿蜒的溪流,在狂風驟雨中,流水潺潺……


    周央央仿佛是顧擎的克星。


    他對她的身體,完全沒有抵抗力,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她身上,總是會分崩離析。


    不碰她的時候,他還能勉強忍住。


    碰到她之後,他就有些停不下。


    他想好好在床上過個周末,但她說夏未曦快考試了,非要去給她補課,他隻能強忍下想把她徹底弄壞的衝動,隻瘋了兩次。


    “央央……”


    晚上顧擎從夏家接周央央迴來,沒想到他倆會在別墅外麵碰到慕情、陸寒洲、陸東淮、陸綰綰、陸酒酒、薑悅。


    慕情眼圈通紅,顯然,她哭了很久。


    看到周央央,她眼淚更是止不住大顆大顆滾落。


    “對不起,媽媽誤會了你,以為你是霸淩者,真的對不起……”


    “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怎麽會糊塗到竟然要跟你斷絕關係?對不起,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央央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顧擎向來聰明,聽了慕情這話,他便理清楚了前因後果。


    他知道,周星河、唐傾,不是周央央的親生父母。


    他卻也沒想到,慕情、陸寒洲竟然是她的親生父母。


    而慕情這意思,顯然,在周央央被無數人圍攻、唾罵、傷害的時候,他們不僅沒給她幾分溫暖,還冷漠、決絕地與她劃清了界限!


    他特別不讚同慕情等人的行為。


    但慕情是他母親生前最好的朋友,他母親去世後,他經常待在陸家,慕情也真心待他好,是他最敬愛的長輩之一,他還是讓他們進了別墅。


    “央央,媽媽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失望、難過了,這二十一年,媽媽從未給過你半分關懷,以後媽媽會加倍補償你。”


    想到了些什麽,慕情連忙從手提袋中,小心地拿出了一件特別漂亮的旗袍。


    慕情是特別厲害的服裝設計師,有自己的服裝品牌。


    她手巧,年輕時親手做的衣服,曾被無數名媛貴婦追捧,千金難求。


    這些年,陸家越來越富貴,她的服裝品牌也發展得越來越好,她已經很少再親自動手做衣服。


    但陸綰綰的衣服,都是她親手設計、做的。


    想到二十一年來,她為陸綰綰做過無數件漂亮的衣服,卻從未給周央央做過一件衣服,她拿到心儀的布料後,連夜為周央央做了一件旗袍。


    “這是媽媽親手做的衣服,央央你試試合不合適。”


    陸綰綰就站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慕情手中拿著的那件旗袍。


    這件旗袍,用的是名貴的宋錦。


    水綠色打底,上麵浮動著銀白色的漂亮、雅致的花紋,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作為服裝設計大師,慕情很喜歡收藏一些貴重、漂亮的布料。


    慕情拿到這塊布料的時候,陸綰綰一眼就看中了,說她真的好喜歡。


    她以為,慕情會用這塊布料,給她做一件漂亮的旗袍或者複古長裙,她怎麽都不敢想,她竟然會用這塊麵料給周央央這個賤人做衣服!


    周央央這種從山溝溝裏走出來的野雞,怎麽配穿名貴的宋錦旗袍!


    “不用試。”


    周央央剛才走神了。


    沒有人不渴望母愛。


    慕情長得那麽漂亮,哭起來格外動人,說實話,看到她掉眼淚,周央央心裏很疼、很難受。


    甚至,她還忍不住上前,想擦去慕情眼角的濕意,想好好抱抱她。


    可她心裏清楚,陸綰綰沒她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麽純良、大方,不可能與她和睦相處。


    或許,慕情現在會因為愧疚,給她幾分關愛,但若有朝一日,需要她在她與陸綰綰之間抉擇,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陸綰綰。


    與其得到後終究還得失去,周央央寧願從未感受過她這些血緣至親淺薄的關懷。


    更何況,她已經有唐傾這個媽媽、享受過世間最好的母愛,慕情這位血緣上的母親,不要也罷!


    迴神後,她後退一步,疏冷地說道,“慕女士,我想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你不是我媽媽。”


    “我媽媽叫唐傾,她很愛我,在我心中,我隻有她一位母親。”


    “若慕女士你真覺得對不起我,想補償,麻煩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


    “周央央,你這什麽態度!”


    陸寒洲愛他的子女,但在他心中,沒有人的地位能跟慕情比。


    他本來也對周央央心懷愧疚,見慕情眼都哭腫了,周央央卻還刺她的心,他眸色止不住冷了下來。


    “陸寒洲,你給我閉嘴!央央是我女兒,誰許你兇她了?”


    “我……”


    陸寒洲還想再教訓周央央幾句,但看到慕情又掉眼淚了,他頓時心疼得手足無措,一時之間,都忘記了繼續責備她,隻能手忙腳亂地哄慕情。


    慕情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


    她快速接過陸東淮手中的食盒,打開,“央央你不喜歡這件旗袍也沒關係,媽媽還親手給你做了點心,你嚐嚐好不好吃。”


    說著,她拿起一塊桃花酥,小心翼翼又討好地看著周央央,希望她能原諒她這個媽媽。


    陸綰綰差點兒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


    真的,陸寒洲太寵慕情了。


    慕情嫁到陸家後,從未下過廚。


    她喊了慕情二十一年媽媽,她都從未給她做過一次點心,沒想到周央央剛與她相認,她竟親自為她做了點心!


    她怎麽能這麽偏心!


    慕情幾乎是透支了下輩子的定力,才壓下了眸中的怨毒,但她依舊恨不能將總喜歡跟她搶東西的周央央挫骨揚灰!


    “慕女士,你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姓周,跟你們陸家,沒有任何瓜葛。”


    方才顧擎被酒酒拉到了樓上玩具房。


    周央央不想繼續跟慕情等人浪費口舌,她想去找顧擎。


    “央央……”


    見周央央冷漠地轉身上樓,慕情止不住痛苦地嗚咽出聲。


    “情情,你別難受了,周央央不吃,我吃!”


    陸寒洲連忙拿過慕情手中的桃花酥,就送到了嘴裏。


    他一口咬下,差點兒吐了。


    真的,太難吃了!


    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麽難吃的點心!


    但他要是說難吃,慕情肯定會更難過。


    而且,這是慕情第一次親手下廚做點心,他肯定得吃完。


    他咬著牙將點心吞下,昧著良心誇她,“好吃!我這輩子頭一迴吃到這麽好吃的桃花酥!”


    被陸寒洲一通猛誇,慕情眼淚掉得總算是沒那麽兇了。


    一直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一般立在一旁的陸東淮微微有些疑惑,媽頭一迴下廚,真能天賦異稟,做出無敵好吃的點心?


    他抱著懷疑,掰了一小塊點心塞到嘴裏。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差點兒被毒得麵容扭曲。


    他隻能去了不遠處的洗手間,恨不能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顧擎……”


    周央央以為顧擎會在樓上玩具房,沒想到她推開門進去,隻有酒酒,以及照顧酒酒的保姆——薑悅在裏麵。


    薑悅剛接了一杯水,滾燙。


    看到周央央,薑悅驀地揚起手,就將那杯滾燙的水盡數澆在了酒酒手背上。


    隨即她歇斯底裏大叫,“顧少,你快來救救酒酒!周小姐忽然往酒酒身上澆熱水,她要殺了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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